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嫁到:侯爷,请自重

寒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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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入宫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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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锦虽然没下狱,但回府后还是被关云韶押着跨了火盆,要不是季节不对,他估计还会让白芷她们用艾草烧水给她去晦气,把她给弄得很是哭笑不得。

关云韶的脸相当的黑沉,回来的一路关云锦都不敢跟她说话,她也还挺委屈的,因为这回真不是她找事,而是事情找上她,她纯属正当防卫,也没有防卫过当不是?

最后她也没解释,她受了伤是真,衣服穿得厚看不出来,但骨头都隐隐作痛。那被叫做马酒鬼的男人一身肌肉和骨头都赢得不得了,无论是腿踢在他身上还是拳头砸他身上,力的作用又是相互的,伤了他,她这动手的人也不是特别好。

她最后那一下力道极大的胳膊肘下去后对方没失去意识,不是她不想,而是胳膊上衣服太厚实,有了一个缓冲,力量就有所削弱,结果把她自个儿给伤着了。

白芷和白鹭原本还想问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结果白芨眼睛通红跟个兔子似的,一看就哭过,手里提着个竹篮,竹篮里还蹲着只……狗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芨这个粗神经的哭哭啼啼本身就不对了,还有自家郡主脸色都不大好看,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打水,我要沐浴。”伤是肯定伤了,先前动手时还出了一身汗,那会儿热没察觉,冷静下来后只觉衣服都凉飕飕的,要不赶紧热水泡一下,估计受寒是迟早的。

白芷和白鹭也不问其他,立马去小厨房,冬日里王府是不会让热水断了,不管是大厨房还是小厨房都一样。

关云锦身上最痛的有三处,一个是左脚脚背,一个是左腿膝盖,另一个则是右胳膊肘,衣服一脱,三个地方都肿了,脚背用来踢,膝盖用来顶,胳膊肘就不用说,总之看着还挺严重。

这可把白芷和白鹭给惊着了,白芨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就簌簌开始掉,好像疼的人是她……

“……我就受了点小伤,至于吗?”关云锦被她哭的很是无语,还以为她胆子已经大了些,没想到还给她掉金豆子。

没人理她,白芷更忧心的是:“我们这里没药。”原本她们都觉得来王府也就待一两天,药物,特别是外伤药没必要,所以绣楼里也没备着。现在倒好,关云锦她还真受了外伤!

关云锦正想说话,牛婆子就在外面喊白芷。

白芷不想理会,但转念一想,牛婆子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喊她,遂也就皱着眉出去了。

牛婆子是没什么事找白芷的,找白芷的是前院一个叫寒梅的小丫鬟,前院只有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偶尔负责传递些消息,因为后院轻易不会让外男进入。

恭恭敬敬跟白芷行了个礼,寒梅也不含糊,将手中一棕一白两个瓷瓶递了过去,并道:“这是大公子命奴婢给五郡主送来的伤药,白色瓷瓶里是金疮药,用于止血便于伤口愈合;棕色瓷瓶是药油,涂抹于肿胀处,用力推揉,可活血化瘀。”

寒梅年纪不大,但说话时调理清晰,不急不躁,让人一下就能听得明白。

白芷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也没说太多,道了谢后就立刻拿着两瓶药回屋,这正是她目前需要的!

得知寒梅送东西来,关云锦也有些意外,但立刻就反应过来,关云韶那小伙子嘴硬心软,即使回来的时候给她脸色看了一路,但若说关心,他也是不差的,估计路上那会儿也是拉不下脸。

等上了药还是去跟他解释下吧,即使真不是她主动惹事,但终归她也掺了一脚,累得他担心了。

也许等她上好药小侯爷也该来了,他说回来王府拜访的。

这个时候关云锦还不知道,小侯爷他已经来了,并且那两瓶药也是他送过来的,关云韶一个文人,平时也不会刻意准备外伤药,文渊又已经去了惠安县的药铺里坐诊,所以这时候还真是得靠小侯爷的药。

