昨晚痛苦和欢愉的记忆纷至沓来，她的头脑瞬间清醒。
她想从他怀里起来，但刚一动，某个不可言喻的位置就传来一阵胀痛。
与此同时，身侧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他的大手抚上了她紧致的细腰，俊美的脸深埋进她牛奶般白嫩的颈窝，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诱人体香。
“你要去哪？”
男人清晨的嗓音略微沉哑，性感也模糊。
怀里的人异常安静，他疑惑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他。
她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圈儿让他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她平静地问，“发泄够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签字？”
“签什么字？”
“你知道的。”
池言西的黑眸微微眯起来，“你还是要离婚？”
“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你情我愿，现在你身边也出现了合适的人，你又何必把我这个多余的人留在身边。”
他的眼底顿时布满阴云，“原来你也知道我不情愿，那你当初逼着我娶你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还是说，现在有你要离开我的理由了？”
池言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眼神冷酷又玩味的扫过她雪白赤裸的身体，“是不是余总监已经找到新靠山了，他承诺你什么了？”
修长冷白的手指重重的捻了一下她丰润的唇瓣，然后指尖抵到她的下颚，顺着喉咙一点点过渡到胸前，掌心又完全张开，握住盈满的一边，她受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她的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扭头拒绝他的靠近，“你放开......”
他含住她的耳垂，沉重的喘息声灌入她的耳廓，“无论他给你什么，我给你双倍好不好？留在我身边......”
余笙挣扎的动作倏地停下，凝眸望着他，红唇翕动，“你说什么？”
他吮住她细弱洁白的脖子，“我说，留下来。”
“我留下来，那余佳依呢？”
他偏过头，锋利清晰的侧脸笼在光线下，鼻骨高挺，他的脸好看的不切实际。
半晌，他轻描淡写的道，“你和她不冲突。”
她心底某个即将松动的角落瞬间又落空。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她继续交往，但也要跟我保持肉体关系是吗？”
池言西听到她的话后眉心不禁蹙了蹙。
虽然他跟余佳依在一起有他自己的目的，但听她这么说出来，还是有些别扭。
他说，“我现在确实不能和她断。”
余笙的心脏颤了颤，喉头发紧，“那你凭什么让我留下？”
“你不留下，能去哪？”
池言西抚过她的脸，“只要我不签字，你就永远是池太太，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我们的新房，也可以安心做好你的余总监，甚至你也可以做你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这么多好处都不值得你留下吗？”
“你喜欢我吗？”
他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们之前的协议里，不适合谈这种敏感话题。
此刻，池言西被她问住了，他最近的一些举动确实越来越超过那份协议的范围，可他不清楚对她的感觉是不是喜欢。
或者像她说的，只是床上着迷。
余笙看着他表情逐渐凝重的脸，心里渐渐冷下去。
她怎么会觉得他是喜欢她呢？
他明明那么讨厌她，恨不得立刻甩掉她，怎么可能喜欢她。
如果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不清。
至少，在他喜欢江伊凝的时候，他可是很厌恶主动送上门的自己。
他不是不能专一，是她不够资格而已。
余笙看着悬在身上的这副蓬勃有力的身体，慢慢伸出双手，环住了他宽阔的背脊。
她主动贴上他的身体，用自己的柔软去契合他。
他的眼眸深邃了几分，喉头紧了紧，却没有动。
“不做吗？”
她清冷的脸蛋儿生出一股媚意，修长的双腿缠住他的臀，蛊惑着他。
“决定好了？”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呼吸不稳的问。
她仰头配合他，媚眼如丝。
“言西，做个交易吧。”
他扯掉碍事的被子，完全无阻碍的压在她身上，低头吻她，“什么交易？”
“接下来这一个月我仍旧会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但是一个月后，你给我自由。”
他的动作停住，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一下子攀升，“你还是要走。”
“婚姻是属于相爱的两个人的，你不爱我，我也不......”
为了激怒他，逼他放手，她想违心的说没爱过，但又觉得这么说好像对不起自己那么多年的感情，所以又止住没说下去。
虽然她没说完，但池言西也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的几个字是什么。
她想说她不爱他。
池言西的双眸骤然冷了下来，他卡住她的下颚，往上抬，声音里掺了冰似的，“你不爱我，你爱谁？”
“那个主任，陆今，还是萧景澜？”
他的语速越放越慢，也越来越可怕，“还是有其他我不知道的男人？”
余笙被他捏的很痛，摇头摆脱他的手，“我谁都不爱，我没有你那么多情。”
“我多情，你也不差，围着你的男人还少吗？”
他讽刺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个月，行，我答应你，不过这一个月你受得住吗？”
“我欠你的，就用这一个月来还吧。”
她急不可耐的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态度彻底惹恼了他。
他掐着她的双腿将她扯到自己的腰胯下，故意残忍的说，“那你可得卖力点，我的债不是那么好还的。”
余笙闭上眼睛，眼尾划过一滴泪。
就这样都还清了也好，以后她不欠他了。
池言西怒火中烧，正要动作，低头却看到她已经红肿不堪。
昨晚他喝了酒，没有前戏的就要了她，后面更没有控制力道。
他到底是没忍心，从她身上离开，转身去了浴室。
余笙听到门板合上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
她转过身，背对着那扇门，蜷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的睡去。
恍惚间有人叫她的名字，但她没精力去回应。
她很累，也很困，一点也不想动，更不想清醒着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