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四脚虫的回答如同她此时的神情一样木讷，但源自精神最深处的答案，不会撒谎。
只是这两种职位，托托克没听过。
他又看向另一人，问出相同的问题。
“销售经理。”
被问到的廖伟华，精神一片混沌，思维完全停滞，如同陷入了深度催眠状态，只凭借本能给出回答。
“又是销售？”
听到再次重复的回答，托托克面露欣喜。
可能销售就是这颗星球上对学者的统称吧。
想不到一次逮到一窝，这下可赚大了。
问题确认，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深入了解了。
带着激动的心情，托托克审问起想知道的问题。
包括销售是做什么，在这颗星球上的地位，处于什么阶层等等。
秉着科学严谨的态度，他要把所有问题都了解清楚。
确保眼前这些人，就是这颗星球上最聪明的学者。
如此，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可是怀着这样的期待，不断往深处审问的时候，托托克的表情，却逐渐出现了变化。
到最后，整个人都变得麻木起来。
“所以说到底，你们就只是一群自由者么？”
托托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猎犬星上有一类猫，他们没有固定的工作，只靠着帮一些店家推销商品，获取微博的利益。
这种猫在市场上随处可见，是地位最底下，没有任何自主权的一群。
而眼前这几只四脚虫的工作，和猎犬星上的自由者，工作本职没有任何区别。
“这样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
托托克思考着，心下更加困惑。
眼见四周无人，他再次开始追问。
这一次问的就不再是单纯的身份问题了。
而是被称为人类的这个四脚虫族群，最关键的知识获取途径。
在几人的回答下，他得到了名为老师的职业，以及几个字。
九年义务教育。
国家实行免费的义务教育，只要是上过的，都能知道这些知识。
而知识的类型，还不仅化学，还有物理，数学等等。
听着听着，托托克看向眼前几只四脚虫的目光出现了变化。
本以为这只是一群智力低下的四脚虫，生活状态还处于最落后的部落形式。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他们有着完善的教育体系。
族群中的每一个人，都公平的享有获取知识的权利。
光是这一点，就超过了狩猫。
猎犬星上，知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只有皇室和教会，才有权利决定什么地位的猫学习什么样的知识。
他以前只是一只地位最底下的农民猫家的孩子。
通过加入教会，刻苦的学习，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那还是因为教会选中了他作为猫神的侍从，否则一辈子都只能种地。
但在这里，似乎族群中的每一个生灵，都无需被动的等待神的眷顾。
每一个人，都可以称为科学家！
“如果刨除掉成见，我承认你们是一个自由的种族。”
托托克看着眼前陷入呆滞的几个人，由衷的自语。
任何人都能获取到想要的知识，这不就是科学家梦寐以求的世界么。
“只可惜，你们是四脚虫。”他又自语一句，目光逐渐冷然。
眼前这几个身份地位底下的自由者没有任何的权利，也没有利用价值。
他决定执行一开始的目的。
思考片刻，他重新问道：“你们的国王是谁？”
托托克决定直接去找国王。
从国王那里获得有关这个世界的所有信息。
最后再决定是攫取他们的成果，还是继续自己一开始的计划。
不过这个问题提出来，眼前的几只四脚虫却没有回答。
这是被问到了理解之外的问题时，才会有的反应。
托托克理解，也不着急，尽可能详细的描述：“国王就是有着最大的权利，可以决定人类这个族群，这个这个国家的未来的人。”
廖伟华还在迷糊的状态中，他只听到了一个问题。
能决定一个国家未来走向的人？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各国总统。
“应该是总统没错吧？”
他如此想着，又依据本心做出最真实的回答：“这样的人有好几百个，要看在哪个国家。”
“几百个？”托托克反问，有些不解。
掌控一个族群未来的人怎么可能有几百个。
在猎犬星上，国王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再多，加上个教皇也顶天了。
于是他思考一番，再次精确的描述：“就是执掌一切权柄，掌控着你们的生死，决定古今未来的所有事物，能让所有人类全部臣服并根据他的命令行事的人，是谁？”
这一次，他自认描述的足够清楚了。
静静等待着回答。
廖伟华依旧懵逼，只听到描述传入耳中。
随着这声音的引导，他下意识的开始思考。
能决定古今未来一切事物发展，还执掌所有权柄，甚至一句话就能让全人类跟随。
这样的存在，现实中有吗？
肯定是没有的。
人类内斗了几千年，就是上帝来了，该斗还是一样会斗。
哪怕基督内部，都还分好几个派别呢。
但要说真能做到这一切的。
似乎也只有神了吧。
一般的人神还不行，必须得是上帝。
到了龙国，就得是玉皇大帝，佛祖这种的。
内心怎样思考，最终就怎么回答。
廖伟华的精神转动，给出最贴近本心的回答，“上帝。”
另一边，化学老师也思考出了答案。
她比较理性，打心里觉得执掌古今未来这种事情太夸张了。
但决定生死这种事，还是挺靠谱的。
要说现在能掌控他们生死的，也只有钱了吧？
没有钱寸步难行。
否则她堂堂高校化学老师，也不会出来跑销售了。
而要说能给他们这些销售钱，决定他们生死的人，自然是买房的人了。
有人买房，他们才有分红。
所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房客。
于是，她给出自己的回答：
“房客。”
两人说出的名字不一样，但听着都是与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名字。
托托克觉得靠谱了一些。
这应该就是类似猎犬星一样国王和教皇的体系了。
这才对嘛，一个族群哪有几百个统领，只有这两个才是。
“原来你们的国王是上帝和玉皇大帝，我会好好去会会他们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托托克按下怀表上面另一个按钮，解除了精神力场。
随后，转身没入到黑暗中。
现在，是时候去找上帝跟房客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