赫连岳真这种武将自是常备各种伤药,而且以他的级别用的都是顶好的,虽不至于用上立刻百伤全消,但见效也是很快的。

关云锦真正用得上的也只有那瓶药油,金疮药还真没必要,毕竟没动武器。

上药的过程其实是个戳伤口的过程,动手的是白芷,三个丫鬟里,也就她有这个胆子和手上的力道。

上完药,关云锦只有一个感觉——澡白洗了。

“嚏——”

换好衣服,又是一条好汉的关云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满意足,正这时,她感觉自己的脚上一重以及一个小小的喷嚏声。

垂头一看,是那只胖乎乎的“狗崽”。

“狗崽?熊崽还差不多!”关云锦俯身将这胖乎乎的小家伙捞了起来。

“呼呼……”“狗崽”发出呼呼声,全然不似小奶狗的叫声。

“笨熊,笨熊!”廊下的鸟笼里,鹩哥能从大开的窗户里看到里面的场景,还说了几个字。

“什么笨熊?这是笨狗,眼神不好。”白鹭知晓关云锦伤势并无大碍后心情也不再沉重,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从容,收拾小能手。

关云锦笑着看了她一眼,幽幽道:“白鹭,我觉得这回是你眼神儿不好才是。”

“啊?”白鹭不解。

白芷拿了一件镶着白色毛边的红色斗篷走过来,接话道:“那不是狗,是只熊。”

“啊?!”白鹭惊讶的睁大眼睛,目光落到那呼呼呼呼扭来扭曲的“狗崽”身上,“这是熊?”

“是熊。”白芷很肯定,抖开斗篷给关云锦披上,边无奈道:“小姐,山庄里养了那么多狗,还有两只猫熊,您前儿个又买了鹩哥,今日又买只熊,您这是嫌咱山庄人少,找些动物来添些人气吗?”

关云锦嘿嘿笑着:“我没打算养这熊,等它长大些我是打算放归的。”

山庄里的八只狗是用来看家护院的,平平安安是她的心头好,肯定得养着,但这熊如果真是黑熊的话,她养来干什么?黑熊长大后体型可不小,吃的还多,她就算想当宠物养着也得供得起吃喝不是?还要考虑到它的杀伤力,太危险。

至于那鹩哥嘛,纯属逗个乐。

“话说白芷,你们折腾了两天给我弄了个这么鲜艳的斗篷来?”关云锦抱着正式修改品种的熊崽转移了话题,她之前是有说要给她做斗篷裘衣之类的只要镶个边就成,她没那么怕冷,结果这才两天功夫,成品居然都出来了。

白芷也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反问:“红色不好看吗?”她说着,还将斗篷山的帽子给关云锦拉上。

没等关云锦回答,白鹭就已经说:“小姐肤白,就该多穿穿红色。”

关云锦嘴角抽了下,她能说她虽不讨厌红色,但自身并不喜欢穿红色衣服吗?尤其夏冬两季,夏天本就够热,再穿个红彤彤的鲜艳的衣服,立刻就让人想到了麻辣小龙虾,一个字,热;冬季,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许多,属于一种低调的氛围,太过艳丽会成为焦点,引得他人注视,她又不是个高调的人,更不会穿的那么惹眼。

算了,红色就红色吧,反正只是个斗篷,到前院了她就给脱了。

但是!

这都已经到披斗篷的时候了吗?

