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中心晚上不救治人类！那为什么那群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去里面？
偷偷摸摸去的，还是被谁请进去的？
凌赋看她拧着眉头的样子，偏头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眠下意识的摇头，反应过来后又添了一句解释，“我刚刚在想，那群人会不会跑进救助中心去了，毕竟那里好像还挺安全的。”
凌赋“嗯”了声，“确实安全，毕竟那么多的精神力者。不过到了夜晚，那里守门的精神力强者会很多，几乎没有人能进得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骗过了精神力者的搜索，留在了那里面。”
他淡淡说着，又往火堆里扔了些枯败的枝桠。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片刻后又如同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儿，继续喋喋不休的问：“为什么只能是骗过了精神力者？万一他们和某些精神力者勾结在一起了呢？”
后半句话，她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边说还边往对面其他角落的人群那边看过去，小心翼翼的，仿佛一个偷摸拿东西的小孩子。
凌赋也跟着她一样，扫了眼其他人，然后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因为精神力者都是统一诱导编制，可以说是掌握在同一个人手中。而这样的人，还看不上那群蠢货。”
傅眠哑然，面无表情说自己原来的队友是蠢货可还行？
“好了，睡吧。老样子，我守前半夜。”
傅眠点点头，又靠近了些肥波的白毛，确保自己贴在肥波健壮的身躯上了，陷入了毛绒绒里，这才闭上了眼睛。
——
“试剂呢？”
“在这儿，”黑暗里，一个男人蹑手蹑脚的拿出一个巴掌小的瓶子，声音一再放低，“亮哥，真的要这样？”
接过瓶子的男人回答到：“不然呢？只要我们的人里面有了一个精神力者，一定会是一个最大的胜点。以后我们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晚上都不敢闭眼了。精神力者可以检查到危险的靠近。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过这种疲于奔命的日子？”
那个男人迟疑一瞬，心里的道德天平已经倾斜。实在是理由太诱人了，他们现在每天强撑着，走路都小心翼翼左看右看提防着，晚上睡觉不敢彻底熟睡，就担心着有什么怪东西会在他们睡梦里就吸干他们的血。
如果…如果付雪被诱导成精神力者，就可以替他们整个团队扫描检查危险生物。这样一来，白天他们去搜寻食物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被变异动植物或者偷袭者得手，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提心吊胆了。而且，精神力者可以知道别人的报名秘密，强者还能操控别人…
这在末日怪圈里，多么难得。
“那，那付雪她，可以挨过去吗？”
精神力者注入试剂的时候就开始进入精神恍惚的状态，后期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诱导和实验才能成功。这整个过程，不是谁都可以挺下来的，而且付雪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亮哥哼笑一声，“可别小瞧她，那个女人，一旦涉及到生死的问题，比谁都能忍。你也别觉得我心狠，每个人都应该为团队做出贡献。凌赋当时对我们没用，所以就应该抛弃他，付雪没有能力只会拖后腿，而大家又不想抛下她，那么只能对她做出一点改造了。”
“我能理解。可是亮哥，这试剂…我们冒了很大风险，我怕我们等不到诱导成功那么久。”
刚刚还是一副担心付雪的样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恨不得付雪马上去被注射。
人心呐，向来是神也猜不透的东西。
那个被称作亮哥的人已经藏好了试剂，领着那个人往回走。
“怕什么，我们的策略万无一失，那些精神力者不是都没检索到么？至于诱导时间，我们可以这样………”
“这倒是可以…付雪愿意吗？”
“由不得她愿不愿意，她受伤很重，告诉她这个能让她活下来还能越变越强不就行了，她会抢着让你注射给她的…”
“哈哈哈…那个女的，确实是……”
他们声音随着野心的增长，已经没有特意压低。不过奇怪的是，救助中心里，并没有精神力者发现他们，也没人走到这边来。
那两个男人深陷于自己的畅想中，也没有想到这些。
而在十几米的地底下，空旷的空间里，锁链碰撞的声音里混合着轻笑声，幽幽的在那个空间里传播。
…
傅眠又做梦了。不过这次没什么场景，就是一道声音一直在唧唧歪歪的说话而已。
“你在做什么？”
废话，睡觉啊。
“你前面燃着一堆火，不热么？”
“你旁边那个男人是谁？他为什么盯着你看？”
什么鬼玩意儿？他是说凌赋在盯着她看？
“为什么那里那么多人？不嫌吵吗？”
“你旁边那个丑东西，肚子在叫，它饿了？”
…什么呀，那个丑东西——是指的肥波么？肥波肚子在叫？也是，肥波已经两天没有吃瓜子儿和坚果了。
“你能和那个丑东西在脑海里对话？怎么做到的？”
“它都变异了，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它？”
“它真的好丑，和外面那些失败的东西一样丑陋。”
“你为什么要靠在它身上？你离他们远一点不行吗？”
……唧唧歪歪的，比她还像个娘们儿。他这才算是十万个为什么吧？不停的问问题，关键是她都没办法回答，他还在一直自说自话。
不过这次的梦里，还挺轻松的，脑海里的声音又轻又缓，低低的，轻笑的时候像是发出了电流，疑惑的问问题的时候，感觉又软又奶，还怪好听的。她听着那道声音，慢慢的觉得自己又开始陷入了深睡。
明明说好了浅眠的，毕竟这儿不安全。
结果最后还是被凌赋给摇醒的。
一睁开眼，就对上凌赋…不可奈何的表情。
“你怎么做到睡得这么沉的？不怕有怪东西把你拖走？”
傅眠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那我是相信你啊。”
她就简单一句话，可是凌赋却怔愣了一下，随后几不可闻的轻笑一声。
“油嘴滑舌。”
傅眠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凌赋闭上眼睛后，她那强迫睁圆的眼睛又隐隐有合上的趋势。
她猛地一把掐在大腿上，“嘶——”
痛是痛，不过好歹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