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感？那是什么鬼？
只要有钱就行，区区抢劫而已，有什么不愿意的？
巫朌在心里吐槽，但碍于圣山十巫的颜面，还真的不能直接说出来。
白牙轻咳了一声，道：“巫朌老师，您呢，别欺负我年纪小。很多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您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那么做。这也就是我脾气好，换了旁人，不赢得你倾家荡产都不算完。”
巫朌的脸色微红，感觉有些奇怪——又不是第一次设计人，怎么就突然不自在了？
白牙看到他的反应却是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得了，我也不跟您老计较了，反正最后我也没受什么损失，您还让我赚了不少银子，说到底，我的确该谢谢您。那一百万灵石呢，你要真想要，我也可以还给您，不过，我想跟您换样东西。”
巫朌眨了眨眼，“那群孩子的卖身契？”
“噗。”白牙忍不住笑了，伸手锤他，道：“您也知道那叫卖身契不叫合同啊？亏您老还是他们的老师，这么坑自己的学生真的合适吗？”
巫朌毫无愧色的点头，“当然合适。”
白牙却摇了摇头，道：“不过您猜错了。大神他们很能干的，自己的事能够自己解决，不需要我帮。我是想跟你买下半石街的那间仓库。”
巫朌奇怪，“你想在庭阳城定居？那仓库可不值这个价，一百万灵石足够在庭阳城最好的地段买上套上好的房子，还能给你免费装修配送家具。”
白牙咧嘴笑了，道：“我不是想在庭阳城定居，是想在这里做生意。一百万灵石，重点不是仓库，而是与巫朌老师交情。”说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
巫朌愣了会儿，随即大笑，伸手拍她脑袋，“你这丫头，打得好算盘。不过，这样算起来，一百万灵石可不够。”
白牙道：“巫朌老师，您相信吗？只要我愿意，在三年内，一定能够比您挣到更多的银子。”
巫朌是不信的，但不知为何，看到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否定的话却说不出来。
白牙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没关系，那本来就不是我的梦想，我做生意也不是为了赚钱。我只是想告诉您，跟我合作，您不会吃亏的。”
巫朌叹了口气，仰头望天，道：“就算我相信你，那间仓库，我也不会卖的。”
白牙问道：“为什么？”
巫朌道：“留着做纪念。”
白牙这会儿是真的惊到了，“真想不到，巫朌老师您还挺念旧。”
巫朌转移了话题，漫不经心般问道：“小丫头，我听说你是巫王殿的人，是真的吗？”
这件事已经传遍巫师圈了，因为巫王殿比较低调，所以原本只是宗师级以上的巫师比较关注。不过，今天的开幕式之后，估计所有人都会知道来自巫王殿的巫阳大人，她估计也能跟着出出名。
白牙望了望天，满不在乎的道：“大概吧。”
巫朌学着她的语气，道：“那就是是啰？”
白牙含笑挑眉，“很重要吗？”
巫朌学着她的语气，“难道不重要？”
白牙被逗笑了，然后，正色道：“对我来说不重要。”
巫朌道：“因为记忆被封印了，不记得了，所以才会不在乎吧？”
白牙没有出声，心道，怎么开始谈心灵了呢？他们有这么熟吗？
巫朌道：“我有办法帮你解开封印，要不要试试？”
白牙笑了笑，摆手，“谢了。不过，我不需要。”
巫朌不解，“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白牙心道，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就是曦和，来自地球，她没有失忆，顶多就是脑子里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今那记忆被封印了再好不过，谁知道那封印解开之后会发生什么，若是这个世界的“曦和”醒来了，她却没有回去，岂不是糟糕透了？
她咧嘴笑了笑，道：“做人嘛，重要的是向前看，不是吗？”
巫朌微微一愣，沉默着没有说话。
白牙感觉有些奇怪——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快要进城了，巫朌终于再次开口，问道：“小丫头，听说你报名参加击鞠赛了？什么时候比赛，我去看你打球……是‘加油’，对吧？”
白牙点头，“对。”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肚子，道：“巫朌老师也该多锻炼锻炼才是，别老呆在实验室里，小心三高啊。”
巫朌不解，“什么三高？”
白牙道：“就是说你太胖了。”
巫朌问道：“又是家乡话？”
——这还是第一次别人说他胖的时候，他不仅没骂人，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倒在心底认真考虑是不是真的在实验室呆的太久了……真是见鬼了！
白牙点头，见马车似乎是往轩辕学院的方向去的，提醒道：“巫朌老师，先去一趟轩辕居吧，先把马车里的三人送回去。”
巫朌微微一愣，调转马头……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小丫头，我答应你了。”
他突然这么说一句，白牙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咧嘴，笑得比天边的晚霞还灿烂，伸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您！巫朌老师，您真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巫朌似乎有些不适应这孩子突然的热情，动了动胳膊，道：“别动手动脚啊，小丫头，坐好！”
白牙笑了，“巫朌老师，您老不会害羞了吧？话说，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就没有子女吗？您孙子孙女没跟您撒过娇吗？”
巫朌的神色一黯，不过，也只有一瞬，很快，他就咧嘴笑了起来，抬手敲她脑袋，“小丫头，我有那么老吗？还孙子孙女？”
白牙眨眼，认真道：“也不算老。听说圣山十巫的平均寿命有两百岁，算起来六十岁也还是青年时期。”
到了轩辕居了，巫朌拉着马车停下，颇为无奈的请小丫头下车，道：“若是我家女儿像你这般顽皮，我一定把她重新塞回她娘肚子里。”
白牙大笑，“那您老得先给我找个娘啊。”
——她笑得肚子疼，没有注意到巫朌的脸色再次黯淡了，这次持续的时间比上次更久了一点……
白牙抬头的时候，见巫朌转身似乎要走，道：“巫朌老师，您去哪儿？”
巫朌没有回头，挥手道：“晚上让小申把马车送回农庄。”
白牙道：“等等，帮我把他们抬上去呀。”
巫朌道：“找店小二。”
这时候，马车门帘突然掀开了，却是燕承影醒来了。他跳下马车，道：“巫朌大人请留步，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白牙被他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