关云锦去前院的时候把小熊崽也一并抱了过去,不知是因为熊崽饿了还是想活动,一直呼呼呼呼呼呼,妞来扭去,关云锦在它肉嘟嘟的屁股上掐了好几下,手感简直不能更好。

她更想山庄里的平平安安和八多了。

前院书房,关云韶和赫连岳真正接待一位“客人”,为什么赫连岳真也属于接待“客人”的那位,自是因为这位“客人”身份特殊,唔,他是关秦丰,北静王府名义上的主人。

呵。

赫连岳真自打回京后每日都有多人往定远侯府递拜帖,想跟他拉近关系,但他们之心,人尽皆知的,赫连岳真又知晓景阳帝的心思,也谨记他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并未想着与谁人结交。故而那些拜帖几乎都无视了,他也从不去哪位大臣官员的府上拜访过。

哪怕是隔壁的荣王府,赫连岳真也都没去过,北静王府是第一个。

关云韶完全没想到京畿府门口赫连岳真说会来拜访是真拜访,而且几乎是紧随其后,拜帖先一步到,人后一步就来了,而这位大驾光临,他都不敢想象明天朝中又会传出什么流言。

即使未入朝堂官场,关云韶也可想象一番。

更巧的是,赫连岳真上门拜访恰好让关秦丰的长随撞上,他一声不吭的跑去后院通禀了关秦丰,这不,关秦丰就拖着他的残破身躯来了前院。

关秦丰好像得了健忘症,已经不记得先前跟赫连岳真在军营闹得不愉快,和蔼的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天知道关秦丰这段日子过的是如何提心吊胆,他因一己私欲险些葬送军营士兵千人,后来虽被即使赶到的赫连岳真整顿反击并斩杀土匪数人平复,但他的过错是实打实的,景阳帝一直也没有发落他,他如何能安心?

北静王府帖子也日日往定远侯府递,关秦丰是想从赫连岳真这里下手,让赫连岳真御前大红人在景阳帝面前给他说几句好话,如果可以,还想串通下口供,将他的错误扭转为战略性计谋,故意做出军营空虚的模样引诱敌人下山,再将其一网打尽。

可以说,关秦丰真的是为了脱罪绞尽脑汁。

但递到定远侯府的拜帖都石沉大海,几个月过去,他脱离了朝堂,景阳帝也一句话都没说,没有下达降罪的旨意,也没有慰问,这让他如何能不忐忑?

今天则不一样,定远侯赫连岳真亲自登门拜访,这是不是表示……有转机?

关秦丰自觉他今日有求于人,所以态度摆的特别端正,只是即便他让自己保持长辈风范的微笑,脸上那两道狰狞的疤痕却让他看起来整张脸都扭曲的可怕。

赫连岳真原以为这位北静王该是继续卧床休养,他也的确忽略了北静王的身份,这才贸贸然上门……

当初关秦丰因一己之私害了军中多人性命,他是恼恨这人的,如今关秦丰非但没有做错事后的心虚反而想着让他帮忙给他脱罪?

一个人怎能如此没羞耻心?

若不是当着关云韶的面,赫连岳真真想甩袖走人。

“侯爷,本王也是一时糊涂,如今我也受了教训,又是这把年纪,说不得随时就两腿一蹬……本王也不想背着这等大错去下面,本王愧对列祖列宗啊咳咳……”说着说着,关秦丰又开始卖起惨来。

关云韶脸色铁青,关秦丰好意思说,他都不好意思听,更恨不得将这人揉吧揉吧塞进地里。

赫连岳真额上青筋也一跳一跳,若非涵养还在,他真反手给关秦丰一巴掌,他有何颜面说愧对列祖列宗的话?

“愧对列祖列宗就去列祖列宗面前自刎谢罪,搁这儿卖什么惨?”门倏地被人推开,冰冷如冬日寒霜的声音传到屋里三人耳中。

这话犹如万箭扎心,立时就把关秦丰给扎的浑身窟窿,额上青筋暴跳,正待暴喝,却是见来人摘下了兜帽,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还吞下了一口冷风,登时只觉血气逆流,呼吸不畅,身体差点就绷不住栽了。

“……小妹?”关云韶也被关云锦这句话给惊得不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关云锦也没看关云韶,目光依然冰冷的看着关秦丰,一字一句道:“你只惦记你的脸面,只记得争名夺利抢功劳,只担心背上罪名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就没想过那些因你的自私枉死之人死不瞑目,怨气不散,日日夜夜去挠你北静王列祖列宗的家门吗?”

