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结婚，喜什么糖？”
杜乐乐噘嘴：“我不管，你是老大的哥，也是我们二班的哥，你有对象大家都挺高兴。”
俞则言耳廓发烫，“停停停！我请，不许到处乱说。”
“好咧！”杜乐乐笑得喜庆，眼睛都眯没了。
俞则言去另一个窗口买了两盒炸鸡，又提一袋子冰饮料给杜乐乐那桌送过去。
倪柔柔开玩笑道：“兄弟们，得了好处就闭紧嘴巴啊，要不然小心被尹队暗杀。”
杜乐乐感叹：“炸鸡比喜糖有份量多了，则言哥，替我谢谢嫂子。”
俞则言：“……吃你的。”
二班一群崽子聚在一起太能闹腾。
俞瓷捧着自己的饭和俞则言找了个空桌坐下。
午饭过后，走出食堂。
天色变得阴沉，乌云密布，配上黑红色的虫洞轮廓。
这一刻像极了世界末日。
俞则言说：“去我宿舍吧，床够咱俩躺，睡一会儿午觉。”
俞瓷昨晚上没休息好，掩嘴打了个哈欠，跟在他哥身后。
路上接到蒋少戈的电话。
那边吵吵闹闹的，蒋少戈声线却很清澈干净。
“宝贝，还在生气？”他语调懒洋洋，很放松。
俞瓷耳朵没出息发烫。
想起昨夜对方托着他尾巴，说：[宝贝，自己动一下试试？]
一模一样的语气。
小鲛人闭了闭眼，睁开。
故作镇定，沉下声答：“我没有生气。”
蒋少戈嗤笑：“没生气你早上溜那么快？提前一个小时去学校，躲我呢？”
“没、没有。”俞瓷呼吸有些急。
蒋少戈轻咳一声，压低声音。
“我让咱弟带给你的东西，你记得用，那个……消肿止痛，效果挺好，多用两次。”
俞瓷脚步一顿，忽然喊他：“蒋少戈！”
“嗯？”电话那头蒋队长很懵。
不明白老婆怎么突然这么凶。
俞瓷难以启齿：“你……你那边……很多人吗？”
蒋少戈转了下椅子，往后方看。
“还行，一群糟老头子给我开了个单独会议，反正都没憋好屁，和他们吵一上午，现在准备召集研究员和几位高管商量计划。”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我到现在午饭还没吃，刚才总司令的助理送来一份什么工作餐，素的……狗都不吃。”
俞瓷整个人要冒烟了。
想说什么，忍了又忍，小声问：“你……这么多人，你能不能……要……点脸？”
蒋少戈稀奇：“哟，会骂人了。”
俞瓷：“………………”
蒋少戈浪荡道：“挺带劲儿的。”
滴。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蒋队长看了眼黑掉的屏幕。
不死心又举到耳边：“俞瓷？小瓷？老婆？”
再一次来送餐的助理提醒：“蒋队，您夫人已经挂断电话了，您看这份午餐合不合胃口。”
蒋少戈叹气，收起手机。
“那是我丈夫，男的，一条白色珠光鲛人。”他掀开饭盒，看到三荤两素菜色，满意地点点头。
蒋少戈睨一眼身旁女助理。
“你知道鲛人吗？就是南海归墟的鲛人，传说中特别漂亮的鲛人，歌声好听，人也好看。”
“听说过……蒋队既然您满意，我就先出去了，需要什么您随时联系……”
蒋少戈打断她的话，“这样，我估计你应该没见过，我这里有照片。”
他说着划开共享虚拟屏。
正是当时杀美杜莎时，俞瓷坐在云霄摩托上，他偷拍的那一张。
女助理礼貌微笑：“您丈夫很帅。”
“是，小帅哥，脾气也好，就是昨天把人气着了，刚才挂我电话，平常能和我聊两个小时都不带停的。”
蒋少戈说起这些事儿，滔滔不绝，停不下来。
女助理：“………………”
.
