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就是不久前，《择天记》剧组遭遇劫匪后。发生一连串诡异现象的罪魁祸首吧。”王贤从组织传来的录像片段中看到了苏夜月一闪而逝的正脸。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及其模糊。但她依旧认出来了。
“继续。”
“阁下虽然强，但不可能跟国家抗衡。你也知道若是掀起乱子，后果绝非您能抵抗的。比如导弹，原子&弹……”
“他们，不敢。”苏夜月对这等危言耸听的屁话嗤之以鼻。诚然，若真的把这个国家高层逼到了极点，上述所言也有那么一丝可能性。但几率小的可怜，甚至不足万分之一。
为何？
这个国家足有十七亿人口，各大城市大都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一个原子&弹下去固然能把苏夜月给弄死。但之后呢？如何平息民愤？如何消除那个什么核辐射？如何应对其他国家？
这些国家领导人，归根结底都是凡人。若真如本界大夏那种王朝。以一己之力镇压诸天的夏皇。你给苏夜月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造次。
这就是群体文明发展的弊端，他们所依仗的，其实就是不计其数的普通黎民。少了这些百姓的支持，他们连个屁都不是。
故而才有唐朝李世民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可曾听过，狗急跳墙？”王贤也不气馁，急声道：“你若是真把国家逼急了，那些肮脏的政治家根本不会顾忌这些底层人民的生死。再说了，你能以一敌百，但面对数十万，百万的军队。你能对抗吗？”
“能。”
再次语出惊人。苏夜月轻点头，眼神淡漠，丝毫没有考虑，或者说犹疑。声音就好像喝白水一样平淡。
他没有撒谎。也不是强行装比。这其实就是事实。
对他而言，这些单兵武器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御。而对于这些士兵而言，百米就是禁区。入者绝无生还的可能。这种消耗就像是平时走路一样。至于坦克，飞机，大炮这种武器，虽然能对他造成伤害。甚至将他重伤，但前提是能正中靶心的打到他。否则所谓的溅射余波，对他而言也就是一阵风罢了。
也就是说，他就是个永动机。起码在这个世界。
“其实，我来此界，并无恶意。只是想要寻找修士，神只，他们留下的痕迹罢了。”
在对方死灰般目光中，苏夜月笑了笑：“其实，咱们双方并非敌人。或许还有合作的可能性呢。前提是，你们拿出令我心动的利益。否则，我若下定决心。毁掉这个国家不过费些功夫罢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你……”王贤兀自嘴硬。有些不服气。
“你们很强，但顾忌太多，根本无法毫无负担的对付我。而我出手，你们根本无法应对。懂了吗？”
“我们九局就是专门消灭你这种威胁的，更能灭鬼除魔。……”
“你们能对付多少？”苏夜月嗤之以鼻：“太平，天国事件。波及范围高达五个省。人口死伤总计7000余万。战国时期，长平之战七十余万。辽沈战役，死伤五十余万。淮海战役，死伤五十多万。平津战役，死伤五十多万。南京屠杀，三十多万。”
如数家珍，苏夜月语气平淡，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虽然大都湮灭于历史长河。早已成为往事。但我若招魂。聚天地阴煞，汇成鬼潮。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嘶……”
王贤懵了。傻了。惊了。沉默了。
过了不知多久，涣散的瞳孔才逐渐凝聚，用一种自己听着都发虚的语气说道：“都死了多少年了。早就魂飞魄散了……吧。”
“你们，可以试试。”
苏夜月突然转身，视线落在一个花瓶中间某个闪光的东西上：“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哦。周围没有民众，你们可以用试验武器的借口。扔来一个导弹。”
王贤吓到了，另一边的人脸色也跟菠菜似的，绿的发亮。
“怎么办？”
龙空等人阴着脸，目光紧盯着挂在墙上的大屏幕。只觉得心中有气，却无处发泄。
“我觉得，他说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一穿着小马甲，摆弄着一面巴掌大小的八卦镜的青年。似乎感觉到了龙空问话的对象是自己。沉吟着给出了自己的理解：“虽不知到底是否有轮回，地狱。幽冥地府。但鬼这东西，本就是因为执念而存在。
加上如今末法时代来临，根本没有灵气让他们继续在人间徘徊。估计大部分早就烟消云散的。但不排除有极个别强悍的鬼物残留世间。大浪淘沙，若是真的有，绝不可小觑。”
“意思是，数量不足为虑。但质量却高的出奇？”
青年身边，白色连衣裙，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头疼的晃了晃自己的马尾辫：“不如先下手为强？咱们麒麟组全体出动试试他的底细？”
