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物质应该是不能变成任何人的。”我说。
常帅点点头：“没错，理论上说暗物质确实不应该有实体的形态，可是你已经看到了，特别是无面女，她可以幻化成为任何一个人，只要你能够想到的人她都能够幻化出来。那么问题就来了，你说说，她真是一个实体吗？”
是吗？不是吗？这个问题还真的好难回答。
我叹了口气：“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它们其实真正控制的是我们的大脑吧？”
常帅的手在半空中挥了一下：“我还真这么想的，我觉得它们只是在我们的大脑里构建了一个假象，就比如你所进入的暗黑空间一样，他们不敢露出真面目，只能躲在暗中搞这些手脚。不然你以为他们已经困住了你又会轻易让你脱困吗？”
“那我所经历的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阿诚找不到我是真的吧，还有，见到无面女也是真的吧？”我被他的话给绕糊涂了，我真分辨不清楚自己的经历到底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呢，你说阿诚找不到你，它们能够对你动手脚难道就不能对阿诚动手脚吗？说不定它们就是故意要营造那样的氛围，哪怕你当时真的就是和阿诚面对面，只要着了它们的道，你们仍旧是看不到对方的。”
我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我真进入了那个暗黑空间里，我相信暗黑空间的存在，不然赢勾又怎么解释。
只是我没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面对常帅我也必须要留一个心眼。
“是不是决定和我合作了？”常帅笑着问我。
“我有说吗？”我当然没想要和他合作。
“唉，看来这一趟又要白跑了。”他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我轻笑。
他站了起来：“好吧，你再好好冷静想想。”
他没有多逗留直接就拉开门离开了。
门关上后，赢勾的声音在我的身后传来：“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能对不卖关子吗？”
赢勾轻咳一声：“这个常帅似乎很在乎与你的合作，特别是当他听到无面女找你合作的时候神情都变了。他担心你会和无面女一起对付他，那个时候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的敌人还真多，暗黑物质再加上一个天谴者，天知道还会有什么。”
“一个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天罚的首脑人物应该也有他自己过硬的本领，这一点我们不用担心。至于说他的敌人与我们何干，不选择与任何一方合作可能我还能够活得长一些。”
赢勾翻了个白眼：“不选择死的可能就更大，有一个合作伙伴，那么你的敌人就只是一个，不选择的话，那么你就会有两个敌人，而且他们在知道你的情况下，一定会下死手。都说墙头草，两边倒不失为一种策略，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哪边都不讨好，两边都给得罪了。”
赢勾竟然懂那么多，这种博弈往往都是润物细无声的，他竟然也能够想明白。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要选择一方？”我思忖着。
赢勾说总是要接受一方的。
我不能永远运气都这么好。
“当然，也不是现在就要你选择，还可以再等等看看，不过你要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
我看他一眼，他现在居然也学会别人玩心计了。
不过他说得没错，要让他们看到希望，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急着向我动手，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能等太久。
“行了，你赶紧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放心睡个安稳觉，看你也早就困得不行了。”
我还真不习惯有个人守着我睡觉，虽然很多时候赢勾一直都在，却是在我的身体里。
“要不你也休息一下吧？”我说。
他摇摇头：“不用了。”
我无语，他竟然听不懂我的暗示。
不过他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就在一旁看着就好，你知道的，我是不知道困倦的。”
我无奈只能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真的太困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对，我怎么又来到了大厦的一楼？那个保安……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我梦到了和那个无面女装扮的保安撞见的那一幕。
“醒了？”这是无面女的声音！
赢勾呢，他不是守着我的吗？怎么会这样？
“你想找你的那个朋友？”无面女顶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走到了我的身边，而我则是躺在一张床上，这不是我的床，我看看四周也没看出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但布置得却很温馨，甚至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房间里有淡淡的香味。
好熟悉的香味，像是茉莉花的香味。
我看向无面女，她竟然变成了叶惊鸿。
“是不是很惊喜啊？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确实很惊喜，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我在自己住处的床上，怎么就到了这儿。
我想起了常帅说的，暗黑空间亦幻亦真，但到底是幻还是真呢？
我在心里感应赢勾，他离我很近，近在咫尺，可是我怎么联系他都没有回应。
“想要找你的同伴？没用的，他看不见你的。当然，他能够感知到你的存在，他正在着急呢，你想不想看看？”她媚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
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茉莉花的香味，而这味道我也曾经在叶惊鸿的身上闻到过，这让我有些恍惚，眼前的到底是无面女还是叶惊鸿，抑或叶惊鸿就是无面女？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这么想。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从床上起来，与她面对面，我们离得很近，近到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香气越发的清晰。
“合作！只要答应合作，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够给你。”她挨得更近了，就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冷笑：“你真不怕我一把火烧死你吗？”
“怕，但你不会这么做，因为杀了我对你没有一点的好处，相反的，你杀了我你的朋友处境就会很危险，包括他！”
她指向了窗外，我竟然看到了我住的那个房间，还有房间里坐着的赢勾，而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就是我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床上躺着，那站在这儿的我又算什么？灵魂？难道我的灵魂离体了？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动不了他？是不是觉得他很厉害？”
女人的手只是轻轻挥了一下，我看到那个房间一下子就生出了黑色的雾气。
那当然不是什么雾气。
而是暗物质。
“我可以临时把那个房间给封闭起来，你想想，当暗物质填满了整个房间的话，你和你的那个朋友还能活吗？”
在封闭的空间里被暗物质吞噬。
我冷声道：“你敢！”我的指尖燃烧着蓝色火焰。
“你是第二次威胁我了，你以为现在和刚才一样吗？你觉得现在你的这火焰还有杀伤力吗？你的躯体还在床上躺着，你现在只是在梦境之中，连灵魂体都不算。你就没想过吗？真是灵魂体的话你敢玩火？”
我的心里一惊，她说的好像并没有错，如果我真是灵魂体的话那么这真火早就把我给烧死了。
看到窗子那边屋子里的黑气渐浓，我沉声道：“停下来。”
“可以，求我啊，你若是好好求我的话我就会放过你们。”
她的笑容愈加的灿烂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我看着指尖的火焰内心中却满是绝望。
我在做梦，在梦境中我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但我还是将火苗弹了出去，射向她。
她却是一惊，整个人向一旁闪开，躲开了那朵火苗，火苗直窜回到了我的指尖。
“你骗我，这并不是什么梦境，而那个房间才是虚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