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的饮酒，看着我眼神之中是我未曾见过的慈爱。
“傻小子，你记住一件事不管黄家还是夜幕都不是你归宿。你乃天命阴阳师，手上一张阴阳令可以纵横天下无敌手。我让你接一个又一个危险至极的任务就是想要让你快一些成长，只是可惜我最后还是看不到咯。”
说着他叹息一声，随后继续说：“这张卡里是你正常佣金除外我攒的钱。你也知道我一个人除了喝酒抽烟没花钱地方，你好好留着吧。待一切解决你好成个家给你爷爷留个后人。”
我听着这话眼眶发酸，老龙这人嘴硬。
太多话不会明说，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才不得不说。
“你一直想知道你母亲，你爷爷，你奶奶他们魂魄去往何处。其实这事我瞒了你，他们魂魄由阎王直接掌控我也不知归处，你只有自己成为阴阳师才能找到他们。傻小子，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成长。”
他眸子之中的慈爱让我心中酸涩，我想说什么他却迟暮的摆摆手。
“离开这里吧，直接去找王宇。九局等你太久了。”
我突然跪下，看着这个老态龙钟奄奄一息的人颤抖着叫一声：“舅舅。”
他想喝酒的手一顿，随后笑着摆手：“别这么煽情，整的老子舍不得你。”
我什么都没说，默默磕三个头。
每一下都掷地有声，千言万语我和他之间都在我磕的这三个头之中。
我想抱抱他，可我知道他性子。
所以擦擦眼角泪水以后转身离开。
谈墨二人也被黄忠龙叮嘱了什么，出来时各自神色凝重。
“我们真的去九局？”
谈墨迟疑的问着。
我舒口气淡然道：“九局，前身就是出名的特异功能研究所，也是后来的特异功能科研院。再后来又更名为非自然研究所，但是九十年代末突然因为轮子被取缔。可这个部门之中能人辈出，怎么可能真的没有？”
我顿了顿继续说：“自此这部门更名为九局。”
谈墨恍然大悟。
陈灵点头：“我一直知道王宇身为警官可以帮我们处理这些事身后总有一些说法，但是没想到他隶属于九局。”
“太多事说不清道不明。”
我们找到王宇时，他已经等候多时。
他见到我时只是微微歪着头。
“欢迎你的加入。”
我和他默默握手，握手瞬间他轻叹一声：“夜幕我们想救，但是上面没命令我也没办法。”
“我懂。”
其实这事过来有一些肮脏，借刀杀人戏份经久不衰。
可我又能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人家愿意收留我们几个人已经足够。
我们办理手续都完成时已经是两天以后。
而这个时候的夜幕也宣告湮灭。
我知道这个消息时，是我正在准备找自己宿舍时。
给我传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封九。
他傲然盯着我，冷笑着扔给我一个带血的酒葫芦。
“我还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没想到就是一个胆小鬼。”
我看着鲜血淋漓的酒葫芦弯下腰捡起来问一句：“黄忠龙死了？”
“整个夜幕已经覆灭，你完了。”
这句话说的我心中酸涩。
即便是已经意料之中，可真的听到依旧难以承受。
想着我与黄忠龙相处这么多年心中恨意无限升腾。
但是我面无表情的抚摸着酒葫芦：“你今天来是想嘲讽我还是想要把我也杀了？”
他没想到我能够这么冷静，所以愣一下后嗤笑一声：“都说你情深义重，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听着这话没任何回答。
死死地盯着他时，封九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他散漫背影消失不见我突然一口血喷出来。
“马三斤。”
“三斤哥哥。”
陈灵，谈墨，王宇皆是一惊。
“舅舅……”
我哀叫一声后直接昏死过去。
我醒过来时是在新的宿舍之中，说是宿舍其实是一个小院子。
偏于寂静但是什么都不缺。
算是闹中取静的典范。
我厌厌的看着屋子里情况一言不发。
谈墨叽叽喳喳说半天我也没回答几句。
最后她气急了说一句：“你看看你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我听着一愣，结果她递过来的镜子看过去时也愣住。
我竟然头发变得灰白色，而我依旧是十九二十的样貌。
若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以为我这人少白头。
但是熟悉的人都会惊讶，我竟然白头。
“这……”
“一夜白头，我们看到时也惊讶。”
走进来的陈灵轻声说着，我苦笑一声：“真是意外，我以为老龙在我心里不重要。”
陈灵叹口气摇头：“你是不注意而已。”
“黄忠龙生死未卜，这个酒壶是因为铺子突起大火而留下来的。夜幕也不至于说都没了，只能说是没了不少人。”
我听着他的介绍心中有一些期待：“也就是说老龙还可能活着？”
“嗯，有这个可能。我找的人说那个意思是，现在已经知道的是他当时重伤。但是封九他们想要杀他依旧不成。”
我听着松口气：“我就说吗，他老龙这么多年没翻过船怎么可能这一次就死呢。”
陈灵神色复杂，其实我们都知道他大概率还是死。
可我需要希望，所以他们只能让我存在这个幻想。
谈墨看着我：“你没时间悲春伤秋，一个小时之前接到的任务。第一妇幼医院出现灵异事件我们需要过去处理。”
我听着点头，踉跄起身以后问：“延迟十五分钟行不行。”
他们知道我是想吃东西，所以谁都没拒绝。
吃了东西以后我们直接赶过去。
路上我略显的疑惑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最近医院婴灵不少闹腾，本身妇幼医院出现这种事不意外，但是最近这个程度……”
陈灵有一些迟疑的继续说：“多少有一些不正常。”
我听着点头。
“明白了。”
“所以我们需要过去看看。”
妇幼医院，算是很不错的医院。
这里整个医患关系都说得过去，当初别的医院出现大量婴灵，魂魄等等问题时此处都是销声匿迹的。
可是这一次……
我知道这事有一些说不过去，所以也严肃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