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把黎律师带走，谁也保证不了他会不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
自她说了试试后，两人外出碰到搭讪的，黎默不是说他是她试用期男友，就是说他是她未过门的媳妇。
有时候甚至还说同床共枕的人，未来孩子的妈妈……
诸如此类。
刚把门关上，楚妘还未来得及说话，黎默一把将她按在门上，低头靠在她脖颈处，温热缱绻气息缠绕悱恻，轻声呢喃：“我想你了。”
感觉有点痒，楚妘下意识轻推了下他，黎默转而搂住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像个猫咪一样蹭了蹭她的鼻翼。
“我今天给你拉了一单生意，你要不要奖励我？”
楚妘本想说段延枫的事情，可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那她也不懒得解释了。
如若不是见过法庭上威风凛凛，傲骨坚决的黎律师，楚妘可能会觉得他本就是这个样，黏人惑魅。
她有听林芝说过楚枫律所来这里团建，所以她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想要什么奖励？”
“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我想你只做我的俗人，只贪我的财好我的色。”
“……”
“可以吗？”
“……”
果不其然，他还是抓着刚刚的事情不放。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黎默将她脑袋摁在他怀里，双臂紧紧固住她。
“我好想把你藏起来，这样子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
“可我怕你不喜欢，只好作罢了。”
“……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先松开我，我可以给你解释段延枫是谁。”
他每次生气的时候都喜欢抱着她，或缩在她颈窝处，用惑引人的嗓音念着她。
黎默很听话，立马松开她，像是个认真听讲的学生盯着她。
“你尽快说，我想抱着你。”
“……”
黎律师太黏人了，她有点招架不住。
楚妘无语时，黎默重新抱住了她，低醇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他是谁不重要，抱你最重要。”
再出来时，段延枫已经离开，楚枫上楼继续团建。
黎默和平常一样送她到家就回去了，完全没有再提段延枫的事情。
就在楚妘以为他真的对段延枫不在意时，苏酒儿给她发了消息。
【苏酒儿】：刚刚黎默找我问段延枫和你的事情。
【楚妘】：然后呢？
【苏酒儿】：然后，我就全告诉他了。
【楚妘】：……
【楚妘】：………
【苏酒儿】：楚宝贝，你和段延枫虽然之前谈的恋爱小手都没牵过，都不算是谈恋爱。这次你和黎默是认真的？
【楚妘】：我是个渣女，谈恋爱不谈感情不碰身体，柏拉图式中的柏拉图式恋爱。
【苏酒儿】：……
……
楚妘退出与苏酒儿聊天页面，点进了和黎默的聊天页面。
最新一条消息是他告诉自己他到家了的消息。
想起今天偶然碰到段延枫，她和他本没有任何话聊的，可他说起了君铎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创办律所的经过。
她想起了黎默，就颇有兴致的听了下来。
这一夜，不只黎默辗转反侧，楚妘也无法睡着。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总会想起黎默，又想起那人，到了后半夜，黎默和那人的影子重叠在一块，没有丝毫违和。
这一刻，楚妘猛地惊醒。
她……好像沉迷了。
她竟然沉迷于他！
*
次日清晨黎默如平常到她家给她做早饭，两人话都有些少，看起来心事重重。
黎默白天要去律所工作，楚妘白天很有空闲，她本想着走出门到处逛逛的，可她每走一块地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让她看到了黎默的影子。
最终，她没了兴致，直接回家睡觉了。
中午时候，黎默回来给她做饭，看见她还躺在床上便走了过去。
楚妘虽然闭着眼，但思绪混乱，她根本睡不着，所以他开门时候她就醒了。
她伸了伸懒腰，倦慵道：“你回来了，我们今天出去吃吧。”
黎默手轻柔理她凌乱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祈求：“你能不能把酒吧名字换了？”
楚妘很不解：“这不挺好的吗？”
黎默：“我不喜欢，可以换吗？”
黎默：“只要你点一下头，其他工作我来负责。”
楚妘：“……不换。”
先前他用这般语气与她说话，她从不拒绝他，可现如今……
是因为那个三十岁的男人回来了吗？
今天黎默脑海里一直循环放映着［云枫酒吧的“枫”不是楚枫的枫，是段延枫的枫。这是楚妘曾经和段延枫约定好的名字，如若他找不到她，那他便找云枫酒吧。］这句话。
云枫酒吧便如同他们两个之间的信物，也如同他们两个共同的孩子。
今天早上吃饭时候，他也清晰感受到她对他态度变得平淡了。
黎默黑沉沉的眼眸直盯着她，挣扎半响，薄唇轻启：“楚妘，你是不是想要分手了？”
问出这句话时，他心如绞撕，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受伤的眼神让楚妘很是烦躁，她不想看到他受伤，她清楚知道自己沉迷了。
沉迷之深以至于忘记了她只是来做任务的，而非是来沉醉于此。
她很不喜欢，不喜欢她对他这种特殊的感觉，不喜欢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他作为，导致他认为她是喜欢他的。
楚妘知道，此刻的她就像是个渣女，只会发好人卡。
她喜欢无事一身轻的状态，不喜欢这种被人扰乱思绪，更不喜欢情绪被某一人牵着走。
她后悔了。
后悔当初和他说与他试一试的话了，她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她不会沦陷于任何人。
楚妘眼神飘向别处，将他放在她手上的手拿开，声音散漫。
“我们还没在一起，谈不及分手。”
“你是想现在和我在一起，再和我分手？”
“……”
这孩子脑回路总不按常规走。
楚妘抬起眼，与他直视：“我们试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现在就可以得出结果，我们不合适。”
黎默蹙着眉，紧抿唇：“是因为段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