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什么感觉？”
陆冰停下脚步，慕雪用余光望向他，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走廊间的空气，瞬间变高了几度。
“我对她是……”
朋友？搭档？恋人？
作为朋友，他似乎不应该插手她的交友问题；
作为搭档，他似乎不应该干涉她的感情问题；
他们之间连告白都没有，又怎么能算恋人呢？
陆冰愣了愣，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陆冰，你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加藤凉嘲讽道。
一个始终认不清自己心思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口头上嚷嚷他不适合慕雪，但是谁适合慕雪这个问题，陆冰又怎么会知道？
陆冰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他对慕雪有私心呢？
“我……我……我……”
陆冰动了动嘴唇，但实在不知该作何辩解。喉头干得快要生烟了！
“加藤，陆冰对我来说是搭档，是朋友，更是一个大哥哥。他不让你追我，也只是因为他担心我罢了。如果我有亲哥哥，他应该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慕雪笑着走到了陆冰和加藤凉的中间，将他们两个分隔开来。
瞟了眼慕雪，加藤凉不屑的皱了皱眉，“慕雪，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令人讨厌。你到底是有多怕知道陆冰的真实想法？”
“加藤凉，你今天很奇怪！我想你需要冷静冷静，我和陆冰先走了！”
拉着陆冰，慕雪匆忙的逃了出来。如果再在那儿待下去，不知道加藤凉那个脑袋被门夹了的家伙又会说出什么来。
答案这个东西，只对有意愿知道答案的人有吸引力。虽然说出来很没有志气，她慕雪就是没有勇气知道陆冰的答案。
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以后依旧是这样！
爱慕这东西，就像泡沫，总有一天会爆破消失。但与其在外力的作用下被强行戳破，她更愿意等它自动破灭。
在冰场上，她可以成为无畏前行劈风斩浪的勇士；但是在感情的旋涡中，她只想安静的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不去挣扎，不去在意，一切顺其自然。
回冰场的路上，陆冰和慕雪谁都没有说话。慕雪靠在车后座上假寐，陆冰则透着车内的镜子看着慕雪的睡颜。
稍一分神，陆冰就错过了下高架的出口。他们回到G大冰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时隔一个小时，在冰场门口见到艾文斯、加藤旬的时候，慕雪显然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过来了？”
“他们是过来看你们练习的。等会儿我们会拍几个练习的视频，你们可以把我们自动屏蔽！”赵彦辰解释道。
说着，他就把陆冰还有慕雪往冰场里推，随后带着艾文斯和加藤旬去了观众席。
冰场上循环放着图兰朵的音乐，陆冰和慕雪将早上试过的几套编舞全部跳了一遍。跳完之后，他就去找赵彦辰要录下来的视频，确认表演效果。
“这个地方，转身的时机有点不对……”
“这里，你完全可以再滑快一点，我能够追上来！”
“抛跳的时候，不要老是身体前倾，小心落冰摔到……”
……
陆冰旁若无人的跟慕雪做着视频检讨，慕雪反复的看着视频中自己的动作，轻轻的点点头。她的注意力全部在陆冰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加藤旬那打量的目光。
“回去把这个视频剪一剪，应该就可以了，没有别的事情，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应该挺忙的！”
“但是陆冰，有点儿公事儿，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加藤旬朝艾文斯使了个眼色，便带着陆冰去了一旁的角落。趁着陆冰不在，艾文斯笑眯眯的向慕雪说道：“陆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成这样，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主要都靠陆冰自己，我也没有做什么！”
“当初陆冰受伤了，你为什么选择一直陪着他？”
“嗯……因为不想换搭档啊！”
“为什么？陆冰当时那状态，应该是很长时间内都没法比赛吧！”
“因为……”
意识到艾文斯是在进行诱导性问答，慕雪突然将真正的答案咽了回去。
“因为我相信他能够重新回来。”
艾文斯轻笑了一声，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气势逼人的问道：“你那么相信他，是因为你喜欢他吗？”
艾文斯的眼神锐利如鹰，就算离他有大概一米的距离，慕雪仍被这强大的气场给震得不敢说话。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慕雪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我……我……我只是……”
“我有个表妹是陆冰的狂粉，她一直想追陆冰，但一直被我拦下来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准备帮她追陆冰了。”
“这……”
慕雪不自觉的皱眉，双手握在一起，两个食指打起了圈圈。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陆冰？”
“嗯……”
“我保证，不会把你的答案告诉别人！”
“喜欢和不喜欢当中，肯定是喜欢。但是，喜欢也有很多种。冰场上，没有人能够不喜欢陆冰，不是吗？”
慕雪尝试着给自己的“喜欢”加上各种解释，可是，艾文斯却摆出一副你“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那你喜欢雅言吗？”
本来只是尝试性的问问，没想到艾文斯十分爽快的答道：“喜欢，很喜欢！”
“那你跟她表白了吗？”
“说了！表白了很多遍！”
“然后呢？”
“被拒绝了！”
“那你们还能保持朋友关系？”
“当然，被拒绝了不代表我不能追她吧！”
“真的假的？”慕雪惊讶的叫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表白被拒绝之后，两人还能相安无事的做朋友！
“你不是也拒绝了凉很多次吗？”艾文斯看似不经心的问道。
“嗯……有吗？”
她可不记得加藤凉有跟她表白过，可是，陆冰倒是一直帮她和加藤凉保持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受陆冰的影响，她也一直认为加藤凉追她只是觉得突然出现一个他不容易追到的女孩儿，很新奇而已。
等到新鲜劲过了，他就不会再和她有交集了。
“凉，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和他交往？”
“因为，他只适合做我的朋友！”
“那陆冰呢？对你来说，他也只适合做朋友吗？”
“我和他只能是朋友！像知己一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