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东炀得意忘形的模样，季连玥挑了挑眉，眼中掠过一丝轻蔑。
就算割了她的舌头又怎样，只要不死，力挽狂澜只是时间问题。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脸上火辣辣的，嘴角流下一道血痕。
季连玥轻哼一声，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
“事到如今还逞强，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月东炀捏着季连玥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狞笑道:“就你，还不配做神女，芈天大陆的神女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本宫的太子妃。”
闻言，季连玥瞳孔微缩。
见状，月东炀哈哈大笑:“知道害怕了吧，现在你身体里流着的，早已不是原来的血了。”
“夫君……”
这时，一道轻柔嗓音响起。
月东炀立刻放开季连玥，转而将门口的人小心翼翼扶进来。
季连襄烟面色惨白，身形消瘦，步伐颇为踉跄。
忐忑不安地来到季连玥面前，却看到后者无声地笑了，清冷眸子充斥嘲讽，季连襄烟顿时心绪复杂。
“七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抓紧身让人的袖子，季连襄烟鼓起勇气开口，潋滟水眸蓄起一层水雾，“我娘骗了我整整十六年，我不能失去这些，整个季连府就只剩下我了，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七姐，你还有殷王爷，可我什么都没有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季连襄烟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搂在怀里疼爱。
季连玥轻呵一声，虽无他话，却成功让二人变了脸色。
“我知道殷王爷和丹九大人还会回来，但是七姐，你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季连襄烟抬手，抚摸着季连玥的穿骨铁链，指腹一阵冰凉。
她轻声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怎么样，还习惯吧？”
季连玥神色淡淡，眼眸微冷。
“你说，如果十六年前是对的，现在，会是什么样呢？”说到这，季连襄烟眼底掠过一抹狰狞，再抬眸，潋滟水眸波光流转，“想必，你才是众星捧月的神女，行走在云端，而我，则是低微到极致的一粒尘埃。”
“可是，偏偏做了十六年神女的人是我，你要知道，一个人在云端惯了，让她回到尘埃里，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说到这，季连襄烟看向季连玥:“七姐，反正你习惯了尘埃，那就永远待在尘埃里吧，你适合那个地方。”
此时此刻的季连襄烟褪去一身光环，在阴暗潮湿的暗室里露出凶恶本性，哪怕月东炀在旁边。
不，恐怕月东炀已经完完全全站在她那边。
烛火摇曳下，季连襄烟脸色才染上几分红晕，可她面容狰狞，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丑陋而邪恶。
“接下来怎么办？”月东炀终于忍不住开口。
对此时站在身边的季连襄烟，月东炀其实是陌生的，他心知季连襄烟城府深，却不想如此可怕。
但他已经被卷入这场漩涡，能做的，就是一步步走下去。
“按原计划进行。”似乎发泄完了，淡淡留下一句话，季连襄烟转身离开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