另一边，快到宿舍时，忽然下起大雨。
宿舍在学校最后方的位置，会经过教学楼。
俞瓷和俞则言只能暂时进教学楼躲雨。
“这么大雨？”俞则言说，“打伞恐怕也回不去。”
雨噼里啪啦打在地面，伴随着狂风，吹进屋檐下。
俞瓷连忙拉着俞则言后退。
“老大！”不远处杜乐乐和倪柔柔等人在雨中狂奔。
俞瓷连忙给他们让地方。
倪柔柔拿下头顶的外套还给杜乐乐。
扒拉自己今天刚洗的头发，抱怨道：“这鬼天气，说下就下，为什么不给我们高年级建个走廊啊，淋死了。”
杜乐乐拧着衣服上的水，说：“咱们已经不算崽了，淋淋雨也没事。”
外边又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听着略微急促，伴随着雨滴打在伞面，像是石头，嘭嘭嘭响。
雨伞都微微变形。
漆与白打着伞和江与茉走进教学楼，看到一群学员都在。
他连忙松开扶在江与茉肩膀处的手。
“我送她一下，蝴蝶不能淋雨。”
他这么一解释，反而引人多想。
倪柔柔悄悄和身旁同桌议论。
“我嗅到了……cp的味道？”
同桌不肯定道：“应该不会吧，班长那么强，以前说过不会谈恋爱结婚的。”
江与茉拿出手帕，“谢谢，刚才伞全部偏到我这边了，你衣服湿透了吧？”
“没事。”漆与白不在意笑了笑，“迷彩服沾水不容易看出来，手帕干净，雨水脏，不用擦。”
江与茉微微一笑，没再坚持。
本来以为雨会停，没想到等了十分钟，大雨变为暴雨。
很快积水漫过台阶，即将淹到一楼。
此刻三个班大部分学员全部在一楼躲雨。
还没来得及去食堂的部分学员在楼上哀嚎。
杜乐乐幸灾乐祸拍拍自己圆滚滚肚皮。
“嘿嘿，我吃饱了！炸鸡，焗饭，今天中午的金枪鱼焗饭里好多肉。”
小胖嘚瑟地摇头晃脑。
俞瓷被他逗笑，伸出手想摸摸杜乐乐看起来非常软乎的肚皮。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原本昏暗的环境倏然一亮，映照出杜乐乐脑袋后漂浮着的东西。
像一朵肉做的花，五片花瓣，中心是两圈密密麻麻的尖刺！
“乐乐躲开！”
俞瓷反手抽出匕首，扒拉开杜乐乐脑袋，狠狠刺向奇怪的花！
那朵肉花非常灵活，落在地面，眨眼间顺着俞瓷的腿往上爬！
俞则言拎起墙壁的扫把，将这朵肉花扫掉！
那东西掉落在雨中，仿佛在吸水，身体逐渐膨胀。
杜乐乐哆嗦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江与茉厉声说：“入侵生物，跟随着雨落下的！快向校方报告！”
她话音未落，忽而有吧唧吧唧动静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倪柔柔指着另一侧墙壁：“快……快看！这里好多！”
“快过来！”
“这些东西会吃人！”
这里已经乱作一团。
俞瓷手持匕首两步迎上刚才吸了雨水，而膨胀成两倍大的生物。
匕首刺入肉花中心，小鲛人眼神忽地浮现血红，匕首绞着这东西的肉，狠狠翻转一圈。
紫黑色的腥臭血液顺着雨水流淌在地面。
嗅到血腥味，这些东西一股脑涌上去，争抢同类血肉，疯狂啃食！
在场没有一人敢出声，在学校学的第一课，遇事必须冷静，不可大喊大叫。
同为班长的俞则言和江与茉同时低声说：“后退，去教室。”
所有人缓缓往后挪，顺着楼梯往上走。
俞瓷和俞则言在最后方。
学员太多，难免拥挤。
眼看那一滩血肉已经被啃食干净，只剩下被雨水稀释的紫黑色血液。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摔倒在楼梯上，惨叫一声：“我的手！”
俞瓷身体忽僵，和俞则言对视一眼。
暗道糟糕。
果不其然，那群东西齐刷刷停止咀嚼。
下一秒，数不尽的肉花扑扇着肉翼，寻着声音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