每一个字都似化作一颗冰锥子扎进关秦丰的身体和魂魄中,她步履缓慢的往前走,逼近关秦丰。

关秦丰脸色煞白,因她的逼近而惊恐的往后退,双股颤颤,几不能呼吸,眼看着关云锦越走越近,他惊惶的大喊:“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鬼!”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喊,撕破了音。

刚喊完,他只觉只剩的左手一痛,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剧烈颤动,豆大的汗珠也低了下来。这时候,他当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昏过去,可惜没能如愿。

关云锦还又凉凉来了一句:“连狗都嫌弃你。”

关秦丰左手那一痛,可不就是关云锦手里抱着的熊崽给咬得么。

关秦丰的惨嚎声把他身边伺候的小厮长随招了过来,门口一看,就看到他们王爷脸上毫无血色的摊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慌忙去将人扶起来。

“王爷身体欠佳,原是该好生修养。”关云锦还又对两人说。

一小厮一长随心里恨的不行,他们这些日子可是将府里的一切看得清楚,大公子虽无世子之名,但府中多数事务都有他说了算,饶是他们这些在正经的王爷身前伺候的下人,违逆了他的意思也会挨板子或者发卖。他们敢怒敢言,可主子如今半身不遂,被欺了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所以,即便是有气,他们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关秦丰几乎是被两人给抬了出去,也不知是关秦丰太沉还是小厮和长随手滑,在跨出门槛时竟然手一松,又将关秦丰给摔了一下,两人一个脸磕在了门上,撞出一脸鼻血,另一个则手掌擦地,破了大块皮。

关秦丰瞳孔骤缩,惊恐的望向关云锦的方向,恰好与她对视上,声音尖锐:“你、你、是你……”

关云锦:“……”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好容易才将关秦丰折腾走,屋里一阵沉寂。

便是关云韶也万万没料到,他小妹的“煞星”是真煞到如此地步,关秦丰竟能被吓到如此境地,怪不得老太妃将他们母亲嫁妆给他是那般不犹豫。

要说关云韶同情关秦丰?别逗了,他可没那么些多余的同情心,同情他还不如同情马酒鬼的养女。

赫连岳真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他也懵圈着呢。

这跟他所了解的并不一样啊!飞影给了他假情报?!

飞影:“……”我巨无辜。

关云锦这才好似察觉客人的存在,羞涩一笑,不好意思道:“让侯爷您见笑了。”

赫连岳真吞了吞口水,干巴巴道:“无事。”

古人可是很讲究孝悌礼仪的,关云锦她刚刚那番挤兑和不留情面的嘲讽在外人看来会不会就给她冠上“不孝”的标签?

小侯爷对她印象坏了咋办?

关云锦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平日里很尊老爱幼,孝敬长辈的。”王府里那几个算是例外。

“……嗯。”赫连小侯爷依然只干巴巴的应了声。

关云锦:“……”

关云韶一看小侯爷这模样,不行啊,可不能叫他觉得自家小妹是个不孝长辈的姑娘,遂也赶着给关云锦说好话,从头到脚将关云锦给垮了一通,好话不要钱似的夸得一溜一溜的,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

然而赫连小侯爷的神情越来越僵……

关云锦忍不住加大力道扯了扯她哥的袖子,忍住想捂脸的冲动提醒:“哥,太过了啊。”她哪有那么多优点哦?

