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
顾白顾白拨通了许贝贝的视频电话。
电话里的许贝贝正穿梭在莺莺燕燕中央，音乐声吵闹刺耳，看背景，应该是在某家夜店当中。
顾白皱了皱眉。
他不是什么双标狗，抗拒女生去夜店，少数女生跟朋友去夜店放松一下他很理解。
他接受不了的是夜店的那种氛围。
凡是经常去夜店的女生，对在夜店发生和异性的身体接触是不可抗的，甚至说极端一点，很多女生去夜店追求的就是这种暧昧感。
虽然经常能在网上听到我蹦迪、抽烟、喝酒还标榜自己是乖乖女的言论，顾白也是一笑了之。
大多数男人都跟他一个心理，看热闹不嫌事大。
打一个最简单的比方，男人嘛，都喜欢穿着性感暴露的女生，但没有几个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这样打扮，这就是男人。
顾白可不想许贝贝还没进入娱乐圈就被娱乐圈的风气给带坏了，不过好在顾白安排了一个保镖机器人跟在许贝贝身边，也并不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但也依旧冷着脸道：“晚上11点之前必须回酒店，晚一分钟，我就直接送你回家，以后你也别想着出道当明星什么的了。”
夜店的音乐虽然吵闹，但许贝贝也看到了顾白的表情，知道顾白生气了，连忙点头应是。
许贝贝也是成年人了，顾白也想太过于干涉她的生活，既然得到了她的保证，顾白也是点了点头，挂断了视频通话。
电话挂断后，几名得知顾白来到京城的二代顿时调侃的笑了起来。
王校长轻敲着桌面，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道：“怎么的顾白？这还没结婚呢，就开始体验家长的感觉了？”
顾白端起桌面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不在意的笑道：“自己的妹妹，我不管难道让她跟着学坏？”
“这话说的，那白哥你说说，什么就是坏了？”
顾白看了一眼说话的杜俊，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直接说道：“反正你们这类人就不算什么好人，我是不可能让她接触你们的。”
“靠！”
“我怀疑你在歧视我们！”
“别怀疑了，白哥就是在歧视我们。”
顾白淡淡一笑，没有反驳。
这帮二代在京城这一块桀骜的要命，平常要是有人敢说他们不是好东西，早就抡桌子不管不顾了，但说这话的是顾白，他们反而并没有一丝负面情绪。
有时候人和人的交流，在不同的地位说出同一句话，会被理解成更多的含义。
王校长也是没有跟他们一起闹，而是朝着顾白丢过去一根香烟说道：“我说顾白，你小子说投资我熊猫这么久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你就说是不是打算放我鸽子？”
一说到这个，顾白也是尴尬一笑。
熊猫的投资方案邵生已经敲定快两个月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慈善，然后又是收购宏业建材，确实没时间顾得上。
“你们内部股权已经调整完毕了？”
“早搞定了，管理权已经有45%在我手上，现在只等你们开启投资计划，我立马开启B+轮融资，你是不知道，斗鱼和虎牙，听说已经在接触鹅厂了，我要是动作再不快一点，估计熊猫就要玩完了。”
对于熊猫的处境，王校长很清楚。
同样的，顾白也很清楚，前世这个时间点，熊猫TV已经不止开始走下坡了，而是处于滑铁卢时期，各种负面舆论接踵而至。
欠薪，擦边球，灰色产业链。
一度让熊猫TV濒死，说起来王校长的能力还算不错，硬是在内部管理层腐烂、外部舆论压力之下挺了一年多。
顾白敲击着桌面，看了一眼王校长。
“那你想好拿出多少股份出来融资了吗？”
王校长知道，这个时候，才开始聊入了正题。
一众还在吵闹的二代们也是停止了讲话，场面严肃了起来。
“15%，估值85亿。”
顾白没有就这个估值多谈，而是轻笑了一声。
“校长，你也清楚，我们集团今年的重心已经转到了实体产业，相信你也知道了，我前前后后花了接近40亿收购了宏业建材，如果不是因为因为对你们熊猫的投资在去年就已经敲定，并且一直在交涉中，我甚至已经提不起兴趣，所以你觉得15%的股份，能满足我吗？”
王校长的脸色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那你说，你要多少？”
“最低25%不然没得谈。”
顾白语气平淡，王校长也不复刚才的淡然。
“25%？你一张口就是25%，那我前段时间让出去那么多利益拿回来的管理权算什么？等你一进场，我不是又得经历前两年股权错乱的局面？”
“校长，我们坐在一起是朋友，而现在既然是在谈生意，我也就把丑话说在前面，熊猫TV本身就是一个烂摊子，说白了，你现在把熊猫TV的融资报告拿出来，你看一下有几家投行敢进场？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投行敢冒这个风险，你觉得谁又会认可你85亿的估值？
我是在跟你做生意，而不是在这里讲朋友情谊。
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就为了要你那15%的股份？校长，你太小瞧我的胃口了，25%那还是我斟酌之后的要求，要不然低于30%我是不会考虑的。”
顾白这一番话，让整个饭局肃然了起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要不你我各退一步，20%？后续熊猫肯定会继续融资，我可以做主，开启C轮融资的时候，你们黑天鹅集团拥有优先融资权。”
斟酌了半天，王校长才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尽管这个方案依旧让他难以接受，毕竟一家互联网公司，从天使轮到上市，很有可能要经历十几轮的融资，在B+轮就拿出20%的股份，再融资几轮，以顾白的财力，很有可能会融资成最大的股东。
顾白看着王校长的眼睛，半晌后轻声道：“20%我可以接受，但是估值就要降到80亿。”
“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所有人都能听出来王校长的语气中已经开始有火气了。
