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他计较呢？
“汪！！汪汪汪！！！”
“你刚才说什么，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有眼光的！看来我以后只会越来越好！谢谢你，兄弟，谢谢你看好我！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
他高兴地勒紧狗脖子大叫，惹得狗又叫了一阵声。
“汪汪！”
“汪汪汪汪！！”
“好好好！旺旺旺！越来越旺，越来越旺！兄弟，你放心，苟富贵互相旺！以后我发财了，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舔，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狗，“……”
哈哈大笑中，一个拳头大的石头从隔壁二楼扔出来，精准栽在蒋西的脑袋上。
老史咆哮的声音传来。
“蒋西，你特么有病啊！你要死自己去死，拉着我的狗干什么？你再勒我的狗，老子日了你个王八犊子！！”
……
蒋东满怀心事的回到家里，还没进屋，就闻到在恶臭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
居然有点像……酸菜鱼？
他赶紧推门进去。
只见正中间的堂屋里，四方桌上正沸腾着一锅什么东西香气四溢的汤，汤里好像还有雪白的肉片。
空气中酸香弥漫，还带着一股独特的鲜味。
陈姜和蒋西面对面坐着。
他那个脆皮弟弟正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用筷子捞锅里面的东西。
看见他回来，蒋西眼睛一亮，随后又捂着鼻子嚷嚷，“大哥，快快快，快关门，外面臭死了！”
老陈人怪好的嘞，请我们吃酸菜鱼，她居然还有末日前的那种酸菜鱼火锅调味，之前出去就是卖鱼去了！”
他嗦了嗦筷子上挂着的酸菜叶子，满意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赶紧催促蒋东关门。
蒋东：老陈？
他疑惑地看了眼姜尤，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从黑煤炭变成老陈了？！
他不在的这一会儿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友情进化这么迅速？
还是这黑煤炭有什么过人之处？
难道说……蒋西也是被刀片洗了个澡，然后才这样的？
嗯……这么想倒是有点可能，毕竟他现在外面看着挺正常，可是一动就浑身痛。
黑铁侍专用的金疮药虽然止血效果好，但是它不止痛啊！
“大哥，你快坐，这鱼刚煮好，我们还没开始吃呢，我刚才就是尝尝味道，你别说，这味道居然……有老妈的味道……呜呜呜~”
蒋西鼻子一酸，突然想起来末日前他还在上大学的日子，学校后巷里面一家老火锅，味道老好了。
那时候的小吃街是人声鼎沸，那时候满街都是奶茶店，那时候……他只要一回来，就能吃到妈妈做的酸菜鱼……
明明只过了三年，但是他却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以前以为的种种寻常，如今都是不可得的奢望。
那时候他抱怨实习学校的食堂不好吃，抱怨就业不容易，抱怨这个社会的种种，恨不得世界末日才好，全人类一起完蛋才好。
可是真的世界末日来了，他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幸福。
宁为盛世犬，不为乱世人……
蒋东注意到弟弟脖子上缠着缠了一圈布条，还有血迹渗出，晦暗的看了姜尤一眼。
这莫名其妙的友情，该不会是“捅”出来的吧……
随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蒋西，“你脖子怎么了？”
“嗨~别说了，我想把晶核退给老陈，但是她不同意，还戳了我一刀，不过幸好没戳我大动脉，只是扎了颈椎那里一下。
还别说，老陈这手艺还真不错，我之前不是脖子受了伤一直没好，一扭脖子就疼吗？
她这么一扎，一放血。
嘿~你猜怎么着？好了！”
蒋西一拍大腿，乐得跟什么一样。
“我当时看她阴恻恻的表情，还以为她要嘎我呢！吓得我浑身发冷！”
一个多月前他脖子意外扭了一下，然后就落下了脖子疼的毛病，每次脖子都不能完全扭到右边去，睡觉也不能躺平，别说多难受了。
这件事蒋东是知道的。
蒋西嘴巴一张，想起陈姜说过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于是又闭上了嘴巴，深深吸了一口香味。
“香，真香嗷~
就冲着老陈这一包火锅底料，以后我命都是给你！”
不对，现在他的命好像已经在老陈手里了。
算了，那不重要。
酸菜鱼别糊了就行。
不同于蒋西的乐观，蒋东则是深深的看了姜尤一眼。
陈姜这人很奇怪，野蛮中带着一些老实，还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邪气，但是眼神又十分清澈，直直看着你的时候，能让人头皮发麻。
最真实的伪装不是完全变了个人，而是半真半假。
蒋东根本看不出眼前这人的路数。
姜尤，“看着我做什么？怎么，受点皮外伤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蒋东：“……”
该死……他怎么会觉得这个人眼神清澈？！
真是见鬼了！
蒋东反手关上门落座，正好坐在两人中间。
他先是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姜尤身上的气味，这才发现因为关着门，空气不流通，屋子里酸菜鱼的味道太浓烈了，完全冲淡了衣服上的臭味。
不管是陈姜还是蒋西，两人身上都是浓浓的锅底味道。
根本无法以此辨出来陈姜是不是进入内城的那个人。
他目光落在桌子上正在沸腾的一锅酸菜鱼上面，怀疑她是故意用酸菜鱼的味道来掩饰自己。
这个黑煤炭很聪明。
蒋东眼神一暗，心思转动起来。
如果她身上很臭，那么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她换了衣服，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那更不正常。
因为就连没出门的蒋西身上都有淡淡的臭味，她身上一点都没有的话，反而不对劲，所以这锅酸菜鱼最大的作用，是把水搅浑……
蒋东叹了口气。
夹了一片鱼放进弟弟的碗里，“快吃吧，多吃点。”。
紧接着自己也吃了一筷子，随后眼前一亮。
这鱼……居然半点没有鱼腥味！
要知道末日里几乎所有动植物都发生了异变，这些变异动物体内的腥骚味非常浓烈。
尤其是本身就有点腥味的水产品，腥臭味比陆地上的动物更加严重。
可是今天这鱼，入口酸香辣，鲜嫩无比，细嚼慢咽之下还带着淡淡的回甜味，他整整三年没吃过这样的鱼了！
原本没什么胃口，这一口鱼肉就打开了整个味蕾。
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姜尤，“对了，姜小姐，您这鱼哪里买的？
“一个老头儿哪里买的，他说这鱼是他在湖里洗脚被熏死了自己浮上来的，就很便宜地卖给我了，好多人抢着要，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一条呢。”
姜尤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清水，锅里的鱼她是一口没动。
毕竟是自己洗澡的时候被臭味熏死的鱼，她现在空间里的湖里还飘着挺多呢。
大口吃着鱼片的蒋西筷子一顿，有些古怪的看向姜尤。
眼中带着莫名的期待。
“你说这鱼是……洗脚被熏死的？”
“是啊，老头儿估计有脚气。”
蒋西顿了一下，随后双眼一亮，下筷子的速度更迅速了。
“卧槽！”
“我说这鱼这么好吃呢，能被脚气熏死，就证明肯定不是变异鱼，现在想找一条正常的鱼多难啊！”
“大哥，快吃，你多吃点！”
“你不是喜欢吃鱼头吗？”
“来都给你……哦，不好意思，我记错了……喜欢吃鱼头的是我那个无缘的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