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等人出门的时候，秦延那边刚好回来。他们抓了十几条鱼，厌离拿了两条鱼走了，一条送去给小鱼，另一条给巫彭送去。
银皎去厨房拿了水桶来装鱼，白牙看着满屋子的鱼，道：“要不要这么夸张？秦医生，你索性在龙潭穴搭个篷子不是更方便？”
秦延桌子上的东西都弄到床上去，拿出一套刀具，铺开，眯着一双狐狸眼，“今晚吃全鱼宴。”
他们还弄回来几瓶水，银皎特地潜入龙潭穴水底的“澡堂”取来的，那里如今是鱼儿的天堂。
听说要分析水的成分，紫笛也加入了，把自己房间里的桌子也搬进来，跟秦延一起实验。
客栈里的小二见他们如此大阵仗跑过来询问情况，秦延戴着白色手套，拿着两把小刀在眼前比了个叉，眯着眼睛笑得阴气森森，“分尸，要不要进来参观？”
吓得小二连连后退，叫着“掌柜的”转身就跑……
白牙啧啧两声，“秦医生真是恶趣味。”
秦延挑眉，“我又没说是人尸。我只是分尸已经很纯良了，紫笛可准备蒸炸煎煮烤都来一遍呢。”
白牙觉得还是尽早撤比较好，刚转身想起件事，问道：“秦医生，你有洛城的地图吗？”
秦延道：“有啊。你等等啊。”他脱了手套，在床上那堆书里翻了翻，拿出一张纸来，“前两天从图书馆抄过来的，应该是最新的。你们去洛城帮小南哥修房子？”
白牙接了地图，看了眼便塞进纳戒里了，挑眉，“去抓鬼。”
秦延一笑，显然没有当真，见她要走，伸手拉住她，指了指她腰间的玉佩，道：“那个，借我用用？”
白牙解开玉佩，问道：“做什么用的？”
秦延道：“储藏龙气。”
白牙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能不能把路亚河的龙气都收集起来？”
秦延想了想，“理论上是可以的。对了，落琰，你留下来帮忙可以吧？”
落琰看了自家组长一眼……黎陵点头……落琰也点头，“好。”
紫笛摆好了桌子，拿起一瓶水，问道：“白牙，重水跟普通的水，怎么区分？”
白牙道：“所谓的重水呢，顾名思义，就是比一般的水重一点，实际上是水分子……算了，你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水分子。换个法子吧，重水的沸点比普通水要高一点点，不过差别非常非常小。”
紫笛点头，“试试看吧。”
银皎也凑了过来，“我来看看。”
白牙不想打击他，想了想还是告诉他，道：“重水很稀少的，整条路亚河都不一定有一滴。”
长佑问道：“小牙知道在哪里能弄到重水吗？”
白牙眨眼道：“我哪儿知道。不过，可以自己造啊。长佑，你先跟我去洛城，晚上回来我教你。”
长佑听言挑眉，应了。
如此，探险队的成员确定了——
白牙、申不时、萧北、非歆、摇光、羽、书影、黎陵、长佑。
白牙等人出发后，秦延瞧了眼重伊，道：“大虫子，你觉得小牙特地叫上长佑，是干嘛去了？”
重伊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道：“我怎么知道那丫头在想什么。”
秦延抬脚踢他，“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重伊没躲，扭头看向别处，半晌道：“我是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小漆呢？”
秦延道：“小虫子有大巫师庇佑，不会有事。”
他说着，推着他出门，“这里不需要你帮忙，想清楚了就跟上去。时间可不多了。”
***
路亚河上，城防军正在建桥，组织了一批民工帮忙，还有不少妇孺送了食物和水过来。萧家军的过了河，在检查洛城中的房屋安全，清理道路……
萧南就在城门口，见到白牙等人过来了，招了招手，“来帮忙的吗？”
众人叫了一声“小南哥”，白牙道：“我们听几个孩子说每次大水之后城中都会闹鬼，过来抓鬼来着。”
“是吗？”萧南有些意外，“还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听说？”
白牙认真道：“因为见鬼的都是小孩子啊，大人们不相信，没当回事。我们先走了啊，小南哥再见。”
说着，带着少年们溜进城了。恰好这时候吴梦蝶和吴梦生从城门口出来，差点跟少年们撞到一起——
“小心点儿呀。”吴梦蝶被自家哥哥拉到一旁，冲着那群少年喊道。
跑在最后面的书影回头，“抱歉。”
吴梦蝶拍了拍吴梦生的衣服，转头看向自家头儿，道：“真是活力十足啊，头儿，他们急匆匆的干什么去呢？”
萧南道：“说是洛城闹鬼，他们去抓鬼。”
吴梦蝶眨眼，“抓鬼？头儿，这里是洛城啊，邪魔勿进，怎么可能有鬼？”
萧南一拍脑门，“是啊，那他们去做什么？”
吴梦蝶斜眼看他，“谁知道啊。反正不是来帮忙的，就是来捣乱的啰。”
正说着，对面又跑过来一人，一边还嚷嚷道：“借过借过！”
吴梦蝶又一把被自家哥哥拉开，眼开着一个白衣少年一阵风似的进了城，一边还回头道：“抱歉啊。”
吴梦蝶磨牙，“……头儿，我能掐小北么？”
萧南瞪眼，“不能。”
——关小北什么事？！
另一边，洛城的大街上，摇光伸手搭在白牙肩上，搂着她的脖子，笑眯眯道：“我才知道我们原来我们是来抓鬼的。小丫头，说谎还一套一套的。”
白牙笑着躲开，道：“万年古都呢，总有那么一两只冤死鬼不肯离开的么。我还没见过真的鬼呢，你们见过吗？”
小白跟着她脚边，抬眼看了看她指间那枚纳戒——他家主人是不是把那只魂给忘了？那不是鬼吗？
少年们点头，表示都见过。
黎陵拿出把小木剑，在指尖旋转着，道：“落琰的灵体按理说也算鬼族。鬼族一般晚上才出来。不过，他们很少打扰人族的生活，就算有个别执念太深的，鬼族自会派鬼使处理，我们不用理会。”
白牙眨眼，“若是阎王，呃，我是说鬼君。有没有一种鬼，是鬼君也没办法收走的呢？”
这个世界，鬼族生活在幽冥界，跟前世的地府有些不一样。幽冥界最大的是冥神，就是那位死在神赐之战中的神明。而在冥神之下，便是鬼君。
白牙话音落地，身后传来一个肯定的回答——
“有。”
白牙回头，就见重伊就站在不远处，弯腰，双手按着膝盖，正抬头看过来。
他说：“可是，鬼君无法带走的鬼，圣山十巫也束手无策。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白牙眨了眨眼，道：“要不要打个赌？”
重伊道：“若是你真的能让她转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白牙笑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