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眼睁睁地看着那被扔在沙发上的毛绒挂件莫名其妙地落在地上，然后悠悠地又似乎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重新滚回了简一的脚。
他被这亲眼看到的诡异场景吓得往后退了退，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以前大多数发现东西掉落或者移动都不是亲眼看到的，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或者听到声音之后，才看到的。
现在突然亲眼看到，他还真的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哆哆嗦嗦地说。
简一将毛绒挂件捡起来，重新挂到包包上，
“你家以前养狗吧？”
房东又是一惊，
“你怎么知道？”
简一并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
”那只狗现在不在了吗？“
“不是不在了，是送人了。”
房东叹了叹气，
“确切说，是我老婆以前的狗，一只萨摩耶，叫白白，我老婆养了好多年了，可是我老婆怀孕之后就突然对狗毛过敏了，一开始我老婆就只是忍着，并不想将狗狗分开，可是她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皮肤痒得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还鼻腔发炎，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忍痛将狗狗送给了她一个闺蜜。”
“我想这只狗狗应该是已经死了。”
简一看着沙发上舔着爪子的狗狗，还是说了出来。
房东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前几天我老婆和闺蜜视频还看到了白白呢！”
他说完，又似乎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这些奇怪的情况，是白白制造的吗？”
回想房子里的这些时日出现的情况，他又觉得简一说的，也许是真的。
白白以前也会通过扒拉自己和老婆常用的东西，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还有那些诡异的声音也很像白白用爪子抓挠地面，沙发的声音。
他想到这些，便急忙掏出手机，准备给老婆的闺蜜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老婆闺蜜的微信，他们不怎么联系，聊天记录的头像在很下面。
点开之后，他直接打了一个语音。
没多久另一边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有事吗？”
女人礼貌地问道。
“白白呢？白白是不是死了？“
房东也没有废话，直接问出了口‘
电话另一边似乎愣了一下，才语气有些局促地问道，
”你们都知道了吗？月月也知道了吗？“
房东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有些不好，
“你把白白怎么了？”
女人吞吞吐吐地开口，
“它出车祸了。”
“你怎么没有好好看着它啊！”
房东一听，更加生气，妻子是深思熟虑了许久，她闺蜜又的确喜欢白白，妻子才终于答应的。
“我也没想到，我带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它就趁我没注意偷偷溜出去了，我找了一个晚上，最后在快到你们小区的路上找到了它的尸体。”
闺蜜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悲伤的情绪从电话里也传了过来。
房东抹了一把脸，也猜到了白白肯定是想回家，才在路上遭遇了不幸的，知道这不能完全怪她。
“那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前两天开视频不是还能看到白白吗？”
闺蜜哽咽着说，
“我不敢说，月月现在又是怀孕的关键时期，我怕她接受不了，就只能找朋友借了他的萨摩耶，视频的时候给月月看一下。”
房东一时也说不出责怪的话语，沉默了一会，才说，
“既然这样，那就暂时不要告诉月月了，我们马上要出国了，月月身体又不好。”
他说着又有些说不下去了。
白白是月月最放心不的了，现在白白不在了，他真的是不敢告诉月月的，不如就瞒下去吧，让她一直相信白白还活着，开心快乐地活着就好。
挂了电话，房东看着简一，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简一看他这副模样，率先开了口。
“你...是能看到它吗？”
房东挠了挠头，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白白。”
简一点点头，
“嗯，它很好，它又看到了你们，也很开心，之前吓唬那些看房子的人，只是不想你们离开而他们住进来。”
“那它以后还会跟着我们出国吗？”
房东表情有些纠结地问道，怕简一误会什么，又说，
“我倒不是害怕它，只是我妻子怀孕了，我怕着对她有什么影响。”
白白是妻子养了很多年的宠物，妻子是把它当做家人的，他也是。
可是，毕竟现在时期很特殊，他不得不考虑得多一点。
“放心，我会将它送去重新投胎的。”
听到简一这么说，房东也稍稍放了心，又确认了一遍，
“你是送它投胎，而不是将它魂飞魄散吧？”
他想到了老婆闺蜜将白白弄丢的事情，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
简一淡声说，声音让人觉得异常安心。
房东感激地道完谢又看了看脚下，他看不见，但是似乎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扒拉自己的裤脚，像以前很多次他要出门上班一样，伸出手，摸摸了空气，心里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生死两相隔，分别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会遇到的事情，只希望它来生可以过得更好。
房东走后，简一摸了摸白白的头，它一直半坐在门口，似乎在送别自己的主人。
这一辈子，它送过很多次，主人上班，主人出门，它就是这样守在被关上的大门口，直到他们的气息走了很远很远，它才转身。
只是，这一次的送别和以往不一样。
这一次没有再见。
简一捏了一个往生符，看着白白渐渐消失，
“系统，你会死亡吗？”
“不知道，或许会，不过我们称之为消失。”
看着宿主向自己望过来的眼睛，系统想了想说，
“你知道的我的代号是九九，在我之前，还有九十八个系统，可是我见过的也就只有十几个，其他的都消失了。”
“消失了？”
“嗯，或许是没有完成任务，或许是遇到了时空乱流 这样的危险，总之现在加上我，也就不到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