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埠贵拍着大腿在那儿直骂，但何大清现在压根听不进闫埠贵的话了。
被大群的老鼠淹没围攻，何大清一辈子都没遭遇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在生命遭到威胁的极度惊恐之下，何大清已经丧失理智，只剩下求生本能，哪里还能理解闫埠贵的话？
闫埠贵看着何大清被老鼠淹没，也毫无办法，只能站在一边。
他知道这些老鼠是杨文功的手段，如今杨文功想要教训人，院子里谁敢说个【不】字？
更何况闫埠贵也对付不了那么多的老鼠啊。
前院的动静把整个四合院都给惊醒了，一到院门口，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老鼠黑潮，众禽再次想起了被杨文功支配的恐惧，有胆小的被吓得直接尖叫起来，逃回了家里。
还有胆大的，看闫埠贵就站在门边，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三大爷，这什么情况啊？又有谁招惹到杨文功了？”
闫埠贵无奈道：
“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何大清，白天看杨家有汽车了，心里不痛快，大晚上就拿着刀子来毁人车子，结果让杨文功放老鼠给咬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嘿，这何大清还真是找死！”
那人知晓了前因后果，也跟闫埠贵一样，压根没想着去救人，干脆就站在一边看起了热闹。
其他没被老鼠吓走的众禽竟然也一致地站在一边，看着何大清被淹没在鼠群当中翻腾挣扎，有几个还挺乐呵的呢。
何大清求救无果，自己还在不断挣扎，试图爬起来，可是毫无卵用。
别说老鼠那庞大的数量，现在地面上积雪半化不化的，地面又泥泞又湿滑，这种地面，就算没老鼠的影响，想要爬起来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加上何大清在地上摔着久了，身上的棉袄吸满了水，变得又湿又重。
又因为棉袄进水，失去了保温的作用，何大清全身冰冷，体力快速流失，这会儿是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但他们没乐呵多久，白寡妇就从后院跑来，跌跌撞撞地挤开了人群。
“啊——！！！”
到了院门口，看到那黑压压的老鼠黑潮，白寡妇被吓得尖叫起来，踉跄着退了两步，结果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
而众禽赶紧散开，没有一个人上去扶白寡妇一把，也不想给这寡妇赖上。
白寡妇惨白着脸，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尖叫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救人啊！！”
白寡妇因为鼻梁骨被杨文功打断了，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完全变了形，现在尖叫起来，声音更是扭曲撕裂。
众禽听了完全无动于衷，眼神里都是一个意思。
【你算个什么东西？能让我为你去得罪杨文功？】
白寡妇以前还能靠着一副漂亮的皮囊拿捏何大清这傻子，如今她年老色衰，又被杨文功打得破相，失去了唯一的依仗，可以说拿不出半点好处来，众禽可不傻，才不会为了她两句话就跟杨文功对着干。
更何况四合院里的众禽，除了老闫一家之外，都是在杨文功手上吃了大亏的。
他们都有家人被杨文功杀死，但没有胆量，又没有能力找杨文功复仇。
如今何大清也遭到了杨文功的鼠群招待，众禽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反而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我们被杨文功害得那么惨，凭什么你何大清能没事！现在你也跟我们一样了吧！】
面对杨文功无法宣泄的愤怒和仇恨，以幸灾乐祸的形式，在何大清的身上发泄出来，让这些禽兽心里感到了不小的快慰。
白寡妇见哭求无用，又转头抓着闫埠贵的裤腿，哭喊道：
“三大爷！求你快想想办法啊！”
“大清可是我们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要是他出事了我们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闫埠贵猝不及防被白寡妇抓着裤腿，暗叫麻烦，可他自认是个读书人，不是刘海中那种只会甩鞭子用暴力，结果遭报应的蠢货，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不能一脚把白寡妇给踹开，只能无奈地道：
“老何媳妇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事儿我也没办法啊。”
“你男人拿着刀想去扎杨文功的车，结果被杨文功罚了，愿不愿意放过他，得看杨文功的意思，他不肯放过，谁来都没用的。”
白寡妇抓着闫埠贵的裤腿，正要大哭一番好博取同情的，但听到闫埠贵的话却怔住了。
“这……这些老鼠都是杨文功弄出来的？”
白寡妇是知道何大清要去扎杨文功车胎的事情的，因为她也对杨文功恨之入骨，所以对何大清的行为毫不阻拦，甚至还在隐隐兴奋，期待着看到杨文功发现车胎被扎破之后懊恼上火的神情。
当她出来看到那恐怖的黑潮，当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也完全没想到杨文功身上，因为这实在是太离奇了，一般人哪里能联想得到呢？
院子里的众禽也没跟何大清一家说过这件事。
一来何大清走了这么多年，就算是以前认识的老相识，跟何大清也没什么交情了。
二来，其中一部分的禽兽大概也存着看何大清好戏的想法。
就是故意不告诉何大清杨文功的厉害之处，眼看着何大清招惹上杨文功，结果被整得惨不忍睹。
闫埠贵看白寡妇怔住，赶紧把自己的腿给抽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你想要保住你男人的命，就去求杨文功吧，我是没办法！”
闫埠贵说完，直接脚底抹油溜回了家里。
众禽看到闫埠贵的动作，也跟着赶紧散了，免得让白寡妇赖上自己。
四合院的禽兽们一下子散了个干干净净，院门口只剩下一脸茫然无措的白寡妇，和被淹没在老鼠黑潮之中的何大清。
杨家，娄晓娥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
“文功，外面好像出事儿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何大清那傻子想扎我的车，正被耗子教训呢。”
“哦，”娄晓娥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在杨文功怀里闭上了眼睛，“稍微教训一下就算了，毕竟是雨水的亲爹，我不想跟雨水把关系弄僵。”
“知道了，睡吧。”杨文功伸手搂着媳妇儿，压根就没起床的意思。
嗯，就教训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