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灵给他们指引了方向就要离开，姜若云却叫住了她。
“师父！”
希灵：“还有什么事？”
姜若云看着希灵被鲜血染红了半面的身子，抿了抿唇：“还会再见吗？”
希灵失声一笑：“自然。”
姜若云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目送希灵离开。
希灵步入虚空，她与周若若的恩怨，是时候了结了。
周若若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块巨石，却摇摇欲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碎，就像身处浩瀚宇宙中的一块陨石之上。
她刚才情急之下意外学会了撕裂虚空，这才没有掉下去，本来应该高兴，但这里的空间太不稳定了，她也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成功一次，之后几次尝试，无一另外的失败。
而且就算撕开了她也未必敢走，她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气运在消失，朱雀和她的临时印记在血渊破碎的时候就消失了，也许是朱雀觉得她没价值了。
就在她还在尝试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周若若瞬间站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成功了，结果刚走近一步就察觉到了，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不是她撕开的?
可周若若很快就感受到了希望，难道是苍月，就他有这个实力了!
他是来救自己的!
周若若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苍月，你终于来……”
——了?
看着露出来的脚，怎么看都不像是男人，等看清来人，周若若整张脸瞬间扭曲了。
希灵看着冲过来的周若若，笑意盈盈：“见到我这么激动呀？”
这副好商量的模样，瞬间让周若若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是希灵第一次对她下狠手夜晚，不由得退后了几步。
可她又能退到哪?
脚下就是无尽的深渊，她退无可退。
周若若紧紧咬住牙关，指甲陷入掌心中。
希灵看着周若若的表现，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她伸出手，周若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结果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幸亏希灵拉了她一把，当然，周若若不会天真的以为希灵是为了救她。
希灵道：“我问清楚了，所以，该结束了。”
周若若警惕道：“什，什么?”
“我之前说过了，我会让天道下来，然后，问清楚，虽然答案很可笑。”希灵眼中闪现一丝嘲弄。
如今周若若再也没有了保障和底气，曾经被苍月压制住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没有系统，没有天道，要是希灵再重复一遍之前干过的事情，想想都恐怖。
于是，没等希灵动手，周若若就一把挥开了希灵的手，现在的希灵虽然半面身子都被鲜血染红看起来身受重伤，但对周若若来说与狱鬼修罗无异。
周若若崩溃了，但却没有再敢往后退：“你找我算账又如何?你不就是欺软怕硬?是天道偷了你的气运，杀你的也不是我，是这个天下一叶障目是非不分让你吃尽苦头!就算没有我你也照样这样!你有本事去找他们呀!!”
“是苍月拉我来这个世界的，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吗？”周若若泪流满面：“我也是受害者呀！我想回去！”
希灵啧了一声：“撇的真干净呀，成功就享受尊荣，不成功就回去，想得倒美。”
说完一脚踹在周若若的膝盖上，揪住周若若的头发，提起就是两个耳光抽了过去。
希灵的力道可不轻，周若若瞬间被扇翻在地，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也许是心里怨恨不愿意在希灵面前服输，别人打她周若若会立刻认怂，比如神尊和那个器灵，唯独面对希灵她会有那么几分骨气。
或许是在宿敌面前还想维护那几番颜面，虽然希灵从头到尾都没把她当成过敌人，只是仇人。
毕竟敌人至少得给她造成危险，周若若显然没这个本事。
周若若满眼怨毒地看着希灵，咬牙切齿道：“你要不是重生，根本斗不过我!”
希灵嗤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重生不是因为斗不过你，相反，是因为斗得太过，所以才有这次机会。”
“你不服气吗？不服气你也可以想方设法的找我报仇呀，我等着呢。”
希灵踩在她的手上，不解气，又用力碾压了几下，手里凝聚起一把火剑：“周若若，去死吧，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当然，如果你还是人的话，毕竟以你造的孽，十辈子也还不清！”
万世之中，轮回最苦，所以希灵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让她魂飞魄散。
周若若闭目大喊：“你不能杀我!”
希灵冷冷一笑，眼看即将命丧当场，周若若大喊：“李瀚书!”
周若若身体颤如筛糠，双目紧闭，整个人都被恐惧笼罩，直到耳边传来利剑插入石头的声响，她才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睛。
希灵手握着火焰长剑，剑锋插在她耳边的石头里，周若若额角有汗水沁出，她，赌对了。
希灵声音有些低沉：“你说什么?”
好可怕，她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惹上希灵。
周若若喉咙滚动了两下，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不那么恐惧：“你，你先放开我。”
见希灵没动静，周若若又道：“你不想知道李瀚书怎么了吗?”
希灵到底在不在乎李瀚书，周若若心里也没底，毕竟希灵一来中州就直接断了和李瀚书的联系，发生什么喜事，比如大比夺魁、神尊偏袒、哪也没见她告诉李瀚书一起分享喜悦，看不出有多少情谊。
周若若喜欢以己度人，她理解希灵，现在她有那么多厉害的靠山，神尊、妖王、白虎、孙星儿，姜若云、公孙妍，这里面随便一个人价值不比李瀚书大?
换成是自己，她绝对不会在乎一个没用的老头。
可朱雀说，希灵的弱点是情，也只有情。
可情算什么东西?
周若若觉得可笑，她不信，但她现在却无比希望希灵就是这么软弱的人。
周若若虽然想了那么多，其实也没过多久，短短的几息，对周若若来说就像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希灵停顿片刻，缓缓松开踩住她的脚，周若若顺势爬起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喘息着，额角渗出汗水。
满心都是不可置信。
希灵居然，居然为了这种事，周若若似乎知道怎么拿捏她了。
她后悔死了，为什么不听朱雀的先对李瀚书下手!
也好过处处被希灵压制。
周若若心里有了底气，知道现在更加不能表现出恐惧：“你知道的，我虽然不是李瀚书的对手，但苍月对付一个大乘期可是绰绰有余的。”
“难为你为了不让李瀚书牵扯到这些事情疏远他，可惜，你藏的再好哪里瞒的过天道?苍月在派分身来血渊时，主身去与太上长老叙旧了!”周若若马后炮打的无比响亮。
说到最后，周若若甚至敢反过来挑衅希灵，她凑近希灵，直视那双冷漠的眸子，这是她与希灵的对峙中第一次占上风，周若若心里升起一股快意：“师姐，太上长老当初为了你，可没少给我找事呀，你说，我会怎么招待他?”
希灵的眉宇之间浮现浓重的戾气，她掐住了周若若的脖子，冷漠道：“威胁我?”
周若若被掐住脖子，脸色瞬间涨红，呼吸渐渐急促，眼睛瞪的溜圆，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咳......”周若若张着嘴巴想要说话，却吐不出半句，眼泪流了出来，她艰难道：“你，你有本事，就掐死我，黄泉路上有李瀚书一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