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门的一句话，让林韵和陈寿两人羞臊得满脸通红。
说起来，陈殊更多的时候是在上学，和他这个爷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但他爷爷却十分信任他。
“爸，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寿有些心虚地看向陈门，“现在应该先解决问题。”
“是你做的吧？”
陈门一眼看了过来。
陈寿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出去。”
“爸。”
“出去！！”
陈寿欲言又止，唉声叹气地走了出去。
他只想好好解决问题，并不太想让父亲知道这些事情，节外生枝，但看来事情还是不可避免。
陈寿离开，陈门看向林韵：“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韵第一次见到公公这样气呼呼的样子，有些被吓到，她咬了咬嘴唇，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然，她没敢将陈殊的病情说出来，公公年纪也大了，事情说出来，他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现在陈殊已经搬出去住了，他好像很抗拒回来。”林韵说到最后，声音变得很低微。
她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孩子的错。
陈门一开始很气愤，慢慢地沉默了下来，到了最后，苍老的眼睛已经泛红了。
“你们就这么对你们的孩子的？！”陈门强忍着愤怒，对林韵说道。
林韵又开始抹眼泪：“爸，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可是，陈殊这孩子不肯原谅我们。”
陈门哽咽了起来：“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应该带着孩子自己管，孩子至少不会这么难受。
我想到孩子的样子，我心都要碎了，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我也知道一个父母的责任，你们简直枉为人父母。”
林韵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哭了起来。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
公寓门前。
一行人缓缓走来。
“你们就在这里吧。”走到门口前，陈门冷冷地对着陈寿和林韵两人说道。
“好的，好的。”
两人连忙答应了下来。
“记住你们说过的话。”陈门没有任何好脸色。
“我们记得记得。”林韵说道。
陈门看向陈寿。
陈寿也是急忙点了点头，他的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很是清晰。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让孩子回到你们那个家去。”陈门有些心痛地说。
但是，他知道的，孩子还是很想跟着自己的父母的。
以往暑假的时候，孩子虽然没有说，但是，他何曾看不出来，孩子想让父母将他也带在身边，不要将他当做累赘一样。
每当看到孩子那种神色，他心里就格外难受，私下没少埋怨他们两人，可他也知道孩子真正的心思。
只要是为了孩子好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两人又是有些面红耳赤。
陈门不再理会他们，朝着前面走去，按响了门铃。
“爷爷？”
陈殊有些吃惊地看着老人，老人的样子比以前更苍老了。
“孩子。”
陈门见到陈殊，眼眶红了不少，走上前握住了陈殊的手，“你受苦了，你受苦的时候，爷爷都不在你身边。”
陈殊摇了摇头，打开门：“爷爷，您快进来吧，我先给您倒杯热水。”
“不忙，不忙。”
陈门拉着陈殊的手，摇头笑着说，“我很久都没见到你了，现在你的样子比以前消瘦得多了。”
陈殊知道爷爷肯定了解到他现在的处境，听到爷爷的话，陈殊也不由眼眶有些泛红，心里禁不住的难受。
“爷爷，您先进来吧。”
陈殊很快恢复了神态，笑着说。
“好好好。”
陈门心里发酸，表面仍是笑着。
等陈门坐下，陈殊就到厨房去烧水。
哐啷！
突然，客厅传来了一阵声音，陈殊急忙从厨房走出去，只见陈门呆呆地望着地上。
在地上，有一瓶药罐躺在地上，上面有着一些难懂的英文。
见到这种情形，陈殊心下一惊，连忙走过来，不动声色地将药罐拿起来放好。
“陈殊，那是什么？”
陈门声音嘶哑地开口，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没什么。”
陈殊眼神闪躲。
陈门有些激动的上前，捉住陈殊的肩膀：“孩子，你跟爷爷说实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陈殊身体僵住了。
爷爷以前有个朋友是一样的病，显然，他是认出来了。
“爷爷，您先别激动。”陈殊安抚着陈门。
“是真的？”
陈门的声音带着恐惧。
陈殊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就算不认，按照爷爷的性格，也会带着他去做一次检测，他已经隐瞒不下去了。
陈门身体一晃，往后仰倒。
“爷爷。”
陈殊连忙冲上前将陈门扶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还这么年轻，你刚有一个好的人生啊。”陈门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陈殊心里不忍，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为什么这种病不是落在我老头子的身上，为什么偏偏在你的身上。”
“老天爷到底有没有公道，怎么苦命的事情都让你一个人碰到，你要是走了，爷爷该怎么办……”
……
嘎吱。
陈门出门的时候，神色恍惚到了极点。
听着孙子将这些天的事情，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痛，没想到孙子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他只是一个孩子，怎么承受得过来。
“爸，怎么样了？”
陈门走出两步，林韵有些期盼地上前。
陈寿也紧张地看着陈门，“他是不是答应了，他应该最听您的话，应该是答应了吧？”
看到陈寿的样子，陈门突然出离了愤怒，抬起拳头便是砸向陈寿，“我打死你这个混蛋，你把我的孙子还给我，你把我的孙子还给我。”
陈寿被打得懵了，身上火辣辣的痛，但父亲从没有过现在这么失态的。
“爸，您怎么了？”
陈门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不断拍打在陈寿的身上。
“你怎么当人父亲的，天下间有你这样的父亲？”
“为什么那孩子会碰到你这样的父亲。”
“他明明做的这么好了，你怎么还不满意，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
陈寿一开始捂着头，但慢慢地放开了。
父亲的话，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扎在他的身上，他即便想要辩驳，也无从辩驳。
他这才是发现，自己对儿子的伤害比想象之中的更大。
“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孙子！”
陈门的拳头渐渐停了下来，眼睛却是更红了。
听到这话，林韵的身体僵直。
而陈寿，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爸，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陈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您快点说，他怎么了？”
他猛的从地上跳起身来，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