关云韶瞅见赫连岳真的表情,闭嘴了。

……

赫连岳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北静王府的,步伐深一脚浅一脚,脑子里也好似有一个寺庙里的撞钟,咚一下咚一下撞击着,明明是很容易让人沉下心来,他却反而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糊感。

诚然关云锦对待北静王的态度不像普通父女之间,并无一点尊重之外,更是半点亲密全无,与其说他们是父女,不如说是仇人更贴切,而且还是有着深仇大恨的那种。

孝顺不孝顺不是赫连岳真所考虑的,北静王为父不慈,子女对他不孝也可理解。关云锦和关云韶所担心之事在他这里并没有落实想法,他与关云锦相识也有一段时间,她对张老夫人、平信师太的态度能看得出她的秉性,且不说这二位与她有着一些关系之人,单说交情并不深的姚大娘,她都会处处为其考虑,这也印证了她是个心底柔软善良的姑娘。说她不孝不悌,赫连岳真还真不会相信。

眼下赫连岳真回不过神来,纯粹是因为她逼问关秦丰的那番话,她的眼神,她的气场,她的一言一行,都叫他着迷。

没错,着迷。

就好像心房被人用蛮横的方式撬开了一道裂缝,强行将一个人塞了进去,心房立时就被塞的满满,有点胀胀的。

那一瞬,小侯爷想学土匪,将她抢回定远侯府,做他的定远侯夫人。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蛊,否则如何会有那般骇人想法?由于那时候脑子里想法太多,以至于他都没有认真听兄妹二人的话。

如今出了北静王府,冷风一吹,那身上的燥热感才稍事褪了些。

飞影连喊几声赫连岳真才真正意识清醒,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何事?”

飞影被这凉飕飕的一眼看的险些炸毛,他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只硬着头皮道:“侯爷,您今日拜访北静王府,朝中大臣怕是都已知晓,明日圣上恐也会得知此事……”他有点担心,朝堂上那些尔虞我诈只要不牵涉到自家主子就好,他家主子也从未像谁示好,更没接受谁的示好,今日北静王府一行,怕是会撕破一道口子,成为某些人攻歼的借口。

赫连岳真略一犹豫,轻拉了下缰绳:“随我入宫。”

飞影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家侯爷这是要先进宫给圣上报备?

……其实飞影想多了。

……

“……你再说一遍?朕没听清。”皇宫南书房,景阳帝原正在御案后批折子,赫连岳真来之后他也没停,但当赫连岳真说明来意后,景阳帝不太淡定了。

“圣上先前许诺微臣,若微臣有心仪女子圣上会为微臣赐婚,不知可还作数?”赫连岳真又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作……”“数”字还没出口,景阳帝就把折子给拍在了御案上,搁下笔,满是惊异道:“你竟有了心仪的女子?”

赫连岳真幽幽的看了景阳帝一眼,这话说的,好似他有心仪的女子很不可思议。

景阳帝从他脸上读懂了意思,哈哈大笑两声,带着戏谑道:“朕还以为以你这性子断不可能说出有心仪女子之话,朕这些时日还被太后催着给你找个媳妇儿,太后她老人家可是说了,她跟老夫人挑的那些你都不满意……”

说到这,赫连岳真脸颊微微发热,他祖母被太后娘娘传染,最近他处理完公务回府他祖母都要拿一堆女子的名帖画像让他瞧,弄得他近来都以公务繁忙为由,在衙门待到天黑再回去,那时他祖母也该入睡了。

景阳帝也知道赫连岳真面皮薄,本来他都做好了等太后和定远侯府那位老夫人合计好就直接给赐婚的打算,结果今天他就主动来求兑现诺言,着实叫人吃惊。

“是哪家的小姐?”景阳帝满心好奇的问。

赫连岳真张嘴正欲回答,却又被景阳帝阻止:“你先别说,让朕猜猜看。”

赫连岳真:“……”那您还问了作甚?

景阳帝微眯着眼似是思索,手指无意识的在御案上轻扣,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朝中有适龄女子官员家应无一不落请媒人去你府上递过庚帖,都叫老夫人打发了出来,你家老夫人、你父亲,还有你,你们都太守规矩,断不会同心思昭然若揭者结亲。”

“能让人亲自开口让朕兑现承诺之人,必是你有过了解且应相处过之人,以你的性子,怕也玩不来一见钟情那一套。”

赫连岳真被景阳帝说的微微有些尴尬,虽然是事实,但说出来也很没面子的。

景阳帝扣着御案的动作越发快了些,“勋贵人家的小姐轻易不会出门,你又不曾日日去谁家拜访……朕记得,你曾提过一人……”

