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母没哭没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老样子，只有我配合他的豪情壮志，他的义薄云天，他什么时候为我低过头。”
靳琛何曾见见过温柔知性的母亲这般模样，“妈，爸他……只是不善言辞，他对你从未生过二心。”
这点靳母作为当事人自然是清楚，可那又能如何呢。
没有二心，也终究站不上什么分量。
靳母看着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这个儿子，苦笑道：“儿子，我从未生出过后悔嫁给他的念头，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是不愿意再嫁给他了。”
靳琛握住她的胳膊：“妈……”
靳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我跟他如何，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给晨晨好好过个升学宴吧，妈也回去了。”
靳母临走前对徐姿和顾九擎笑了笑：“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到底还是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徐姿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睿智温柔的女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升学礼有替她和靳司令缓和关系的意思，但她还是来了。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就算是爱情没有了，也有亲情在，她内心里还是存着点希望的。
可是，终究没能如愿。
“姐，我送送你。”徐姿扶着靳母的手，温声道。
靳母轻轻推开她的手，“我想自己静一静，好好陪你的孩子们吧。”
顾唯晨推了推靳琛，想让他跟过去。
靳琛冲她摇了摇头，“让她自己想一想吧，我尊重她的想法。”
顾唯晨压低声音：“他们要是离婚呢？”
靳琛：“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
顾唯晨诧异的仰头看他，“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种话。”
靳琛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就你考上了名牌大学了不起，我考上的那军校你以为文化课比你低？”
顾唯晨揉了揉脑袋，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跟你说不要敲我脑袋，你是不是长了个狗脑子。”
靳琛听她骂自己，伸手捏住她的小脸，阴恻恻的威胁她：“你胆子肥了，骂谁是狗呢？”
顾唯晨被捏着双颊，嘴巴嘟嘟，要骂他都说不出完整的词句，呜呜咽咽让他松手：“松……开，你……怎么……那么烦人唔……”
原本还揣测靳琛与顾唯晨关系暧昧的，看到两人这打闹的相处氛围，也慢慢歇了这怀疑的想法。
这完全就是一起长大孩子般的打闹。
魏峋推开靳琛的手，将顾唯晨护在自己怀里，“别闹她了，你们两个还当自己是小孩子？让人看笑话。”
顾唯晨揉搓着自己的面颊，“就是，你没有个分寸，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不知羞。”
靳琛那张扬肆意的眉眼一抬，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直给顾唯晨看的心里毛毛的。
徐姿叹了口气：“小琛，回去再劝劝你妈，让她别冲动之下做决定，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冷静后想清楚。”
毕竟，靳司令的身份摆在那里。
离婚不是一件小事。
顾九擎搂着徐姿的肩膀，“咱们这样过一辈子，你可别学这套。”
徐姿嗔他一眼，“你注意自己的形象。”
公共场合，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顾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有什么，孩子们都大了，将来都要成家，让他们熟悉熟悉夫妻模范是什么模样，当是给他们免费上课了。”
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听顾总的教导。
徐姿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都不想理他。
魏峋微笑点头，顾九擎和徐姿的婚姻的确是他理想中的范本，低头含情脉脉的望向顾唯晨，“我们一定向顾叔和徐姨看齐。”
顾唯晨眨眨眼睛，配合的点点头，视线轻瞥时，对上靳琛受伤的目光，她怔了一下。
靳琛也随之将目光错开，没去打扰他们的浓情蜜意。
升学礼在一片欢声笑语里迎来切蛋糕的后半段。
靳琛站在一旁，看魏峋握着顾唯晨的手，顾九擎握着徐姿的手一起切蛋糕。
任谁看来这都是非常和睦的一家人，慈爱的父母和……恩爱的女儿女婿。
靳琛低咒一声：艹，鬼的恩爱。
他放下自己给顾唯晨准备的礼物，转身离开。
“晨晨？”
魏峋切了蛋糕，递给顾唯晨，见她看着门口的方向发呆，轻声唤道。
顾唯晨回过神来，小口咬了一口蛋糕，说：“靳琛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