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戈揽着他腰，以防人一会儿溜了。
趁着其他人还在漱口，蒋少戈捏着俞瓷下巴亲他一口，舌尖掠过嘴唇。
“你……”俞瓷被辣麻木，推开蒋少戈，气鼓鼓地踹他一脚。
蒋少戈靠着路牌笑：“这不就尝到了。”
俞瓷使劲搓自己嘴巴。
“好辣好辣！”他被辣的原地转圈。
蒋少戈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辣糖果塞他嘴里。
非常没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宝贝，看见你就忍不住想欺负欺负你。”
“坏死了。”俞瓷借着他喂自己糖，咬他一口。
蒋少戈嘶嘶抽气，又笑道：“扯平了，不生气了？”
跟随年龄生长，俞瓷那一对小尖牙也长了点，咬人很疼。
俞瓷对着他伤口吹了吹，“原谅你了。”
蒋少戈喂过去一块椰蓉奶冻。
看到老婆嘴唇通红，心里像是被钩子勾了一下。
于是问了点不怀好意的问题。
“鲛尾是不是长到合适的长度了？”
甜丝丝奶冻一入口，冰冰凉凉的，俞瓷眯起漂亮的眸。
“差不多了，三哥说我已经是成熟的鲛人了。”
蒋少戈眼底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又喂过去两块。
“多吃点，长快点。”
俞瓷腮帮子高高鼓起，含糊不清地问：“为……森么？”
蒋少戈低声说：“省得别人一天天造谣我骗小孩儿。”
作战区最会聊八卦，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变了味儿。
就比如俞瓷长相看起来像大一学生。
传到旁人耳朵里，变成了蒋少戈娶了个学生。
即便经常带老婆出门溜达，依然会被人误会。
蒋少戈惆怅道：“越描越黑，等你长高一点，这些人再见咱俩，总不能还咬着这件事不放吧？”
俞瓷小声嘟囔：“还不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所有作战区各位队长，以及各个部门工作人员。
骂不过打不过，只能造谣。
时间不早，蒋少戈揽住他。
“都回吧，等元旦带上老路一起出来转。”
众人很少像今天这样放松过。
小情侣手牵着手，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雪落满头，恍惚间众人已经互相扶持着走到老。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
蒋少戈原本想让俞瓷补偿那一日因为077分床睡。
洗完澡，两人亲的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
气氛正浓，蒋少戈正准备不当人时。
老婆睡着了……
艳色的唇还微微张着。
睡得非常香。
蒋少戈支起身体，深深长叹一声，替老婆掖好被角，起身去浴室。
翌日，原本以为能睡到日上三竿。
徐离一大早催命似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蒋少戈摸到手机，接通电话。
“总指挥？”
那边应了一声，沉默片刻。
怀中人稍微动了下，蒋少戈亲亲俞瓷发顶，“乖，你接着睡，哥出去接个电话。”
俞瓷含糊不清嗯了一声，从他怀里翻出去。
蒋少戈起身下床去客厅。
听到他这边彻底安静下来。
徐离语气沉重道：“蒋少戈，我需要你带着俞瓷去一趟红瑚区。”
身旁热源没有了，俞瓷懒着不想起，想等蒋少戈回来继续躺会。
奈何等了快半个小时，客厅说话声依稀传进来。
又躺片刻，俞瓷正想起床，房门被推开。
俞瓷睁开眼，瞧他神色不对，问：“怎么了？”
蒋少戈坐在床边，帮他穿衣服。
“红瑚区这片海域有情况，总指挥希望咱俩亲自去看看。”
一提海洋，俞瓷清醒不少。
“发生什么事儿了？”
蒋少戈犹豫道：“南海的海水变黑了，沿海居民已经撤离大部分人，死去的海洋生物堆积如山。”
俞瓷狠狠一怔，脑子里全部是上一世重启计划之前。
海洋生物大量死亡，各族奋力抵御外星生物。
他心里害怕，却不敢表露出来。
“那，我们快去……”
昨天短暂放松后，有许多问题不得不面对。
已经到达极限的虫洞，被污染的海洋……
.
