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间,一个黑人走向左晓春的桌子。
两人举止亲密,仿佛热恋多年的情侣。
李建心中一阵叹息。
一个好好的金融系女生,本国男生不好吗?
就在这时候,高晴用手摇了摇头李建的胳膊。
林妙云笑道:“想什么呢?刚才问你,合作的事情。”
李建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合作?刚才有点走神了。还请再说一次。”
林妙云笑道:“施密特问你,双方达成一个信息共享的协议,在重大行动之前,互相通气。如此避免误伤的同时,还能形成市场合力。”
这对于李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李建拥有的就是信息优势,对方拥有的资金和资源优势。
李建想了想,觉得这样有点不公平。
如果自己的信息共享给对方,对方完全可以利用信息把自己吞噬掉。
此外,由于目前还不清楚对方的为人,对方的家族虽然是个老牌的金属交易公司,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还是非常陌生的。
他们有什么业务,有什么资源,目的又是什么,还只是从报道上略知一二。
现在第一次见面,就合作。确实有点早了。
李建于是笑道:“告诉施密特,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个信息共享协议,还是有点早。毕竟,这些需要建立互信的。我们还很只是初次见面,就聊点轻松的。”
林妙云没有把李建的话翻译给施密特。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她觉得施密特这帮人,简直就是李建的贵人。
能跟欧洲这个大的金属交易公司合作,简直就是李建的幸运。
为此,林妙云给施密特的翻译就是:“李先生表示乐意合作。”
施密特一听,脸上露出笑容。
摘下银镜,擦了擦,重新戴上。
“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我们愿意低价提供一批现货铜给李先生。”
林妙云问道:“能提供多少?”
施密特笑道:“三十万吨铜。以成本价加上运费的价格卖给李先生。”
林妙云心中大喜,但是还得保持脸上的平静。
转头跟李建说道:“对方为了取得你的信任,乐意以成本价卖给你三十万吨现货铜。”
李建心想,这是好事。
反正囤积的精炼铜还是不够多,高科技公司那边的消耗也很大。
李建笑道:“好事啊这是。那就请对方运到新加坡。”
这时候,施密特接着问李建对于世界经济的看法。
李建当然不会告诉对方,次贷危机准备开始了。
于是决定采用主流媒体的说法,就说世界经济还行,热情涌动,牛市还会延续。
施密特知道第一次见面,李建的回答还是偏向保守的。
于是问得比较具体:“昨天欧洲股市大跌,你怎么看?”
“当然是因为法国一处小镇遇到袭击了。其实这种事情,应该归为治安问题。市场的反应过度紧张了,这崩溃的有点莫名其妙。”
“李先生是不是对经济的发展过于乐观了?”
李建摇了摇头:“实事求是而已。没有乐观,也不悲观。”
施密特知道李建的回答有点保守。
于是直接问道:“李先生应该对北美的金融形势很了解吧?特别是次级贷款带来的衰退。”
李建知道,如果不抛出一些干货,这家伙还会继续问的。
“这个倒是有一点了解。如今北美的楼市已经不行了。断供的人越来越多,根据这个月的数据,北美的楼市价格又跌了5%。这已经越过临界点了。大量的房屋即将遭到抛售。”
施密特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形势不乐观。而且,我听说你已经在做空英国北部石头银行?”
李建心中惊讶不已。这家伙怎么连自己的摇了摇头。
“没有的事情。我只专注北美市场,香港和大陆市场。对于英国等欧洲国家的股市,没有多少投资。”
施密特点点头。
“这个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得知,北美和香港一些账户,最近频频做空英国北部石头银行。不知道李先生知不知道是谁?”
李建笑了笑,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
“我们也做空了这家银行。如果可以联手这个神秘的投资者,或许能够在未来的操作中,一起相互配合。”
李建摇了摇头。
“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不过,既然你说可以合作,回去我帮你查一下是谁。看对方是否乐意合作。”
施密特看到李建的笑容,以为李建在变相承认是他所为。
于是把一张名片递给李建。
“那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交换信息,就用这个号码。当然,后面还有加密邮件。”
李建疑惑地问林妙云:“这什么意思?”
林妙云笑道:“对方递给名片,就是以后保持联系的意思。”
李建看着名片,说道:“哦,这样啊。那行吧。就说我很高兴,希望尽快把铜运到新加坡。”
会面结束之后,一行人准备离开小餐厅。
李建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冷清的小餐厅,坐满了本校的学生。
大部分都是男生。
而且都目光炯炯地看着高晴。
为了气死这帮男生,李建故意低声对高晴说道:“高晴,挽着我的胳膊,假扮我的女朋友,气死这帮好色之徒。”
高晴一听,不由得笑道:“你可真行。那好吧。”
说着,挽着李建的胳膊,还故意把头靠在李建的肩头上,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林妙云心里有点酸,提醒高晴:“嘿,差不多得了。别太过火,韩琪说不定回去给夏雪说一声,高晴你在公司待不下去的。”
高晴挽着李建的胳膊,故意装出特别亲密的样子,笑道:“哎,没事。反正就是个恶作剧。妙云,你别当真。”
“没人当真。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林妙云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还是酸的。
离开餐厅的时候,李建看到左晓春和黑人留学生,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对方吃东西。
李建心中感慨:“左晓春要完了。”
虽然平时关系一般,但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李建也不忍心看到左晓春这样。
但是转念一想,算了,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能干预他人的因果。
走在熟悉的校园,闻着空气中的芬芳的气息,李建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
忍不住感慨:“诶这路,还是这条路,感觉就是不一样,空气都是甜的。回到校园的感觉真好。”
林妙云看着高晴挽着李建的胳膊,甜蜜的样子,心中不是滋味。
于是故意泼冷水:“哦?是吗?可惜你很快毕业了。”
“无妨。我随时可以回来感受一下嘛。”
高晴也笑道:“以后,我陪你来。”
“受不了你们。”林妙云嘟囔了一句。
这时候,施密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林妙云笑道:“没什么。大家都说这校园环境不错,以后会经常回来。”
“确实不错。就是学生太多,欧洲的大学,学生没有这么多。”
林妙云没有翻译这句。
李建问道:“妙云,施密特说什么?”
“没什么。他说,以后邀请你去欧洲,到那边带你参观他的高中。”
从小食堂出来,到校门口的这一路上,不少学生投来羡慕的眼光。
主要是惊讶李建身边的高晴。
“这李建又走桃花运了。”
“没错。这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真是羡煞旁人。”
“太没有天理了。”
“旁边那个洋人是谁?”
“可能是李建的朋友吧。”
“看样子像是李建的老板。”
“不像。那人戴眼镜,格子衫,牛仔裤。看样子像个工程师,或者讲大学讲师。”
“难道李建要去留学?”
.........
到了小东门,施密特等车离开之后,林妙云送施密特驱车前往机场。
李建环顾四周,发现不少学生还在探头探脑地看着他们。
于是笑道:“高晴你今天的表现真不错。满分。”
高晴笑道:“哦?真的吗?想不想让你同学留下心理阴影?”
“什么阴影?”李建问道。
刚问完,猝不及防之下,高晴在李建的脸上亲了一下。
隐隐约约听到周围的同学发出“嘘”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