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术道天成
“韩老弟，你做什么？”
韩无枫一边拽着二人跑，一边解释道：“从人选择自立的那一刻起，并不是生命的结束，为了活着，同样在选在迎着逆境奔跑。”
说着，韩无枫指向通道尽头的黑暗。
继续说道：“我们一开始来到通道内的时候，就朝着有光的地方前行，但有时候，有关的地方或许是猎人布置的陷阱，朝着黑暗跑去，才是活命之道。”
顾白涛稍加思索，也不再多言。
一行三人越跑速度越快，天道法则的压制也就越发强烈。
直到众人朝着黑暗中一跃，所有的压制都消失不见。
顾白涛和夜灵萱也没了身影，而韩无枫独自出现在塔内。
和之前见到守塔人萧卿灵的场景一样，此地有一处宝座，宝座上坐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看来猜测没错，如果在刚才那个环境下和守塔人厮杀，那便是取死之道。
只有眼下，才是生路。
韩无枫轻声说道：“又见面了。”
“有道无术术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看来你已经明白《无术》这本功法该如何修炼了。”守塔人冷声说道。
韩无枫直言道：“这第二层是为筑基，从选择直立，到选择奔跑，都是在和天道抗争，所以说只要来到这儿，第二层就算是已经过了，对吗？”
“对他们而言是，对你不是。”王座上的男人缓缓起身，来到韩无枫面前。
“为何？”韩无枫问道。
“你们师兄弟七人来到此塔内，都会面临一个挑战，那便是战胜自我，所以来吧，咱们打一架！”
话音刚落，守塔人猝不及防袭来，一招阳寂：九龙尊，九条金色的火龙带起滔天烈焰。
韩无枫神色阴冷，“阴寂：太阴君真灵！”
韩无枫化身灵动仙姿，手持仙剑舞动月华之力。
紧接着一剑“阴寂：太阴仙华剑！”
月华之力至阴至柔，轰散九条火龙，杀至守塔人面前。
守塔人单手握住了韩无枫的仙剑，冷冷说道：“之前和你说过，术法不是你这么用的！”
一瞬间，韩无枫只觉自己身上的太阴之灵被他吸收过去。
顷刻间自己的手段就为他做了嫁衣。
守塔人此时手中也出现一柄仙剑，呈现太阴仙姿。
“你可用术，我亦可用术，术本身如同工具，自然可夺走。”
这等手段在之前交锋韩无枫就见到过，这必定是师父亲传秘籍《无术》的核心手段。
可为什么自己却没能领悟？
韩无枫不解，身上的太阴仙华消失，却又不敢轻易松懈，随即掌心雷光大作，艰难抵抗。
一瞬间，就陷入了被动。
“我不明白，在战斗之中夺取他人之术为何能轻易做到？”
“同境交手，自然不难。”守塔人语态平和，似乎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掉自己。
更像是想要教会自己什么。
韩无枫确信这一点，随即慢慢施展出自己的手段。
从五行八卦，到阴阳大道，从质量到数量转变，甚至还有对于术法的掌控，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但面前的守塔人依旧沉稳，只是一招一式越发狠辣。
“无计可施吧？就你这样也能被称为术绝？”
在他面前，韩无枫被完全压制，无论术法多么精妙，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术法被夺走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守塔人施展术法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用个最简单的例子做对比，解析术法就像方程求解。
韩无枫需要一步步解算，最终得出结论，尽管速度再快，也逃不开一个过程。
但这守塔人不一样，他不需要先决条件，也不需要验算过程，他直接就能得到答案。
例如简单的炎法，至阳至刚，以灼烧对敌人造成伤害。
但他若使出炎法，其中或许暗藏巽位的撕裂，亦或者雷霆产生的麻痹，甚至可能暗含金行术道的强度，无坚不摧。
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韩无枫，术道一途，我即为尊，是故无念求真，术道天成！”
等韩无枫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对方扼住喉咙，再也挣扎不开。
守塔人没有急着下杀手。
而韩无枫此刻也回想起在第一层时小师妹用的手段。
能让术法回归于本源状态，皆化作灵气。
而眼前的这个“韩无枫”却是能夺取他人之术，这其中好似有什么关联。
回想起自己因为修炼了《无术》这部法门，才拥有了适应任何属性力量的体质。
能学会各种千奇百怪的术法，这其中好像是一个道理。
自己能适应，守塔人一样也是能适应，所以他选择了掠夺。
这其中的关键在于他是如何能掠夺他人术法。
但无论如何，掠夺的前提得在能懂术法构建的原理。
联想起第二层的考验，韩无枫茅塞顿开。
“明白了，这第二层是筑基境的修炼，人站立的那一刻，头顶日月星辰之辉，脚踏山川河流之势，目观人间沧海桑田，耳听天地风雨潇潇，鼻嗅生死春生秋败，口言古今是非成败，身感江湖世态炎凉。”
“哦？然后呢？”
“本心为道，却又要无念通达，追寻本真，这便是《无术》此法的核心。”
突然，韩无枫身形若幻，随即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时已经和守塔人拉开了距离。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韩无枫抱拳行礼，“术本天成，即为天道，世人模仿演化的手段，自不如天地本身的法则，而无术此法，顾名思义就是本无术道，方为术之绝！”
话音落，韩无枫突然瞬身出现在守塔人身后，回身抬手一指，守塔人身上的太阴仙华回到了韩无枫身上。
“原来术法千变万化并非使用者手段精妙，而是它本身就没有定数。”
语落，韩无枫散去了太阴仙华的力量。
“术本天成，我即为尊，受教了！”
“哈哈哈哈……很好，你没让我失望，我一个因你而生的灵体都能做到，你自然也应该做到，可惜了，这无定乾坤塔不灭，我既不死不灭，若不然，真想随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守塔人很是落寞，缓缓走向那冰冷的王座，背影格外凄凉。
韩无枫皱起眉头，“难道你们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只是执行师父命令的灵体？”
“韩无枫，如果真要以一种形态来解释我们的存在，应该叫做精，妖精的精，这无定乾坤塔是我们永生的基础，却也是诅咒啊，如果你能掌控此塔，将来……能否让我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