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来到了至高神殿之后，很随便地四周逛了一圈。
然后，他才抬头观望这里的格局。
前面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雕像，雕像宛如活物一样，在呼吸和修炼，好似亿万年不动的神石，不动如山。
汤水见到这尊雕像，心里面如惊涛骇浪一样，浮现出种种可怕的念头来。
他年轻的时候也出去游历过很多地方，也就从一些最初的流民的口中，得到过关于一些最初故事的民谣。
在这些民谣里面明确记载着这样一件事情。
有人无意之间，探索到一个未知领域，那个世界的人都是巨大的石头人，他们自称石人族，天生高贵，古圣皇血脉，抬起自己的臂膀，就可以摘下天空上的星辰，巨大的身躯耸入云巅，仿佛快要将天都给捅破了。
如此深不可测的种族，更是激发了这个人的探索心。
从而发现了这个种族很多的秘密。
“他们难道就是神话当中的石人族？”
汤水神态震惊，说道。
“的确是石人族，而且还是石人族里面的皇族。”
秦凡身为最初的古神，从先天神魔时代，第一纪元就存在的老人，对于整个世界的种族，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特见解。
石人族乃是天生地养的生物。
这些石头人心来就有一颗铁石心肠，单纯到一根筋，很多时候，他们往往会独居，探索一些凶险莫测的峻岭，发掘这些地方还未被人找到的神石……
他们的修炼更为独特。
当年秦凡曾经深入到石头人部落居住过一段时间，甚至还与当初的石头人的皇探讨过关于他们修炼的问题，指点过他们的太子。
因此，在秦凡看来双方还是有很深厚的缘分的。
就在此刻，那尊石头人逐渐苏醒过来，睁开自己的石眼，望着秦凡一脸错愕的说道：“圣师，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石头人部落还在？”
秦凡反问道。
多年未曾回去，他也不清楚石头人到底生活的怎么样。
数万年才可以诞生出来一尊石人的繁衍桎梏，让秦凡心里面隐约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差不多都死了，活下来的石人不多，算上我的话，目前能够联系到的石人也就只有三百人而已。”
漫长岁月，何其无情。
原本人丁兴旺的石人族，数万人的大部落，现在也成为了濒危物种。
只怕再过数个纪元，他们就会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不被人类所知晓。
“石人皇，现在过的怎么样？”
其他人会死，唯独石人皇不会死。
当初秦凡亲自教导石人皇步入修炼大道，可以说是将自己掌握的很多妙法，皆是给了他。
只要石人皇不作死，哪怕是惹上先天神魔，也可以从容逃命的。
“皇被封印镇压了。”
石人似乎回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略微感叹起来，壮阔山河，却没有他们这些石人的容身之地，何其悲哀和可叹。
秦凡缓缓地往石人的位置走去。
虽然说，他站在别人的地盘，时刻被人关注，但是，事实上，他行走起来，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生疏感觉。
秦凡缓缓而行，最终，来到了石人的身边。
他抚摸着石人的石头身躯，说道：“布满伤痕的身躯，你是已经油尽灯枯了！”
“我本来应该已经战死，却不曾想，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石人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何来到此地，他已经彻底迷失了当初的那段记忆，无论他如何的回忆，都想不起来其中的因果。
到了这个地方，很多人都已经忘却了自己到底是谁。
从底层一路杀上来，不停的舍弃，放弃掉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做减成空，为的就是证道不朽。
但是，当他们真正放弃所有之后，才猛然发现自己迷失在了追逐大道的路途上，再也无法找到回去的道路。
虚空弥漫着的清风之气，秦凡捕捉到那么一丝，打入到石人的身躯当中，算是给他治疗一部分的伤痕。
他已经腐朽不堪，几乎不可能继续征战，长眠于此，或许已经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秦凡与石人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打听了一下关押石人皇的位置，就继续前行。
至高神殿是一座并不高的小屋子。
这么一个屋子，简单质朴，完全没有金碧辉煌的大气魄，与奢侈豪华完全没有任何的干系。
甚至连一些凡人居住的皇宫都比这个地方看起来要更好。
然而，秦凡却是从不在乎这些外表，他始终能够看穿人心万物的本质。
无用的华丽，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微不足道。
甚至没有人多去留意它。
强者掌握的是规则，而弱者则需要遵从规则。
就算这里是一个茅草屋，因为有真神居住，那也是无上的神殿。
物体因为神而不朽，从来没有神因为物体不朽。
凡人所追逐的一切，在这里终将会有一个答案。
“道友，请进。”
感觉到秦凡的到来，坐镇在里面的老者，挥手打开房门，请秦凡进去。
刚刚踏入其中，秦凡就明显感觉自己已经横渡至少数百个世界和空间，来到了一座道观当中。
这个道观很小，小到只有一个房间。
道观上面的青砖布满了灰尘，仿佛经历了很多的岁月一般。
也不知道这道观到底经历了多少岁月，密密麻麻的文字当中，秦凡甚至看到了未来诸天界的文字。
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将会在这个地方交融。
“大帝！”
此刻，秦凡的心头浮现出这般念头来。
一尊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帝，有多少年代在他的眼前飘散，以至于青砖已泛白，灰瓦已积。
不过，与普通的大帝相比，眼前的大帝太过于虚幻，没有真实感。
准确的来说，这是一尊大帝的神邸念。
似帝非帝，这样的人物很是有趣。
秦凡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破旧茶壶，就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
与普通的茶水相比起来，这茶壶里面的茶水很不一样。
“好久都没有喝过如此纯真的悟道茶了。”
喝了一口之后，颊齿留香，似乎沉迷在无穷的宇宙奥秘之中，徘徊在九天世界之外，整个人的灵魂都得到了洗礼和升华，秦凡还是那淡然的像样，脸上却多出一丝丝的陶醉和欢喜。
至少，他对于这样的茶水是无法决绝的拒绝。
“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冷清？”
秦凡看了一眼这个简朴的地方，淡然问道。
“我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独孤。”