轻扣桌面的动作一顿,这时候,一直在旁伺候的已经上了年纪的内官高福悄无声息的出去一趟又回来,还送来了一本折子。

一般折子都会由武英殿那边初次筛选后再一并送到南书房,临时加塞不是没有,但一般而言,这种折子上所写都是重要事件。

景阳帝暂也顾不得继续猜测,拿过折子就翻开看阅。

赫连岳真也没说话,他突然进宫已有些冲动,若再耽搁圣上批阅奏折,那才是真正的大过。

“朕记得,那女子是叫关云锦,北静王府的五郡主。”景阳帝突然道。

赫连岳真闻言一愣,显然没想到高福送了一份重要的折子来景阳帝竟还想着他的事。

“你今日去了北静王府?”景阳帝又问。

一瞬间,赫连岳真就明白过来这本折子上的内容,他也不心虚,老实回答:“五郡主今日在坊市与人动手,受了些伤,微臣是去送药。”

一句话就澄清了“别有居心”,同时也证实了景阳帝的猜测。

景阳帝顿时又笑又气,笑他坦白的太快,想再逗一逗他都没机会,气则是气他还一本正经的解释,难不成他还会疑心不成?

不过很快景阳帝就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她一个小姑娘缘何同人动手?”

赫连岳真也不隐瞒,原原本本将事情阐述清楚,特意强调关云锦当初是为了救个被养父打的小姑娘才惹祸上身。

景阳帝哪能不知他那点小心思,他只见过关云锦一次,那张像极了他心底那个人的脸让他失神,甚至他还生出过将她纳入后宫的心思……但,若他真那么做,便是对不起她的母亲,遂这个想法也只一现而逝。

“……关秦丰朕是要发落的,她的身份,与你不配。”景阳帝很快将脑海中生出的那点怅然和对关云锦的记忆挥去,转而从实际角度同赫连岳真说道。

关于这事赫连岳真其实也并不意外,景阳帝对关秦丰不满已久,但不满却未发作的原因他并不知情,只隐隐听他祖母说过一两句,好似是跟关云韶兄妹的生母有关。但眼下景阳帝对关秦丰的忍耐已经到头,他现在还留着跟关秦丰没发落,是要从他这里着手,梳理朝中暗中的关系。

可赫连岳真他又不是看上了北静王府,他也知道景阳帝的打算,即使真发落关秦丰,也不会把太极端,最多削去关秦丰的王爵位,贬为白身,府邸应还会让他们住,但使唤的奴仆不会多。再怎么说,关秦丰头上还有开国功臣的光环呢。

赫连岳真笑笑,说:“关大公子明年将参加春闱。”

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确实让景阳帝懵了一下,随后方明白过来,这是撸掉一个北静王,再由他那嫡子当家啊!

不对……

“春闱?”景阳帝嘴巴微张,“朕记得关秦丰那对嫡子女年纪都不大吧?”

“小臣一岁。”赫连岳真答。

按照男子的年龄来算,小赫连岳真一岁那也才十八岁,十八岁的举人?北邙国前朝以科举选拔人才,从前朝到如今也算让不少学子出人头地,年仅十八岁的举人有,年仅十八岁的状元也曾出过,但这样年龄的着实少见,若好生培养,必是国之栋梁。

怎么就是关秦丰的儿子呢?景阳帝都想吐槽关秦丰这老匹夫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很快景阳帝又想起火炕一事,虽然火炕确实于民有利,但上位者仍不喜心思深沉之人,关云韶恰恰在那个时候使了些小心思,还是借他最看重之人的手,景阳帝一个不乐意,就将他的功劳兑换成了那么点钱和地。

赫连岳真又适时补充了一句:“关云韶此人,颇有大才。”

“哦?”景阳帝一挑眉,戏谑道:“岳真,朕知你于五郡主有意,如今这般迫不及待提携未来妻兄可不是你的作风。”