当初跟在龙空身边的青年，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沉吟着说道：“从他之前的话来看。这人的目的，就是始皇陵。或许这才仅仅是他的第一步。组长最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想……与他合作试试。”
他的话刚出口，龙空就斜了他一眼：“你该不会认为，始皇陵里面真的有长生不死药吧？”
“总归要试一下不是吗？”眼镜男淡淡的回答。
“咳。我们是否可以商量一下。我感觉咱们之间并没有太深的积怨。应该还有合作的余地。”龙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们，能提供什么呢？”
苏夜月目光闪了闪，轻笑问道。
龙空道：“资料，关于你所说的，修士，神话的资料。”
不可否认，苏夜月心动了。他查到的，了解的全是捕风捉影，流于表面的消息，若是跟这个国家合作的话。会剩下太多时间。“你们需要什么？”
“长生不死丹。”龙空答。
“有趣。”
似乎是在讥讽对方的无知。嘲笑他们的天真。苏夜月嗤笑一声。在他们提心吊胆的心情中，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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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段录像，以及事后在场人的反应。还有今日。可以大致估算出对方实力。”龙空关掉通话设备，望着大屏幕深深吸了口气：“精神力很强，比罗华都强太多。起码罗华做不到举重若轻的抹去几百人的记忆。还有把人变成类似傀儡的神通。”
她指的是拿到录像后，调动卫星就近排查看到晓杰杰与苏夜月接触，在查清身份后前去寻找，却发现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样的活死人。虽然保留着神智甚至还能行动自如。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用仪器根本扫不出任何生命迹象。
“还有正面对抗能力。通过屏幕看出，王贤和赵恒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这是绝对的实力碾压。”龙空指着屏幕，说的越多，脸色越加难看。
不仅仅她一人，整个麒麟小组所有成员，在此刻都感觉到了苏夜月的棘手程度。
“先虚与委蛇，大不了拼一把。同归于尽。始皇陵地宫绝不是什么自由进出的地方。皆时他出手肯定也会有所顾忌。”眼镜男想了想，慎重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没有人真的放下心。相较于死物的始皇陵，苏夜月这家伙可是个活生生的人。鬼知道事到临头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可是现在人家手里还有两名人质。实力还不如人家。
如今形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龙空如是想着，敲了敲桌子沉声发布命令：“组长在闭关，若无大事莫要打扰。直接联系军方，调动直升机，连夜赶往骊山。先以救出王贤二人为主。再寻可合作的可能性。”
“你要干什么？”
王贤眼睁睁看着苏夜月抬起手，将昏迷的赵恒拉到身前。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不祥。下意识尖叫出声。
“人质，我需要一个就可以了。”
苏夜月较有兴致的将赵恒扔到桌上，手指轻弹，淡红色凌厉剑芒迸发，直接将他身上衣物除去。从咽喉到腹部一划而过：“我对你们这种异能者有些兴趣。”
“你，你……”
王贤哀鸣一声，泪雨滂沱顺着香腮噼啪落地，疯狂的挣扎着，试图想要将穿透关节的无形气劲给震散。可惜除了将她的伤口撕裂的更加狰狞，鲜血流的越来越多外。并没什么用处。甚至当她再想开口时，就感觉到嘴里的空气仿佛凝成实质，比钢铁还要坚硬。让她再无法吐出哪怕一句话。
“没有灵根。”
赵恒的皮肤，就好像一件衣服，被他刨开。露出下面森森白骨和猩红刺眼的肌肉纹理。苏夜月的目光落在对方腹部，准确的说，应该是肚脐下三寸。丹田位置。
眼睛已经被一层蒙蒙血光覆盖，映入眼中的景象瞬间发生了改变。一片火红，炙热的感觉迎面扑来。苏夜月隐约间好像看到，桌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炬。
“丹田内，竟然没有丝毫灵力存在。魄也弱的可怜，经络并无淬炼过的迹象。”
“肉身脆弱不堪，并无打熬筋骨的痕迹。”
苏夜月嘀咕着，将目光转到赵恒的上半身。一团橘红色的光团，正蜷缩在其泥丸宫内。
“规则的气息？”
细细感受，似蕴含无边无际的天地，种种明悟涌上心头，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浩瀚，深邃，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