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警察一脸疑惑，“程副，你给他脸上贴了什么？”
程洪嘿嘿一笑，“嘿，好玩的，走，我点的外卖到了，我请大家吃宵夜。”
“哎哟，程副今天你大出血了啊，今晚大家可都在齐了。”
程洪大手一挥，“吃吃吃，尽管吃，大不了下个月老子吃泡面，行了吧？”
另外一个警察嬉皮笑脸地打趣道：“我们可不敢给你吃穷了，要是你连请薇薇姐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那可咋办？”
“嘿，你个臭小子，你咋知道我要请她吃饭的，你偷听我们讲话？你个小兔崽子，信不信老子给你穿小鞋？”
几个人说说笑笑离开，独留下了审讯室里的高同一人。
不知为何，他现在心里有些发毛，特别是一转头，左边就是一整面墙的镜子，看到他脸上的东西，黄色的符，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音乐系的闹鬼他是知道的，当初那红色衣裙还是他暗示白灵买的，他想，等她死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色裙子，一定会很漂亮。
没想到刚好和闹鬼的事情撞在了一起，这让他的计划更加完美了， 果然，他只是稍作引导，大家就都往鬼害人这方面去传去了。
“嘻嘻，嘻嘻……”
女子的嬉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传出。
高同一瞬间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想跑，可惜双脚被拷在椅子上，而椅子是被焊死在了地上的。
“谁？是谁？出来，你给我出来。”他朝着空气大声喊着。
门外，四只鬼每人手里抬着一杯奶茶，筱雅推了推白灵，“白灵，你的小情人叫你进去呢。”
“呸，都说了，那是我前男友。”白灵拉了拉身上的红裙，“我这样子还可以吧？”
其他三只鬼默默扭头，什么叫还可以，简直太可以了。
自从知道要来吓一吓这高同的时候，白灵就求着凤酒将她恢复成死时候的模样。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做了鬼的白灵反而脑子一天比一天清醒，也意识到了，自己当初踩进了高同编织出来的梦里，才一步步陷得越来越深，直到死亡。
或许她是确实有抑郁症，但现在的人谁没有呢？只不过有的人呢能够自我调节，并没有到需要心理医生的地步，而她则是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看着其他几只鬼的表现，白灵满意地点了点头，透过墙直直穿了进去。
高同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半个身子进来了，半个身子还卡在墙上的白灵。
“你，你……”
白灵抬起头，露出了另外一半血肉模糊的脸，咧嘴一笑，“苏鹤，我好想你啊。”
“啊……鬼啊……”
高同（苏鹤）白眼一翻，人直接晕了过去。
切，怎么这么不经吓啊，白灵将身子缩了回去，“怎么办？他被我吓晕了。”
可不是要被吓晕了吗？瞧瞧你这寒碜样的模样。
“我来，”筱雅穿门进去以后，将凤酒给的符纸掏了出来，含在了嘴里，端起桌上程洪的茶杯，朝着椅子上瘫软的高同劈头盖脸就浇了下去。
只是她不知道了，程洪的那杯子是保温杯，里面水的温度现在至少还有六十度，要是不烫，他早就喝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高同顶着一脸的枸杞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筱雅，吓得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筱雅撇撇嘴，装晕也要有技术，呼吸能不这么急促吗？以为装晕就可以逃过一劫了？筱雅朝着门外的几只同伴招了招手。
红秀又画上了她最爱的红妆，红色的戏服袖子一甩，姿势一摆，开唱。
“为救李朗离家园啊，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呐……”
紧闭着眼睛的高同脸皮一直在抽动，装不下去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一片血肉模糊的脸。
“啊……”
审讯室里不时传出尖叫声，不知是因为隔音太好，还是因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人来查看。
高同的脚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他已经能够在审讯室自由活动，一只手刚伸到门边，一只脚突然被拽住。
他低头，地面上，一个头正龇牙咧嘴对着他笑。
“砰，”身子重重砸在门上，白灵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后背上，“苏医生，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我一起玩这个了吗？”
嗷呜，白灵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猛地往后撕扯，鲜血嗖一下飙出来。
这是凤酒最新研究出来的符咒，能够让小鬼们碰到实物，但时间有所限制，只能维持一刻钟，但一刻钟已经足够了，没看这高同已经被折磨成没有人样了吗？
镜子背后，程洪一边吃着烤串，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
啧啧啧，这也太血腥了。
“救命。”高同刚张开嘴巴，嘴里就被塞进了一个东西，是他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几个小鬼身子已经越变越淡，程洪擦擦嘴，站在门口深呼吸，抬脚猛地一踹。
“我去，来人啊，高同要跑。”
无数人涌进审讯室，不知是谁踩了他的手，还是谁踩了他的脚，他的那只掉下来的耳朵也不见了，最后是在墙角找到，已经被踩得稀巴烂。
而他脸上的符纸，也不见了，脸颊上还有一块皮也掉了，众人都以为是他在逃跑时候不小心刮蹭到的。
程洪心虚地摸摸鼻子，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502，太牢固，他一不小心，手下有些用力，然后，就成了那样了。
高同瘫坐在椅子上，“我，我招，我全都招。”
程洪满意地点点头，“来来来，监控打开，笔录准备好。”
“我叫高同，来自****，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梦想。”
“说重点，”程洪敲敲桌子，“我是来听你说梦想的吗？说你是如何伪装苏鹤，又是怎么做案的？为什么要杀人？”
高同忍了忍，“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张鹤，而我，也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