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不慌不忙地系好后，这才直起身，正视松雾，盈盈一笑。
“姑娘身上的蔓萝香很好闻，就是不能常戴，对女子身体有害。我看姑娘面皮细腻，妆容精致，很是好看，但到底是别人身上的东西，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是面皮，而不是皮肤。
木离眯着眼，仔细在她脸上打量一番……没看出来，光是想着用别人的脸这一条，她就觉得浑身一颤。
松雾此时的脸色极为不好，颇有几分别人当面戳破了秘密，恼羞成怒的意味。
她时常改头换面，尤其是见到一张自己喜欢的脸时，就忍不住要剥下来。是以想找她的人虽多，但能找到她的极少，更别说被人一眼看出来换了面皮的事。
“天哪！”木离突然惊恐地捧着自己的脸，看向听雪，“她不会是看上我这张脸了吧？变态！”
“你给我闭嘴！”松雾脸都快紫了，看着她做作的小模样，现在就像把她的脸皮给剥下来！
“哗——”
听风端着一盆水直接朝她的方向泼去，一大半裙摆都被溅湿了。听风恶狠狠道，“你给我出去！”
敢凶主子，也不问问她同不同意。
听雪抿唇一笑，“昨晚的红斑毒性甚好，等酒酿好了我请姑娘来尝尝。”
看着面前主仆几人一唱一和的，她觉得有些肝疼，自己今天就是来找虐的。那可是她养了好几年、耗费了极大心血的红斑，被咬之后不会立即死去，而是肢体慢慢僵硬冰冻，死后皮肤保存完整，还能为她所用。
就这么被抓来泡酒了？？
哪怕昨晚凌玄奕一掌将它们拍死了她都没这么心痛。
“呵，”她冷笑一声，看着木离的眼神就像是毒蛇看着自己的猎物般阴冷，“小妹妹，洗干净脸等着我吧！”
说完，双臂一挥，足尖轻点，身影很快化作一个小黑点隐在楼宇之间，倏而不见。
木离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小香囊，摘下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啊，这是什么？”
“子松叶，”听雪解释道，“刚才她身上的蔓萝香太重，对女子身体伤害很大，从未接触过的人很可能陷入昏迷。”
“噢！”木离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她一直站在那里同我闲扯，原来是想害我。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没闻到呢？”
“蔓萝香味奇特，我嗅觉比常人灵敏许多，是以能察觉出来。无极殿的人大都善毒，松雾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主子若是遇上她万不可大意。”听雪嘱咐道。
木离重重地点头，一脸乖巧，“好。”
早朝之后，凌玄奕本意快些回府，看看木离有没有把王府折腾地鸡飞狗跳，就快上马车时，半路出来个凌天恩，拦住了他的去路。
“皇叔。”
即使贵为储君，面对凌玄奕还是得恭恭敬敬行礼，动作谦卑。
“嗯。”
凌玄奕应了声，等着他的下文。
最近太子政路很是不顺，各方麻烦接连不断。大理寺的冤案在前，几百两的贪墨案在后，已忙得他焦头烂额，今日早朝，景帝对他更是毫不留情地批评指责，当众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