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终于袒露的情意
房间里很安静，锐雯低头垂目，静静看着凯耶帮她戴上戒指，没有说话。
“接受启蒙以后，我依稀看到了很多事情…”
凯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随即反应过来锐雯心底存在顾虑的最主要原因。
过去在为诺克萨斯效力期间，她作为血色精锐里的精英刺客，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可以说是做到了尽职尽责，她手中那一把被乐芙兰铭刻了符文的大剑，就是她身份和荣誉的象征。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战团，她所拥有的荣誉，全都因为一场秘密任务而遭受背叛，这个背叛的主体还是她效忠的对象。
现在的她，已经被剥夺了身份，不再属于诺克萨斯，这意味着她和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脱离干系。
不过，了解背景的凯耶知道，锐雯只是因为黑玫瑰的某些谋划，选择被牺牲了，而且她的战团还有幸存者，同时以后还会向她来索取手中的符文大剑。
这关系到后面的一些剧情。
当然，凯耶明白锐雯被牺牲的原因。
这里面有着非常复杂的政治因素，黑玫瑰为了给了斯维因设计了一个圈套，在艾欧尼亚执行了一系列的连环计划，而她只不过是其中被牺牲的一个小环节。
不过，因为自己介入的关系，她没有选择放逐自己，手中的剑也没有被毁，和亚索与永恩有关的素马长老也没有因此丧命，虽说在剧情上产生了一些小变化，但她此刻的心情跟定是很复杂的。
遭受背叛，战友牺牲，现在的她已经算是牺牲者了，更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
凯耶懊悔自己反应竟然如此迟钝，当时在哨站她说那句话时就应该明白的。
锐雯必定早已经想通，当初在上岗上吹风时她说的那句话时就已经明白了她自己的处境，她或许对于政治不太敏感，但肯定也想清楚了一些关节。
所以自己给她的交易，何尝不是她给自己的一个顺势而下的台阶。
很多事情，她看的非常清楚，即便是这个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
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所以才郁郁不乐表情淡漠。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遭受背叛被剥夺了身份，也是因为她所完全信任效忠的诺克萨斯，却选择将她牺牲掉了这一点愤懑。
但另一方面，她则是耻于自己作为侵略者的身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艾欧尼亚人和自己。
“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我得到了众灵给了我启示…”
凯耶靠近锐雯，轻轻揽住她的香肩，不顾她的推辞将她抱在怀中。
“我看到了你的过去，也知道了你的身份，还有你所遭遇的背叛。”
凯耶低声说道，同时放缓自己的语气，“我想安慰你，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原本就没多少安慰女性的经验，何况你是这样的坚强。”
锐雯闻言一怔，却没有拒绝凯耶的拥抱，沉默了很久之后，她才慢慢开口，“有关我的身份，你知道了一些什么？”
艾欧尼亚的魔法力量很神奇，有关这一点她早已知晓，她也好奇凯耶知道了什么。
“不多，但也知道了炼金药剂爆炸，你过去的一部分人生和炼金爆炸的前因后果！”
“知道了我的身份和任务，但你还是选择喜欢我？”
想了想以后，她问。
“是的…”凯耶点头，“你可能还有战友活着，如果有机会，我陪你回一趟诺克萨斯，然后去一趟德玛西亚边境你的家乡。”
锐雯的家乡，位于诺克萨斯占领区和德玛西亚东南边境，是一座靠近征服之海的小村。
不管是炼金药剂爆炸，还是说自己的家乡，这些对于锐雯来说都是秘密，但凯耶此刻却说了出来，感叹魔法力量神奇的同时，她提着的心却是一松。
自己顾忌的事情被这样公开的提出来，她反而倒没什么顾虑了。
“我有些好奇。”
“什么？”
“自从在哨站之后，”她微微笑着，看着凯耶，“你好像改变了很多，而且在说出了我的秘密，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不是仇恨而是接纳我么？！”
她指了指凯耶手中的戒指，问道。
“是的，因为我喜欢你，这与你的身份无关。”
“你为什么不担心我会杀了你呢？”
“因为想着你不会吧。”凯耶说，“这就像是某些直觉。”
“太过相信他人，如果在诺克萨斯，大概率是活不下去的。”锐雯握住了剑，“你就那么能肯定我的想法？”
“是的，我肯定。”
“是么，既然众灵的启示如此有效，那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
凯耶笑了起来，“这我可猜不到。”
“昨天晚上的事，你应该是故意的吧。”
“是的。”凯耶一怔，随后握着锐雯按着剑的手，拥抱她的同时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也想知道你的想法，第一次要是袒露心意失败了，那样我会很尴尬的。”
锐雯静静的看着凯耶，和他的目光交接，在凯耶说是故意的之后绕是她也有些微红。
“你所说的代价是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凯耶先前说的，“想要了解自己的情报，所以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这句话。
“说到这点，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凯耶看着她，要不是因为你的拥抱，我差点就迷失在精神世界了。”
自己昨晚担心则乱，却没想到这个家伙是故意的，现在两个人将话说开了，她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紧张起来。
下意识的，锐雯回忆起了自己清早抱着凯耶的模样，似乎与此刻这样的状态没多大的差别。
“有酒么？”
锐雯看着凯耶，因为实在是找不到话题，不知为何突然这样问道。
“你要喝酒么？”
凯耶有些惊讶，和锐雯认识的两个月以来，印象中她平常的用餐非常简单，而且几乎是滴酒不沾，克制自己如同苦行僧一样。
用她的话说，就是作为一个剑客要随时保持敏锐，保持自己手掌接触剑时的精准，喝酒会影响判断。
但此刻她却主动提了出来，凯耶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现在又各自表达了心意，她或许是想要借用酒来掩饰一下心情。
“好，我去楼下给你找一些酒来。”
没有犹豫，凯耶走出房间，然后在一楼的大厅找酒馆的掌柜里取了一些酒。