顾白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淡然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优先融资权之类的大饼，校长你也不必给我画一个大饼，我这个人很实在，只讲究实际利益。
如果熊猫TV经历B+轮融资后能够扭转局面，那我即便是保持20%股权不被稀释都能赚上一笔，所以我不在乎所谓的优先融资权。
即使我融资进去了，熊猫TV还是这么半死不活的，那你的优先融资权更是白纸一张，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拿到一部分即时利益，你说我目光短浅也好，说我贪心不足也罢，这是我的条件，要么让出25%的股份，85亿估值，要么20%股份，80亿估值，你选一条。”
顾白的语气有恃无恐。
而事实情况也是如此，王校长除了选择顾白，他别无选择，这就是资本优先权！
王校长看着面前依旧脸上带笑的顾白，忽然想起了王建龄对自己语重心长说的那句话。
“顾白这个人从来不会将自己处于弱势地位，一旦他开始寻求合作的时候，那么他一定是处于主导地位的，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其实趋利避害是商人的本能，但像顾白眼光这么毒辣的年轻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从顾白创立黑天鹅资本到现在，每一步商业行动全部都在风口之上，只需要花费少量资本和精力就能够直接起飞，你别看他现在只有几百亿基本盘，可等他的商业圈一旦建成，那就是一个横跨实体、文化、金融等大型商业领域的商业帝国。
而且在从业之初就能拿出这么大的资金做慈善，博取上层好感，这是哪个年轻人能够做到的？要知道他才20岁，比你要小上一轮。
如果不是天赋异禀，那么就是有惊人的背景在替他筹备着这一切，但无论这两点中他占了哪一点，你都需要跟他交好。”
现在的王校长终于品味到王建龄对自己说话的含义，年轻的商业一代他跟不少人打过交道，但却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比顾白还难缠的。
如果顾白知道王建龄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毕竟他的崛起全部都是系统赐予的，而更多的都是来自未来的眼光和巧合。
但一切巧合全部揉捏到一起，便成就了他神秘。
“80亿估值，20%股份。”
终于，王校长还是选择妥协，相比于多让出5%的股份，他还是宁愿少计算点估值。
“那你准备开启融资吧，你们融资开启的时候，我们集团的投资团队就直接跟你们洽谈融资事宜。”
顾白也没有废话，大方向既然已经确定，后续的事就可以直接交给手下的人了。
商谈虽然已经结束，但场面却还依旧安静，顾白见此也是开了一个玩笑道：“20%的融资也得16亿了，你那边可以赊账不？要不我先给你一半，后面再补上？”
王校长听完顾白的话，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你少来，谁说没钱我都信，就你顾白说没钱打死我都不信！你没钱你还拿120多亿出来做慈善，兴建希望小学？”
顾白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生意难做，你也知道我们集团现在的定位还是娱乐集团，我要是不做点社会贡献，指不定哪天公司就被查封了。
要知道娱乐圈的寒冬期也快来了，这不是为了明哲保身嘛。”
虽然知道顾白说的有点道理，但王校长却还是忍不住嘲讽道：“我就当你说的是对的，那你就不能少捐点？
20亿还不够？还得追加100亿进去？我看你就是有钱烧的！”
顾白淡淡一笑，并没有继续反驳，毕竟自己的慈善基金都是系统提供的，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杜俊趁着两人的讲话的空档插嘴道：“白哥，说到娱乐产业，好像自从春节开始，你们集团投资的影视项目开始渐渐上映了，怎么样？应该赚的不少吧？”
“都是一些小项目，能赚多少？小钱罢了。”
“几个亿应该是有的吧？”
顾白面色揶揄的瞧了杜俊一眼道：“你在骂我呢？”
杜俊：“？？？”
“我忙活了好几个月，就为了赚几个亿？”
“那你说得赚多少嘛？”
顾白稍微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大型电视剧项目只有《扶摇》一个，大概能赚四五亿，电影项目十来个，也能有个七八亿，外加一些零碎的周边产业，大概20亿左右吧。”
“嘶！”
众人听到顾白的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杜俊被顾白气的恨不得捏紧自己的人中，生怕自己突然晕过去。
“20亿，你跟我们说是小钱？”
“我随随便便一个项目投资都是几十亿，20亿不是小钱是什么？”
众人细想了一下传出来的各种大项目投资，发现顾白说的确实没错，不提前两天爆出来的宏业建材收购案，光是黑天鹅影视的院线投资都快要加到百亿了，好像20亿在顾白眼里确实是小钱。
“虽然不得不承认20亿在白哥眼里是小钱，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1”
顾白看着这帮耍宝的二代，也是微笑不语。
杜俊也是在闹了一阵过后正经了起来，向着顾白说道：“白哥，咱们夜店已经准备就绪了，随时可以开业，你定一个开业时间吧。”
早在年前新CLUB就已经准备就绪，并且被顾白命名为BlackSwanCLUB。
也就是黑天鹅酒吧的意思，在取名的方面没有人有任何意见，毕竟CLUB从筹备到开业都是以顾白为主导，论股份顾白的40%也是绝对的大股东，外加现在黑天鹅集团的名气也是日益壮大，CLUB取名黑天鹅，也是蹭上一波热度，显得更加高端。
顾白斟酌了几秒钟才缓缓回答道：“那就这几天吧，趁我和校长现在还在京城，也能稍微壮壮声势。”
“国民老公你说是吧？”
王校长虽然在娱乐圈人缘不是很好，但是请几个明星过来站台还是很容易的，再加上自己这边还有创造111的明星导师组。
一个夜店开业，十几个明星捧场，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