老人还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当秦凡看向老人的时，双方都可以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出一些东西来。
“这个地方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老人并不觉得这个地方很价钱，反而是一脸淡然的打算送给秦凡。
秦凡没有接纳，反而说道：“你的棺材我可不敢要。”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老人眯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秦凡，说道。
毕竟，这才过去多少时间，秦凡竟然能够看出这么多东西来，不得不说，任何一尊大帝，尤其是活着的大帝都不是那种简单任务。
“我就是知道。”
秦凡没有正面回答，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过来看看，游玩而已，不必紧张。对于你我来说，漫长的岁月总的给自己找一些乐子，不然的话，这般岁月也未免太过寂寞了。”
“找乐子？”
老人没有想到，秦凡亲自跑到他这里来寻他，竟然仅仅只是为了这么一个滑稽而可笑的理由。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件事情很正常。
任何一个人在没有彻底掌握自己命运之前，永远都不会体会，这种来自于高维生命体的孤独。
就仿佛一个正常人，居住在一个遍地神经病的世界。
他们没有同类，那种格格不入的强者孤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和干扰他们的精神意志。
之所以会有一些邪魔出现，只不过是他们眼中无意间举办的一种游戏而已。
玩弄众生的命运，神魔的游戏，何等的恶趣味！
但你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来。
“你在这个地方收割了这么多年，应该有不少的存货吧！”
秦凡盯着老人。
老人见状也顿时明白过来秦凡的打算，立刻哦才能够自己的身上割下一块肉来，说道：“你所需要的一切都在这里面。”
秦凡捡起这块蠕动的血肉，手中逐渐弥散出一种净化一切的力量，将其化为一颗人参果，送入到自己的嘴里面。
“长生。”
他的脑海里面看到了两个字。
众生沉沦，所求只为长生。
种种念头蠕动，来自于长生的念头，与秦凡不分彼此。
“酣睡入梦，三千摩罗。”
望着已经陷入到悟道状态的秦凡，老人挥手打开房门，离开了这个道观。
他不愿意与秦凡为敌。
为此，他宁愿拿出一部分的利益，只为求一个安稳。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秦凡终于睁开了眼眸。
他此刻对于大帝之上的境界，隐约有了一些揣摩。
或许，他已经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了不短的距离了。
“离开了？”
当秦凡苏醒过来，没有发现道观内的老人之后，说道。
“拿了你的好处，那就不找你的麻烦了。”
秦凡收敛了自己的心思，走出道观，来到外面的世界。
等候在外面的人不少，而且全部都是赫赫有名的各族高手。
他们聚集在这里，别无他求，只为出去。
被老人困在这个鬼地方这么多年，每天都在白白给别人打工，为他人做嫁衣。
这些人的心态很是不平衡。
但是，老人太强大了，即便是众人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迫于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够等待。
现在秦凡到来，打破了这种平衡，也让这些人看到了离开的机会。
“长生就是骗局，失去自由的长生，沦为囚徒的长生，不要也罢。”
“对，不要也罢。”
“他出来了，我们快点过去。”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秦凡从道观里面走了出来，望着眼前的众人，略微推算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说道：“你们想要离开？”
“还请至尊成全。”
这些人盯着秦凡，说道。
“离开此地，你们必死。”
秦凡微微摇头，继续说道：“你们本就是死人，此地又是死地，你们才可以长生，而一旦去了外界，你们必然会被无数岁月之力，抹去你们的存在。”
他乃是大罗金仙，大道不朽，与天并肩的存在。
他自然不会被岁月制裁和斩杀。
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不同，他们还未证道，道果根本就不圆满。
甚至连他们身上的力量看似强横圆满，实则早已经丧失了让他们真正不朽的那种意志。
没有那般不朽意志，只怕这些人出去，就会如同秦凡所说的那般，死。
“真的？”
众人怀疑，猜测起来。
他们并不相信秦凡的话语。
在这些人看来，秦凡只是不愿意帮助他们，推诿而已。
“你要是不带我们离开的话，那就............”一些人的嘴脸，当真让人不敢恭维。
谈判不成，隐约有动手的趋势。
顿时，秦凡冷然一笑，说道：“你们要是有胆魄的话，就对我出手。我秦凡平生最喜欢对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了！”
众人沉默不语。
他们思考片刻，还真的不敢出手。
秦凡连此地的主人都可以摆平，这些人岂能够与秦凡媲美？
他们是聪明人，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才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一个邋遢的老道人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他望着秦凡，说道：“若是真的会死，我也认了。”
顿时，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凝望这邋遢道人，眼神凝重。
“他曾经是一位古皇。”
“这老头是认真的？要是出去会死的话，还不如在这个地方苟活。”
“我不去，你们爱去就去，我不拦着。”
这些人分化了。
他们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派系决定跟随秦凡走出去，另外一个派系则是打算继续逗留在原地，多活几年。
选择乃是他们自己做出的抉择！
生死也操持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既然这些人已经做出了选择，秦凡也就顺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要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的话，那你们可以跟随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