赫连岳真哭笑不得,也不管景阳帝调侃与否,将关云韶同他说的那番话一一道来,景阳帝也从最初的漫不经心逐渐听得认真,脸上也严肃端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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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云锦和关云韶可都不知道某人暗搓搓到皇帝跟前求赐婚外加给未来大舅子刷好感,关秦丰被关云锦一吓唬,吓得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梦中呓语不断,说的都是“煞星”之类的词。

老太妃大半夜的还跑了趟绣楼,在门口溜达一圈又回去了,翌日牛婆子还是将这事给禀报了关云锦。

晌午时,久无客登门的北静王府迎来了几位客人,其中一位还是宗族族长。

这个时代之人大多以宗族而存,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宗族中哪怕只有一人发达,整个宗族都会颜面有光。正是迎合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关秦丰是整个宗族的荣耀,当然,那是曾经,如今的关秦丰即使还是异姓王,但影响力大不如前,他被封王多年,宗族的族人们早因他影响力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他们这一支往上三代都是单传,关秦丰倒是有个兄弟,但年纪轻轻就没了。

如今的北静王府老太妃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关秦丰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冷氏怀着孕不稳妥,能不能平安生产还是个未知数。总的来说,目前北静王府能依靠的只有关云韶。

一个不通庶务的读书人能撑得起一偌大王府?

宗族里便就有人动起了歪心思,关秦丰这人不好相与且自视甚高,每年还会仗着他的王爷身份收族里人孝敬,如今关秦丰看着不行了,自是少不得趁火打劫者。

族长带着一对夫妻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儿进了王府,直将那小孩往老太妃面前一撂,笑的很是伪善:“这小子名叫关冬储,今年方九岁,从小就机灵的很,将他过继给王爷,日后定不会辱没了北静王的名声。”

听闻此话,老太妃立时给气了个倒仰。

早前宗族里是有人到她跟前来递了话,她正也犹豫着日后靠着谁,但绝对没有一口应下过继这事儿,就算不顾忌关云韶,她还得提防着关云锦,毕竟那才是真正会要人命的煞星!

“王爷尚有嫡子,何需过继子?”老太妃哪怕是有这个心思,但当着关云韶的面,她绝不会承认,不仅不会承认这心思,还要摆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别说她看不出来今天这三人来的目的,她儿子还没死呢,这主意就打了上来,她要真白发人送走黑发人,这些迫不及待的人不得早早把王府给瓜分了?

族长呵呵笑了一声,如普通长辈被慈祥的望向关云韶:“我这侄子如今可是举人老爷,怎可为了府中区区庶务分出神来,还是当将全副心神放在读书上,明年春闱才是要紧。”顿了顿,又道:“叔父相信,以云韶这份聪慧,定能一举高中。”

老太妃不知是先骂族长一声无耻还是该震惊关云韶竟然已考过秋闱,是为举人老爷,她可一点不知情!

别说老太妃不知关云韶中举,关秦丰这个做老子的都不知道,冷氏反而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

“借叔父吉言。”关云韶笑的和善。

族长和关冬储的爹娘都以为他是接受这个安排,脸上喜色越发浓,关冬储的娘推了推儿子,“还不快唤一声兄长。”

这叫关冬储的小孩还挺听话,许是在来之前就被教过,他上前两步,扬起脸,就要喊出口。

“慢。”关云韶伸手打住关冬储话头,又看向他爹娘,视线转而又落到族长脸上,似笑非笑道:“族长意欲给父王过继一子打理府上庶务,只是这孩子方才九岁,可已学会会打理庶务?”

族长气定神闲道:“冬储年幼,他爹娘亦可从旁协助。”

“哦。”关云韶慢悠悠应了一声,只是这拉长的一声让族长皱了皱眉,有点不安。果不其然,关云韶“哦”完后,又说:“那这位族兄,不,族叔可要过继到我祖父名下?”

