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守门人的事情吗？”
在离开餐厅之后立刻就听到了虚无说话的声音。
“你如果知道的话你最好做出解释。“
“我解释了你就会听吗？”
“你最好做出解释。”
第二次加重了读音。
他没有立即回应。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轻微的叹息声。
“你变得有点太聪明了。”
“我必须变得聪明。”
“不，你不需要变得聪明。”
“你对这个世界是一副什么鬼样子应当再清楚不过了。”
“我当然清楚，我以为你也会想的和我想的一样。”
“你想的？”
“这世上没有可信的人。”
“……”
虚无是这样想的？
“那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帮助我的？”
“想让你活下去。”
这因果关系放在这样的前提下并不成立。
“在你眼里我是可信的吗？”
虚无轻笑了一声。
“我不信任别人，所以我不会接受任何其他人给我的建议，好在你并不会给我提任何建议。”
……这倒是不假，自己一直都是接受帮助的一方。
虚无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帮助。
他现在的存在形式已经让他能做到不死不灭了，如果真的要和他战斗，就现在教会的魔法水平也那他没有办法。
“你不需要任何建议。”
“不，我需要，只不过你不觉得。”
不觉得……
他说的倒也有道理。
不论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他的心智至少还是人，那应该也是会有他的烦恼的。
“我不认为我能在任何方面帮上你。”
“我也这么觉得。”
“……我也觉得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没错，这也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
区别？区别是哪一点？
“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没有人认为自己能帮得了我。”
认为帮得了……
要想到这一点思路还真的要拐个弯。
认为帮得了自己的人……
确实不少，在尽安的人几乎都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的，其中也有完全都帮不上的人，而那些人也没有一个会随便放弃，尽管自己没有办法，也会去帮忙查找方法。
“所以，我实际上还是很嫉妒你的。”
嫉妒……
听到这里自己不免有点想笑。
但是在笑之前有觉得笑不出来。
“……世界喜欢在智者面前呈现死局，让他们绝望。”
“什么？”
虚无不知道这个说法。
就是说他应该和恶魔没有什么联系，他完全是依靠他自己到达现在的高度的，守门人的情报也是他自己得来的。
不愧是第二位。
“聪明人逃避现实的最佳途径是选择事不关己。所以我讨厌聪明人。”
“……是吗。”
他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自己不喜欢聪明人。
而尽安这个地方，恰巧也没有多少让自己讨厌的聪明人。
“对于这个的，我也是一样的。”
他也明白自己所说的聪明人的定义是怎样的。
简单讲，就是利己主义者。
他们是利己主义者之前，首先是智者。
他们脑子都很好用，所以他们能看清现实中的无数矛盾。
矛盾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也将继续存在下去。
矛盾对于世界来说什么都不算，可对于人来说，那都是无解的困局。
人很看看到那些困局。
那些困局常常是影响不到一般人，就算放着困局不管也不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任何的影响。
记得西方有这样的说法——房间里的大象。
一个人走进一个有其他人的房间，注意到房间里有一只大象，他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但是他没办法将大象从房间里弄出去，所以他会选择无视那只大象。
房间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终于有一个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喊了出来：“房间里有大象。”将所有人惊醒。
被惊醒的人反而会责怪那个喊出房间里有大象的人，责怪他让自己从房间里没有大象的美梦中醒来。
东方也有相似的说法，或许还要更贴切。
一群人被困在一间铁屋子里，即将窒息而死。
其中有一个人醒来了，他可以选择叫醒所有人，让大家都认识到自己即将闷死的现实，也可以选择默不作声，让所有人在睡梦中静静逝去。
倘若你叫醒了所有人，那你觉得自己真的对得起他们吗？
“你们……还真是含冤入狱也要积极考虑越狱的那种人。”
“谢谢夸奖。”
被别人说不聪明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微妙。
不过比起那些事。
“虚无。”
现在还有别的问题。
“你现在究竟是想要怎么样？”
“帮你。”
“我想要具体的内容。”
“你担心守门人的问题。”
“我还没担心到那一步，在那之前还有的是没有解决的问题。”
“但那个应该是你能想到的最大的问题吧？”
……的确，更高等级的，不可战胜的存在，哪怕别的问题都解决了，这个问题也不像是可以解决的样子。
“这个你们反倒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怎么讲？”
“守门人会让你们通过的，你们两个。”
两个？
猛然间醒悟过来。
虚无他知道了？！
“你和我找的那个家伙，都和其他世界的更高级的存在接触过是吧？”
他不是在提问，也不是想要确认，就是想要提醒自己这件事。
“那个和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理论破坏那家伙也你们一样。”
“什……”
理论破坏也是契约者？！
“现在这件事，只有你我，和教皇国大教堂下睡着的家伙知道了。”
瞳……
集教会魔法技术于大成，由天才改造成的怪物，连教会有时候都难以完全控制的“眼睛”。
早就知道瞳确实是作为一个人存在的，但是每次听说了他或是她，作为一个人类个体的事情，还是会觉得可怕。
教会现在的势力，相比真正强大的存在，比如伪神，或许还不算什么。
但是教会能利用魔法技术创造出比他们自身还要强大的东西。
自己身上的“书”就是其中之一。
瞳究竟的怎样可怕的存在，没有人知道。
“……你对瞳很了解。”
“不算了解，那三层结界不是那么容易穿过的。”
才三层。
不懂的人怕是会这样想。
而自己清楚，那三层结界绝对都是教会的技术所能维持的，最严实的结界了，三层那也肯定是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分析，得出的最佳层数。
如此的大费周章，所有人都知道下面有什么，那可以说是已经的公开的秘密，不过还没有人，也没有人能明着把事实说出来。
“算了，这件事不重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能确定理论破坏和别的世界的家伙于接触是他成功通过守门人的把守的原因的。”
虚无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只见过他一个人成功穿过了时空节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