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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地鼠悄然出现在练器师身后，同时看向早已走远的王烁。
练器师脸色难看，注视着王烁的背影。
“虽然听不清你们说了什么，但是完全可以想到，并没有谈妥吧。”
地鼠叹息，“王烁变化很大，以前的他随心所欲的过生活。但是现在，却对很多事情都非常执着。而且，做事的手段极其狠辣，我也能够明白他是为了震慑别人，可说实话，真的是太心狠了。”
练器师喟然长叹，“也许，是我不够格吧。”
地鼠不解道：“老大，你怎么这样说？这事情又怎么和你有关系？”
练器师摇头，“当年，我本以为他只要老老实实的和无度去过日子，就不会又任何事情了。所以才让肥龙为他们主持了天地之婚，可谁想……”
“无度还是太过恐惧佛宗了，先一步离开。”
“这件事情，才是真正导致王烁谁也不信的原因之一。”
地鼠沉声道：“可儿女私情，怎么能够牵扯到那么多人？这王烁，未免也太极端了。”
“他不仅仅是极端。”
练器师叹息，“他是把所有事情看的太明白，看的太透彻了。所以，他才想要毁了这一切。”
地鼠思索道：“老大，说实话，我现在感觉这王烁比你还要可怕的多。我总觉的，他随时都会爆发，甚至是毫无人性的爆发。”
练器师苦笑连连，偏偏又拿这个事情没办法。
“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去帮他？”
地鼠蹙眉，“这人变化太大，不适合深交了。”
练器师深吸一口气，“魍魉之主的事情，不仅关系到王烁和天威城，也关系到更多的人。即便不是为了王烁，那也是需要出手的。”
地鼠不满道：“可我们本就不该搀和这些事情啊，不是还有神佛二宗吗？”
练器师言道：“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们做自己就好。”
王烁站在城主府前，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进去，和神主、佛主住一个地方，他倒是没那心情。
非是惧怕，而是……
厌恶。
王烁退了回来，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如今即便是满腹心事，却也真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诉说。
走出一段距离，王烁停了下来。
院门打开，端木荣雪看到王烁的那一刻，微微一怔，随笑道：“王兄。”
王烁点头，“你在啊。”
端木荣雪笑道：“今天怎么有空会走到这边？”
王烁笑道：“随便走走。”
端木荣雪后退一步，让开道路，“进来坐坐？”
王烁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步入庭院。
其实这也是城主府，不过是边缘的宅院。
端木荣雪带王烁到了客厅，去准备了茶水，以及一些点心，“这些点心是我做的，你尝尝？”
王烁点头，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讶然道：“你还有这手艺啊。”
这可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平时只怕连洗衣都不会的。
端木荣雪轻笑道：“王兄这可是有偏见了啊。”
王烁干笑一声，“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端木荣雪笑道：“其实离开飞雪门那么久，有很多事情也都习惯了。自己动手的时候，原来也是有很多乐趣的。”
王烁点了点头，低头饮茶，吃点心。
端木荣雪轻语道：“最近的事情，我也都有听说了。”
王烁握住茶杯的手一顿，随后慢慢放在身边的茶几上，“其实，你应该选择离开的。”
端木荣雪摇头道：“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的，在这些事情中，你应该很难吧。”
王烁淡然道：“还可以吧。”
端木荣雪起身，又给王烁倒了杯水，“其实很容易想到的吧，不管是神佛二宗还是其他，无不都是庞然大物。他们的一句话，都可以让人琢磨很久。”
“也可以衍生无穷的灾祸。”
王烁抿嘴，他如何不清楚？
端木荣雪轻语道：“与这样的存在去斗，注定是费心费力，困难重重。”
王烁言道：“我明白。”
端木荣雪摇头道：“王兄，你可还记的你曾经？”
王烁看向端木荣雪，“怎么说？”
端木荣雪微笑道：“以前的你，做任何事情，其实讲究的是所有人。一人不成，那我们就一群人去做一件事情。可你再看看这几年，你可还真的注重过团队吗？”
王烁微愣，迟迟不语。
端木荣雪轻语道：“其实，自从无度离开之后，你不管做什么事情，几乎都是一个人。就算会带上其他人，可往往你也只会自己做事情吧？”
王烁蹙眉，不由想到了练器师的话。
“也许真的是我们大家太弱，跟不上你的步伐了吧。”
端木荣雪苦笑道：“可如果你回头看看，你会发现，我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有在进步。道三兄，石怪兄自然不用说。就是小轩、小露他们，也都已经有一定能力了。”
王烁迟疑，“我……真的是这样了吗？”
端木荣雪轻语道：“起码现在我们都是这样感受到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你好像已经封闭了内心，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你已经不愿意和人去说。”
“你刚才说，你是随便走走。可王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不清楚吗？能够让你漫无目的的去随处走走，那就说明你的内心很乱。”
“并且，在我们这些人中，你已经快找不到你可以说话的人了。也许，这不是你有意的，可能也仅仅是你封闭内心的结果。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我想，你会彻底对其他人失去信任了吧。”
王烁怅然道：“你是怎么知道无度的事情的？”
端木荣雪轻语道：“即便你不说，你真以为我们都看不出来吗？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无度再也不见了踪影，而你做事情也越来越极端。”
王烁沉默。
端木荣雪又道：“你不说，我们也不问，但是我们也都知道，上次你的归来，肯定是去见过无度了。”
“当年穆红的事情，你坦然面对，哪怕再伤心，你可以诉说，因为你还信任着大家。”
“而现在，你真的已经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