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工作上的事情，老总含笑打趣：“早就听闻顾总跟太太夫妻和睦，如今一看真是羡煞旁人。”
顾九擎削薄唇角轻勾，骨节分明的手指徐徐转动着茶杯，面对这样的奉承却是浅笑不语。
不为其他，单单是眼前这位老总混乱的私生活，就足够让顾总觉得这声称赞有些晦气。
家中本该相濡以沫的糟糠之妻丢在老宅不管不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找的飞起，听说这两天又找了个刚上大学能做他孙女的年轻女孩儿。
杨秘书看出顾总冷漠的情绪，微笑着躬身：“孙总，顾总待会儿还有个会，我送您出去——”
孙总热脸贴了冷屁股，脸色也不太好，但跟顾氏集团的合作还要继续，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是是，顾总贵人事忙，我这就不打扰了，咱们合作愉快。”
孙总伸出手。
他认为这是在识大体的给双方一个颜面。
顾九擎深邃的眸子掀起，不过是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便随之收回。
孙总走出顾氏集团的大楼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
那无奈形势比人强，如今商界谁还敢真的跟顾九擎翻脸。
积攒着脾气的孙总在被杨秘书送到门口的时候，阴阳怪气道：“顾总如此事忙，顾太太深陷舆论，不知道有没有用得着我孙某的地方？处理点八卦舆论，我们公司还算是得心应手。”
这便是讥讽顾九擎演的情深，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还不是任由流言漫天。
装什么夫妻和睦。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杨秘书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微笑着回应：“宝和传出去谣言的那位员工因为自身觉得愧对我们太太的培育之恩，做出这等以仇报怨之事，开车时走神造成了瘫痪，也因着这次历经生死，让他得以大彻大悟，决心日后不再踏足相关行业，愿意粗茶淡饭了此残生。”
眼见孙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杨秘书笑容不变：“既然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解决，就不烦劳孙总忧心了。”
孙总：“……瘫瘫痪了？”
杨秘书轻叹一口气：“是啊，您说这谁能想到呢，可能也是报应吧，要说我们太太也没有亏待他，就算他在网上乱说话，给公司造成危机，都没想过追究他本人的责任，可他这人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在网上造谣我们太太，现在弄成这样，真是……哎……”
孙总一改方才的傲慢，尴尬的赔着笑脸，“这，这谁说不是呢……”
杨秘书微笑：“孙总慢走。”
孙总转身，走出去几步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杨秘书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眼神嘲弄。
总裁办公室。
杨秘书回来汇报，“顾总，人已经送走了。”
顾九擎淡淡的抿了口茶水：“……这种草包就算是手握再成熟的生产线也是白费，让你挖的人怎么样了？”
杨秘书笑了声，“说起来顾总您可能都没想到，这孙总因为这两年效益不佳，裁员就算了，就在昨天竟然把咱们顾氏集团一直想挖的那个技术骨干给裁了，人家原本念着旧情，不肯接受咱们的高薪离开工作了半生的岗位，结果这下……”
相当于是直接把掌握着最重要技术的人才送到了他们手中。
顾九擎闻言，唇角也不禁勾了勾，“蠢货。”
杨秘书点头：“那场子本身就是孙林妻子的，孙林把自己老婆架空，一味赚块钱的扩张，根本不管底下人的死活，那位太太……也着实可怜，听闻当年她管理厂子的时候，很得人心，抱歉顾总，我说多了。”
在生意上的问题里，最忌讳的就是带有个人情绪化的表达。
顾九擎淡淡抬眸：“无妨，拿下这条生产线后，孙林的公司吞并了吧。”
轻描淡写间，日后便再没有孙总了。
杨秘书：“是。”
推开手边的文件，顾总垂眸看了看时间：“姿姿中午过来吃饭，准备些她爱吃的。”
杨秘书点头：“是。”
徐姿来的时候，顾九擎没在。
顾总……去了洗手间。
术后顾总去趟洗手间动作都是轻得很，若此刻有人看到顾总那“雅致悠然”的举动，怕都是要感慨一句：有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