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清辞的强硬。
江城瞬间有些怂了，这还是他儿子吗？
江泽凯学习成绩一直很差，在江清辞的辅导下好不容易提起来一些。
要是自己的大儿子真的跟他闹掰了。
这请个私人家教要花很多钱的。
“清辞，跟爸回家吧，有什么事去家里说。”
江清辞看着江城。
他只觉得很好笑。
回家？
不，那里永远都不是自己的家。
他还记得，当时跟着王蕾搬出来的时候。
江城“砰”一声关上车门，扬长而去的样子。
“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我可算是自由了。”
江清辞没来由说起这句话。
老吴愣了愣，他看着江清辞。
不理解江清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江城知道就好。
“老子终于自由了！”
江清辞笑着看向江城，此时的江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他知道，江清辞说的话。
是十年前，他在法院门口说的话。
江清辞右手摩挲着椅子把手，他看着眼前的男人。
所谓的生父。
“爸，这两句话听起来熟悉吗？”
江城抽了一口烟，他有些不敢直视自己儿子的眼睛。
夹着烟的手有些颤抖。
江清辞无奈地笑着。
“熟悉就对了，你真的以为我忘了吗？不过这也不怪你。
我只不过是你跟我妈眼里的拖油瓶罢了。
如果不是法律的约束，如果不是我还能辅导弟弟妹妹的功课。
我觉得，你们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江城呼吸变得急促，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儿子会将以前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他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将他跟王蕾的心里所想看得那么透彻。
“你是我儿子，我不会抛下你的。”
江城说道。
他看着江清辞，却看到自己儿子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江城已经看不懂了，他完全看不懂自己儿子的心思。
老吴沉着脸。
一个王蕾已经让他恶心得够呛。
没想到这个江城更过分。
江清辞摇摇头。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
“我也不会是你们对外的门面罢了，是你们跟别的家长吹嘘时候的资本。”
江清辞看着江城，江城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江清辞接着道：
“每次别人夸你家的孩子怎么怎么好的时候，我猜你应该是一半开心一半不开心吧。
开心的是，你家孩子江清辞确实是好孩子，不开心的是，为什么是江清辞这个拖油瓶，
而不是江泽凯？我猜我妈也这样想，王惠估计也是这样想。”
“够了！”
江城拍了一下桌子。
他对江清辞怒目而视，这种被人看透心思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儿子看的这么透彻。
在外面，别人谈起自己儿子的时候。
江城觉得江清辞确实给自己长脸，可是，他不止一次在想。
要是这个给自己长脸的儿子，是自己小儿子该多好。
“你就是这么看你老子的吗？吃的用的，哪点少了你了！
还有，你作为哥哥，当街打你弟弟就是不对！
你报警抓你老子，这就是不孝！
这几年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是你爸，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家！”
王蕾还能装一下。
江城丝毫不装。
江清辞纹丝不动，他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他好像是在看小丑一样。
嗯....就是小丑。
“回家！”
江城受不了自己儿子看他的眼神。
江清辞依旧坐在椅子上，他抬起头，此时的眼神无比平静。
该流的泪，他已经流完了。
他懂事了十八年，最后这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就让他为所欲为一次吧。
江城看到自己的儿子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他怒不可遏。
回头看了一眼，一把抄起桌子上的保温杯。
“你干什么！”
老吴起身呵斥，同时他挡在江清辞跟江城中间。
江城大口大口呼吸着。
“我揍自己儿子！关你什么事！”
“他是我学生！”
“你就是个外人！”
“你没资格当清辞的家人！”
老吴看着怒气冲冲的江城。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
江清辞缓缓起身，他抬手拍了拍老吴的肩膀。
“吴老大，我可能不能遵守刚才的约定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
老吴有些茫然地回头。
他看着江清辞，江清辞释然一笑。
他走到江城面前。
江清辞微笑着，他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江清辞微微俯下身，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最后再让你揍一次吧，打完了，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江城愣住了。
他原本的气，消了大半。
“你到底是怎么了！”
江城死死地捏着手里的金属保温杯。
老吴看着江城。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城看向老吴。
以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老吴将脸别过去，意思也很明显。
“好...都不说，老子打电话问王蕾！”
他拿起手机，打给了王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