这次前往红瑚区，俞瓷那几位哥哥也跟了过来。
除了被关起来的十一哥和俞眼，还在半死不活吃牢饭。
以及拘留十日的俞缺德把自己气病，听说挺严重，起不来床。
俞瓷穿着那件奶蓝色的棉服。
众人站在灯塔海岸，看着发黑的海洋。
路时从一旁斜坡爬上来，晃晃手中取样器。
“给我一个小时，能检测出海水里到底有什么。”
姜盈却问：“检测出来简单，有办法解决吗？”
路时：“短时间内不现实，需要一个月。”
“嗯。”姜盈早有预料，“现在的情况，明显不能等一个月后，如果海洋生物灭绝，到时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
跟来的研究员道：“姜博士有解决方法吗？”
姜盈：“没有，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话音忽顿，看了俞瓷一眼。
想说什么，还是咽了回去。
沙滩上堆积死去的海洋生物尸体，俞瓷眼瞳微微颤动。
徐离出声说：“本来并不准备喊你们，但是这件事关乎海洋，归墟还有你们的族人。”
自从俞瓷恢复记忆。
所有人已经默认他是海洋之主。
“我下海看看，带其他鲛人上岸。”俞瓷主动道。
他脱掉外套，交给蒋少戈。
还在小声嘀咕：“新衣服，不可以弄脏了。”
蒋少戈好笑，但是笑不出来。
“我和你一起下去。”
路时点点平板，“你水性不行，我不建议你去。”
俞瓷抱住蒋少戈胳膊，“不会有事，你在岸上等我。”
“水里有变异生物，我拿些炸弹和你一起。”蒋少戈道。
身后是黑漆漆的大海，看起来压抑又危险。
这时，俞沉星上前：“我和则言跟着俞瓷吧，能有个照应。”
尹之司正想抗议，被俞则言轻飘飘瞥一眼，闭嘴了。
姜盈忧心忡忡道：“你们小心，遇到变异生物尽量不要硬碰硬，快速上岸。”
俞沉星：“会的。”
走到沙滩处，俞瓷抚摸海水，手掌捧起一捧，发现水中有大量藻类植物死亡。
时间刻不容缓，眨眼间，他恢复自己本体。
水波纹长发被风扬起，长而细的鱼尾即使在阴天也会散发淡淡光芒。
他面容依然稚嫩，眼神却很坚定。
一旁俞澈主动出列：“总指挥，我也是鲛人，我申请一同前往。”
俞则言眉头微挑，低声说：“二哥吃错药了？”
尹之司注意力被他岔开，“昨天听完咱哥那句话，所以改邪归正？”
不止他，老四俞灼也站出来。
“我们也是鲛人，想一起下去，兄弟之间互相有个照应。”
这次反倒让俞瓷愣住了。
不太明白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俞灼说：“以前我们做错了事，现在无法弥补，但是……海洋是鲛人的家，我们应该一起。”
俞瓷管不了他们去哪里。
和俞沉星二人对视一眼，同步跃入海中。
游霏在一旁欣赏，“这鲛人什么颜色都有哈。”
姜盈面露嫌弃：“除了瓷瓷，则言和沉星，我其他儿子的鳞片色都不太好看，花花绿绿。”
游霏来劲了，“对对对！俞瓷珠光色真是亮到我心坎里了，纯洁又神圣。”
“是，还是你有眼光。”自己儿子被夸，姜盈自然是高兴的。
蒋少戈：“………………”
他也不太了解为什么这只蝙蝠比他这个女婿还要热衷于讨好亲丈母娘。
季延看出他烦闷，拿出一盒烟往他眼前晃，“抽不？”
蒋少戈问：“最后一根？”
季延闷笑：“最后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