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与敌人交战的凤歌目光透出些许惊愕，波澜不惊的脸上泛起些许波动：“好果断。可惜……这一局，你只是棋子！”
而他的敌人趁着凤歌一瞬的走神，手中道决连变，御使环绕在其身周七柄灵剑剑芒暴涨，毒辣的刺向其要害，颇有种不斩敌人誓不罢休的决绝。
“哼。”
凤歌眼眸中幽光闪烁，整个人在攻势加身的同时，仿佛水潭涟漪，荡起淡淡鬼煞消失在原地。周遭突有凄厉尖锐的诡笑声，伴随着破空之音，半空中幽蓝色深沉的煞云中冲出无尽鬼潮，在敌人不可置信的表情中，瞬间钻入其识海，将他魂魄搅碎成渣。
呜……
凶残的恶鬼湍潮将修士魂魄肉身尽皆撕碎，方才发出畅快的呼哈声。在凤歌御使下，不情不愿的钻入其手中鬼幡之中。
“他走了……”
较之凤歌，江豆豆的反应则平淡许多，虽然不知道凤歌给苏夜月下了什么套，让这个疯子极为果断的抽身而退。但苏夜月的作态，早在他预料之中。
说到底，这一次，无论是苏夜月如何抉择。下棋落子的主导者，终归是凤歌与他。苏夜月不过是机缘巧合闯进二人视线中的一把锋利的刀，一枚充满变数的棋子而已。
棋子，终究是被人驱使，无法自主的。
在玄冰灵的帮助下，他不惜耗费寿元进行推演，窥其天机。虽看不得太远，但依旧可以察觉到苏夜月在这盘棋中占的分量。而这家伙虽然抽身而退，看似拜托这个漩涡。但终究还是在这盘棋中……
“我们，还会相遇的。杀伐帝星……苏夜月。”
江豆豆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默默收割掉对手的生命，捡起地上的储物袋。“……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他现在对敌凤歌，暂时落在下风。所以苏夜月这枚棋子，他不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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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首长满脸绝望，惨白着脸死死盯着面前如鬼魅般出现的青年，似是自语般发出低不可闻的哀鸣。
为什么。
为什么双方之间无法和平共处？
为什么对方视人命如草芥，面无表情的屠戮千万人理所当然？
为什么这个和地球人无论外貌，举止都无太大差异的‘外星人’，会突然降临地球？
为什么他和小说中描述的猪脚，电影中的反派完全不同？
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不解。
“为……什么？”
苏夜月剔透沉静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需要原因吗？弱……即是原罪。”
此言一出，举世震惊。
短暂的沉默后，首长不禁惨笑：“是啊，弱就是原罪。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可，可是生命无价……”
“无价。”苏夜月赞同的点点头：“……一文不值，也是无价。”
话音未落，一抹流光自指尖迸发，好似游鱼儿一般，眨眼将在做的，天朝再度组建的领导班子抹杀。
在苏夜月看来，这个世界除却那几个疑似其他世界的坐标点之外，并无任何可取之处。
或许唯一的可取之处，或许就是这个地球，生灵很多。
在九州大世界，给苏夜月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杀人吞魂，如果这样做，不消一天，道元门的修士都能锁定他的方位弄死他。
但在外域，在地球这个世界。他可以肆无忌惮，因为这不属于九州大世界，不属于大夏王朝的管辖之地。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类，各方面素质太过差劲。苏夜月甚至怀疑，将这些人类牵涉到九州大世界中，他们会被世界规则生生压死。
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类，连当俘虏，当奴隶的资格都不配。唯一的作用，或许就是把他们炼成血灵石。
“这个世界，走向衰亡。”
较之上一次降临，这回苏夜月明显感觉到，地球上的规则更为繁乱，漏洞更加多。这也导致他一剑竟然能劈出千米剑芒，法术威力比九州那边提升了数倍。
在确定天朝再次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中后，苏夜月马不停蹄的赶往大秦，若要在短时间内获取更大的利益，单靠他自己累死也做不到。必须要对方的帮忙。
至于扶苏会不会答应，苏夜月有自信。毕竟这是双方都有利的交易。
“好久不见。”
二人相视一眼，轻轻颔首。扶苏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气息强了太多。不再是死人一样，而是洋溢着淡淡的生机。很显然，这家伙已经封神成功，铸成神体，结成神晶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是一位神灵了。虽然很弱……
“此来，我待的时间很短。所以需要短时间内捞一笔。”苏夜月也不客套，轻描淡写的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要灵石，血灵石。以血魂凝聚的血灵石。
换句话说，苏夜月打算再次血祭。这次可不像上回那么小家子气。
“我能得到什么？”扶苏皱起眉头，他清楚对方的意思。可是这对他来说有害无利。
毕竟你以血魂凝成灵石，他作为一位神，需要大量的信徒，而你丫把魂魄都吞完了，我这不得赔死。
“西藏那地方，不是有个佛门净土吗？”苏夜月对此早有腹案：“那里被尊为佛门圣地，前去朝圣者不计其数，而现如今又是唯一能够与你们对抗的最后的希望。算下来……那里的信仰之力恐怕浓的吓人呢。”
他在见到扶苏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扶苏的老爹，那位大一统的始皇帝，估计早死了。否则哪会轮到他来封神？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跟他无关，苏夜月也懒得点破这层窗户纸。
“……你有把握？”
大殿之上，除却二人之外。再无第三者。在苏夜月说出打算之后，扶苏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试探性的问道。
短短几年，他比谁都清楚，那地方到底有多么恐怖。甭看他封神成功，但依旧是走的鬼神道，而佛门自古以来就是降服镇压一切邪门歪道，妖魔鬼怪的祖宗。
说句不好听的，扶苏如果仗着自己封神成功，就大刺刺的跑过去。不出几个时辰，就得被那里浓郁的佛门气息给消融，连渣都不带剩的。
他现在也不是一窍不通的小白，大抵清楚苏夜月的境界实力跟他在伯仲之间。扶苏不认为苏夜月有本事将佛门净土给拿下。
“神灵和修士，是不同的。”苏夜月呵呵一笑，将二者差别阐述明白。
修士，顾名思义，修行之士。重在修心，悟道。以肉身为船，魂魄为帆，从而超脱束缚。
他们可以参悟天地中各种法则，从而更加贴合大道。确切的说，修士选择的权利太多了，小到什么风霜雨雷，大到阴阳生死。只要符合自己道心，什么规则都能参悟尝试。
而神道则不一样，跟有肉身的修士相比。完全是两码事，想走神道路子。
要么被立长生牌位，被四方生灵祭祀，过了千把年攒够足够的信仰之力，一举封神。
要么抛却肉身，不断吞噬其他鬼魂，为民除害，然后享受香火，先证得邪神之位，然后逐渐转变成正神。
但无论哪条路，都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信众，只有足够多的信众，才能更多聚集信仰之力。这样一来神晶才会愈加坚硬，神体愈加强大。
想要弑神，对修士而言，并不难。信众死的越多，神灵就越弱，最后只能苦逼的衰竭至死。
但神灵与神灵之间的战争，那可就麻烦了。一般两边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彼此的战争，都是以百年，千年为单位的。发动神战，谁先把对方信徒打成大小猫两三只，谁就能赢。
神灵的战争，说到底就是一个字‘磨’，就看谁能磨死谁。
所以，对扶苏来说头疼的事情，在苏夜月看来，其实并不是什么棘手的活。
杀人嘛——老本行。
PS：这次来地球，时间会很短，相当于一个过渡。所以不愿看天朝灭亡的爱国者，可以养几天，快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