等到凯耶离开，锐雯仰躺下去，抬起手掌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思百转千回。
凯耶等于是正式的向她表露心意，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现在，她要给对方一个准确的回答了。
这也是她说想要喝酒的原因之一，一来是借着这个机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二来，就是就用酒说一些话。
反正是醉话而已，自己无论说什么，明早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这样，就很好的避免了尴尬。
“扣扣…”
“进来！”
听见敲门声，锐雯立刻一下坐起，突然就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总感觉到了什么重要的关口，以至于嗓音都有些压抑不住紧张的心情。
她感觉感情这种事，比执行任务和杀人处理起来要困难多了。
“明天还有任务，所以我拿了一些不易醉的果酒上来。”
凯耶将翠绿的陶壶递给锐雯，笑着看向她说道。
“…”
果酒香甜的气味，让锐雯感觉就像是房间内此刻的气氛，但美中不足的是她可能无法喝醉了。
可恶；你这也想到了吗？
看着凯耶的笑脸，锐雯突然感觉他可能是故意的。
拿过酒壶，她立刻灌了一大口，接着眉头微微皱，又喝了一口。
“没味道…”
她回味了一会，“根本就喝不醉。”说话的同时但却又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
“慢一点喝。”
凯耶看着锐雯，脸上笑吟吟的，眼神却是在注意她脸上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你的气质改变，我也不了解所谓的魂灵的力量，毕竟你们艾欧尼亚的力量非常的神秘。”
锐雯看着凯耶，语气有些含糊。
“但我大致也能够明白，这样的力量可能不太简单，你可能拥有美好的未来，但我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我们的身份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别…”
“有么？”
“有！”
锐雯又灌了一口酒，“你拥有美好的未来，说不定以后会拥有更高的身份，而我只是一个想要放逐自己的人，随着时间推移，这样会让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另外一方面。”锐雯笑了起来。“或许啊，或许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她的语气有些沉重，“所以说，凯耶，你要想清楚，如果接受了我，这对你来说会多出一些很不容易的解决的麻烦，例如我的身份曝光了怎么办，如果诺克萨斯有人还要找我又怎么办？”
“没有人可以判断未来的事，我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凯耶搂着锐雯，抹了抹她银色的眉毛，“如果发生了，到时候尽力解决就可。”
“你不懂。你知道什么是血色精锐么，你知道这个在诺克萨斯代表着什么？”
锐雯的语气变得深沉，眼神略微有些空洞，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嘴角勾勒出一种莫名的嘲讽。
“说起来，凯耶，在艾欧尼亚，或许也只有像你这样完全没概念的人，才会在知道我是诺克萨斯血色精锐刺客成员，知道了炼金药剂和我的身份后，还会选择接纳我这样的罪人吧。”
凯耶可以通过启示知道这一切，假如还有其她人也有启示的力量呢。
只要和凯耶在一起，她就绕不开自己的心里因素，即便是艾欧尼亚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具体的身份。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反应才对？”凯耶看着她，“是拿着剑向你决斗报仇，还是因为你的身份装作大惊失色，从此恐惧和你接触？”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如果我介意你的身份，那么一开始就不会救你，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要挟恩图报，想让你做一些什么，你也应该明白，就算是先前的交易，我也是希望你可以从阴影走出来。”
“虽然现在这份交易变了性质，让你开始想要拥有我了！”
“是的，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我对你就是有所企图，没什么好隐瞒的。”
锐雯若有所思地点头，“听起来好像是这个道理。”
她站起来，却有一些摇摇晃晃的，凯耶下意识的扶住她，没有想到她喝果酒都能喝醉，而且已经醉得满脸通红。
眼见双眼咪蒙的锐雯，凯耶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好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有一些重，要不是因为因为神龙之躯导致身体素质增强，还真一下抱不起来。
“今天你先休息，我们之间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求你了，也让我安心一些！”
凯耶有些无可奈何，他没能想到锐雯喝果酒都能醉。
可不管锐雯是真醉还是假醉，显然她现在心情还在纠结中，也只能顺水推舟了。
将锐雯抱着放好，凯耶心里松了口气，刚要起身离开，却不料被她双腿一环夹住，随后整个人都凑了上来，手臂扣住了他的脖颈，如同小猫一般贴着他开口，“我也有事情想要和你说。”
“我在听着…”
她的力气出奇的大，凯耶只好将腰扛着，然后俯视着她。
可能是因为身体素质足够好的原因，而且又是晚上入睡时间，又或者两周的时间已经习惯了彼此，所以她穿得也很单薄。
一身青色浆染的麻衣，因为她的动作敞开了大半，再加上喝了果酒的原因，整个人都散发着蜜桃般香甜可口的味道。
几乎是醉酒该有的状态那般，锐雯一手扯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然后让自己紧贴向了凯耶。
“我很生气，”她的呼吸微微加重，同时扭动身体，用手掌抚摸着凯耶的脸，“但又很开心…”
“我知道了，你先睡觉，有事情我们醒来再说。”
凯耶叹气，感觉压力很大，他也无法判断锐雯是真醉假醉，但她成熟的身体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而且她这样的状态，显然是无法很好的沟通交流了。
“你抱着我睡…”依稀之间，凯耶听见了锐雯模糊的嘟囔，“昨天我抱了你…”
“好，我抱着你，你先松开，好好睡觉，有什么事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