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吗？
尹天明环顾一周，发现他能记住名字的同学，向志泽、李楷、王克、熊英、安琪、刘雨华、张非凡、陆芳芳都不在教室，自己所在的组居然占了死亡人数的一半。
这样他们还能是优胜组也是见鬼了。
不过据李先生说，优胜组判定是根据考试内容来的，本次考试，第一个发现生路的即为优胜组，一组就是尹天明的组。
二组直到最后两次摸球才发现了生路，三组则是一直没有发现，但是就算这样，这两个组死亡总人数加起来才和一组的一样。
可能这就是运气吧。
之后李先生说今天不上课，不过出勤的学分都会给算上，尹天明和王白石带着沉重的心情结伴回宿舍，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
“你……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小雨。”刚到宿舍门口，尹天明说，他知道王白石和苏小雨已经正式确立情侣关系了，苏小雨最好的朋友不在了，她心里一定很难过。
“好，你有事就叫我。”王白石点了点头，冲着女生宿舍跑过去，边跑边给苏小雨发消息，其实他早就想去了，不过又觉得放不下兄弟。
“后山……”尹天明喃喃自语，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往后山走了，因为他想去祭奠殷俊。
看管后山的是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婆婆，她那里卖很多用来祭奠的东西，尹天明买了一些，只听老婆婆说：“小同学，去找谁啊。”
“嗯……朋友，女生。”
“哦，带一束花吧，女孩子最喜欢花了。”老婆婆往他怀里塞了两支鲜艳的玫瑰，“其实啊，没有人会真正的死去，他们正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呢。”
尹天明没有听懂，只是道了声谢，然后便上山了，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陌生人，大家看上去都心情沉重，相顾无言。
半个小时后。
当尹天明看见顾君音的墓碑时，手上的东西险些掉落在地上，他使劲眨了下眼睛，又读了一遍墓碑上的字。
顾君音，轮回社社长，死亡时间201x年10月2日。
可是他明明昨天才见过音姐，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她的墓碑，而且这个时间……似乎是自己在恶魔纪元任务的某一天。
如果说空有一个名字，尹天明还觉得可能是重名，但是上面明明白白的刻着“轮回社社长”这几个字。
这件事大大超出了尹天明的认知，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起来，紧接着他惶惶不安的又走了一圈。
“没有？？”尹天明之前在门口的石碑上找殷俊，没找到，这才想起来殷俊和他说过，她的真名不是这个，于是进来走了一圈，想找找和轮回社有关的人。
结果近一个月，除了顾君音，没有其他轮回社成员的墓碑。
他忽然明白了。
殷俊根本不是轮回社的成员，她连社团都是骗自己的。
正当他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难过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尹天明？”
“轩哥？”
唐子轩走了过来，他手上拿着一束牡丹花。
“你来看你哥哥吗？”唐子轩问。
“我哥……你知道我哥的在哪？”尹天明忽然想到，这里的墓碑足有十二年之久，那么他哥哥失踪于十年前，按理来说应该也是有墓碑的，但他并没有看到十年前死亡的人中有他哥哥的名字。
“我正想问，这里为什么没有他的碑，他是不是没有死！”尹天明有些激动。
“在考试中失踪，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我带你去看他。”唐子轩一直向上走，直到走到山顶才停下。
这时尹天明看到，他们面前有一座和别的墓碑稍有不同的碑板，上面刻着“尹天齐”三个字，前面摆着几束即将干枯的牡丹。
“是你立的吗……”尹天明声音有些颤抖，只见唐子轩点了点头，然后蹲下来拾起那些已经干枯的花，把新的放了上去。
“我哥以前确实很喜欢这种鲜艳的花，牡丹之类。”尹天明把手中的玫瑰也放了上去。
“很像牡丹吗？”唐子轩笑了笑，说，“其实是芍药，不过也差不多。”
“原来是芍药。”尹天明只觉得自己真的没有辨认花的能力，之前他还把彼岸花认作了菊花，现在又把芍药认成了牡丹。
“我哥以前在红岛，是什么样的？”
“你哥……嗯，齐哥很厉害，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一样，什么都不会，但是不出半年，就没人能比得上他了，武力、智力，各方面。对了，追他的女生都能排到山脚下了。”
“不过他说在这种地狱里，有感情很容易彼此拖累，我当时还不信，偏偏就要找个女朋友，后悔啊……”唐子轩摇了摇头，尹天明发现他笑了，虽然很不明显，但是自己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位“老师兄”笑。
“彼此拖累吗。”尹天明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
“当然，有精神支柱也是很重要的，不过不要在学校里找。”唐子轩说，“我发现你和他长得也像，也不像……”
“我没我哥帅。”尹天明把唐子轩不好意思说的话说了出来。
说来也怪，他们两兄弟在一起的时候，区别还是很大的，认识的人基本一眼就能分出来谁是谁，但是一分开，大家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而且，他哥就是比他有魅力些。
“是成熟，等你过两年估计就和你哥哥一样了。”唐子轩说。
“谢谢。”尹天明非常真诚的说，和轩哥聊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多了。
两人一起下山，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尹天明想起了他看到的音姐的墓碑，停了下来。
“怎么了？”唐子轩问。
尹天明指了指这一排第三块碑板，说：“这里为什么会有音姐的墓碑？”其实他很害怕唐子轩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说音姐早就不在了这样的话。
“她之前在一个任务里死过一次，也会被立一块碑板。”唐子轩解释道。
“死过一次……又复活了？”
“某些特殊的情况是会这样的，不过你现在暂且接触不到。”
“明白了。”尹天明没有追问下去。
到山脚下的时候，尹天明问：“昨晚是轮回社在开会吗？”
“嗯，高年级会议。”
“我之前进入了一个特殊任务，在里面待了十四天，有很多奇怪的事，我想问问你们，不知道今天下午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