“什么?”族长和关冬储的爹都是一脸异色。

关云韶不疾不徐道:“父王如今虽卧病在床,但人还在,我身为王府大公子,为父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断没让外人替我打理府内庶务之理。传出去,别人还道是族长联合族兄等人觊觎我王府产业,当然,族长和族兄的好意我是心知的。”

这话是不含蓄,甚至直接点出了他们的目的,但他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指着鼻子骂,反而还一副“你们的好意我是真的很感激”模样,族长和关冬储爹娘都给气的憋红了脸。他们能说他们就是觊觎北静王府的产业来的吗?

偏偏关云韶说完还不停,又微笑着来了一句:“冬储这孩子年纪太小,若族叔过继到我祖父名下,亦可名正言顺。”

神特玛的名正言顺!让一个自己当家做主的男人拖家带口过继给一个死老头,他要真这么干了他哪还有脸去他祖先坟头?即使最上头的是一个祖先没错,但他们家跟关秦丰这一支祖上三代都没甚特别亲的血缘好么!

门外偷听的关云锦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哥这简直是绵里藏针,怼人于无形啊!

不过看那族长和那对父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关云锦看着还是来气,最讨厌这种不要脸的人。

眼珠一转,关云锦凑到白芷耳边小声说了两句,白芷迟疑了一下,用口型问:“真要这样?”

关云锦毫不含糊的点头。

屋子里,关云韶还在跟族长和那位族叔扯皮,反正就一个意思——身为王府的当家主人他不可能让外人来帮着处理庶务,所以关冬储小朋友就不要过继了,要过继就过继小朋友他爹,刚好一家人全部过继来,也让他们这一支人丁兴旺些。

族长和那族叔气得胡子都歪了,族叔可能也是脾气上来了,又加上现在的北静王府不成气候,竟肆无忌惮批判起关秦丰这一支祖上来。

关秦丰这一支祖上三代,还真没一个是出息的,尤其关秦丰他爷爷,是个货真价实的流氓,偷鸡摸狗,完全上不得台面的那种。

族叔越说越来劲,语速也越来越快,好似要将老太妃和关云韶的脸往地上踩,老太妃和关云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倏地,族叔口中的话变了个调,整个人也捂着屁股蹦了一下。

其他人看得一愣,族叔他妻子扯了他一下:“你做啥?”

“我……”话刚起了个头,后脑又是一痛,他立时转头去看偷袭者,但脑门又是挨了一下,速度快的他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他两腿间又是一痛,非常不雅的躬身捂住了那块,却是看到门帘微微晃动——

族叔忍着痛拔腿去掀帘子揪人,结果这一掀开,外面竟是空无一人。

这……

屋里几人就看着他族叔突然做出各种下流动作,然后又如被雷劈过一般,看着无人的外廊脸色一点一点发青。

而在族叔几人莫名其妙的时候,关云韶不动声色将地上可见的一块碎银踩到脚下,呵呵冷笑了两声:“族叔纵对我曾祖祖父再有不满,也不可以如此言论诋毁,如今曾祖和祖父显灵,怕也是不满族叔。族叔过继一事,还是作罢吧。”

族叔青白着一张脸,强忍着心中毛毛的感觉,喝道:“是谁装神弄鬼哎呦……”“鬼”字未落,脸就好似被人抽了一巴掌。

“啪嗒”一声,指甲盖大小的碎银掉到了堂屋的地上,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银子!”关冬储眼睛一亮,他娘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扑上去将银子捡了起来,也没问是不是主人家的,就塞进了他的小荷包里。

族长脸也绿了,恼怒瞪了妇人一眼,妇人心血的瞪儿子。

然而比起银子,更让人在意的是银子从何而来,屋外没人,四下也是一览无遗,说有人装神弄鬼也找不见个人,莫不是,这银子还真从天而降?

降也就罢了,为何只追着族叔一人?

念及关云韶所说,族叔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

------题外话------

小侯爷是实际行动派的……

关老渣的爬不起来了,暂时不会领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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