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有交集的、能够突破卑今境的修士，大都已经参加过，并且取得了不菲成绩。
相比于上次卑今试开启之时，朱萧索熟识之人，境界大都有突破。
比他晚一届参加卑今试的赵春然，南屿进，数年前已经借助朱萧索的数理理论成功入神。
当初和他同一届参加卑今试的宋中、程清秋等人，如今已经是入神境大圆满。
而比他早一两届、彼时与他同样是出圣境大圆满的管伯清和鲍期北，如今已经踏入了返本境。
只有朱萧索自己，百数十年来一直停留在出圣境的修为，没有任何变化。
如同沙滩之上的一颗顽石，任凭四面潮水八面风，自是岿然不动。
所有人都知道朱萧索卡在出圣境修为，就是为了推翻程前鹏的入神理论。
百余年里，朱萧索也没有与任何人交流过这件事。
无人知晓他要如何推翻。
近些年，朱萧索身边的亲朋，都发现他的神色平和了许多，想来已经找到些眉目。
朱萧索如今已经有了目标。
那就是卑今试。
只要卑今试再出现一位绝世天骄，自己再添上几分运气，他就可以验证自己的猜测。
卑今试不到八十年便会举办一次。
朱萧索掐指一算，按照自己出圣境大圆满的寿元，少说还能再参加二十多次。
二十余次的卑今试，横跨千年岁月，相信总会再出现能够当众突破入神境的天骄的。
毕竟突破出圣境，可不比突破入神境，难度要降低许多。
但是，出现天骄，不意味着朱萧索就有机会。
还是需要天意相助，才能够成功验证他的波粒二象性理论。
他决定，给自己二十次参加卑今试的机会。
这也基本是他不服用延寿丹药的寿元极限。
二十次之后，如果还没有验证猜想的机会，那他就选择以其他理论入神。
这些年的岁月消磨，让朱萧索深刻理解，事实不能尽如人意。
他也做好了去上界才能见到程前鹏的打算。
又或者，就不去上界了，在此了却一生。
再临卑今试，朱萧索只是默默看着众人的表现。
在认真观察有望夺魁的修士，想知道这一次卑今试，能否助他推翻程前鹏的理论。
初试和复试，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几名他看好的修士，全都进入了终试。
朱萧索本以为应当能在卑今试之中再次瞧见出圣阁。
只不过，这一次让朱萧索失望了。
公认的最有希望夺得头名的天骄，以及其他两名表现出色的修士，全都在终试翻了船，没有夺得卑今试头名。
而夺得卑今试头名的修士，虽然也是有着突出的实力，却也靠着不小的运气。
他在卑今试之前，一直在努力准备复试，对于终试没有报太大希望，所以没有任何夺得头名的准备，也没有准备出圣理论。
此人甚至没有通过最终的考核，连接受修为灌顶的机会都没有，便草草收场。
朱萧索摇摇头，只得失望而归。
人生之中，本就是充满变数。
最强者，未必然能登顶最高位。
即便实力超群，是公认的天骄，想要在卑今试这种题目古怪的考核之中脱颖而出，也得靠着三分气运。
朱萧索的运气好，那就会有人运气糟。
朱萧索并未觉得灰心。
一来，其他人的气运，卑今试的安排，自己全都无法左右。
二来，朱萧索还有的是机会。
修士岁月又是七八十年。
卑今试再次召开。
朱萧索同样许下了上次的诺言。
夺得头名，接受灌顶，当众突破出圣境的人，他提供一个入神理论。
他相信，经历过上次卑今试的沉淀，应当更多修士会准备一个入神境理论，来获得自己的入神境名额奖励。
但是，天不遂人愿。
此次夺得卑今试头名的，同样不是公认的第一天骄。
甚至都算不得天骄。
是个参加了三次卑今试，却第一次通过复试和终试的苍髯老者。
他的复试是被两名天骄带着通过的。
他的终试是巧妙避开了强敌，最后靠着蒙对答案一蹴而就。
朱萧索瞧着他的容貌，甚至感觉，如果不是老者这次通过了复试，恐怕卑今试结束后不久，就要坐化了。
按照鲁榫卯的说法，这是他见过的二十次卑今试之中，最离谱的第一名。
以前就算再有变数，好歹也是有些名头的修士夺魁。
这一次，直接成了废柴逆袭，谱写了一场“莫欺老年穷”。
这名白首修士也没有辜负大家对他的鄙夷。
夺得头名后，他被不可思议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兴奋地疯了过去。
在卑今试之中又唱又跳，根本不理会卑今试给他的最终考核。
不知道在卑今试之后，能否治好他的这癔病。
还真是应了修士们常说的那句话：“只要活得够久，什么离谱的事情你都能见得到。”
朱萧索叹了口气，只得又遗憾结束了这次卑今试的观望。
闲来无事之时，继续修炼自己的《风雪夜归人》。
在修炼之时，朱萧索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风雪夜归人》，是将风雪化为己用。
可是，他并不会召唤风雪的法术啊。
于是又去求教了以冰法闻名的谪二冬。
谪二冬自然没有吝啬，直接将各类术法全都传给朱萧索。
朱萧索也许出了一个入神境主位突破的名额作为答谢。
可是朱萧索修炼谪二家的法术之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谪二家的冰法和雪法，已经是攻击法术，威力还比《风雪夜归人》更强三分。
那他还修炼《风雪夜归人》做什么呢？
七八十年转瞬，卑今试开启。
这一次，夺得头名的修士众望所归，是当下的第一天骄。
他也不负众望，通过了最终考核，接受灌顶，并且成功突破出圣境。
可惜，依旧没有验证猜想的机会。
朱萧索叹了口气，不过依旧接受了现实。
卑今试结束后，朱萧索如约给了他一个入神理论。
一年后，朱萧索的拥仙城又召唤了一次入神台，夺魁修士的家族多了一名入神境修士。
见朱萧索履行承诺，准备参加下一届卑今试的修士们都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