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王辰感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盯上，这股力量超脱于天道，无形无质，却又十分清晰。
“这就是天人五衰境的劫数吗？”
心中暗道。
天人五衰第一衰是法力、第二衰是肉身、第三衰是神魂、第四衰寿命，至于第五衰则是六识，渡过便可以踏入至尊之境。
只不过从古至今能够真正渡过第五劫的人寥寥无几。
原本在幽冥地府之中自己的法力便被封印，对于所谓的法力一劫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气海中的法力在那股神秘的力量下，不断消失，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吞噬自己的法力。
无穷无尽的法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直到整个气海没有丝毫法力。
随着法力的消失，王辰顿时感觉到了一股虚弱感。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劫数”
天人五衰每一衰都是一劫，法力枯竭预示着自身的实力至少下降七成，若是没有人护道，很容易身死道消。
王辰的目光望向船头的那道黑影，随即摇了摇头，自己还真是多想了。
法力消散之后，原本的气海开始塌陷，收缩，最后化成一道光点。
“也不知道这劫数持续的时间要多长”
破入天人五衰境，原先的气海便会消失，重新开辟星海，而再次诞生的便是所谓的法则之力。
法力蜕变成法则，是质的蜕变，这便是为何天人五衰境的强者远强于神台境，那是生命层次的跳跃。
此刻王辰也才明白，所谓的蜕变之路，或许便是由虚转实的一个过程，神明之下的生灵只是山海经中的一个字符，准确来说只是一个虚拟的生灵。
而神明之境由虚转实，彻底成为真实的生灵，天人五衰境便是虚实转化的一个过程，越是接近神明之境，其受到山海界的桎梏便越小。
小船朝着冥河不断前进，王辰安静的盘坐在船尾，等待着第一劫的结束。
一个月后，这天，王辰猛的睁开双目，他能够察觉到气海的变化，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就在王辰聚精会神的关注自己体内之时，船头的黑影目光扫向他。
但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原本只剩下一个光点的气海，刹那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金芒，将他的全身包裹，紧接着将大半个冥河照亮。
王辰只感觉整个丹田炸开，连同肉身在这一刻都要消散在天地之间。
光点不断扩张，越来越大，最终化成一片星空，就在他以为即将结束之时，原本即将停止扩张的星海再次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朝着星空深处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星海停止了扩张，无穷无尽，仿佛没有尽头，宛如一方宇宙，看不到终点。
“星海已经开辟，接下来便是法则之力了！”
王辰心中暗道。
刚开辟的星海一片虚无，漆黑如墨，慢慢的一点星光浮现，紧接着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一颗巨大的星辰出现在星海深处。
这是王辰的第一个大道，亦是三十六天罡之一。
随着第一颗星辰的出现，紧随其后，其余三十五颗星辰接连闪烁，仅仅片刻功夫，原本无尽虚无的星海中，三十六颗巨大的星辰浮现。
“三十六大道已经浮现，接下来便是其余的大道了”
“轰”
星海一阵摇晃，一道蓝色的河流出现在虚无中，雷霆大道。
接下来生死大道、刀之大道、因果大道、造化大道，五道银河横亘在星海之上，浩瀚无穷。
随着无数大道浮现，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流转周身，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恐怖的威压，仿佛凌驾于天地之上。
一个小时之后，身上的气息恢复如初，随着踏入天人第一衰，原本禁锢自己法力的封印已经消失不见。
“宿命大道去哪里了？”
王辰有些疑惑，发现并没有浮现在星海之中，伸出右手，手心一道神秘莫测的法则之力萦绕。
“这是宿命法则吗！”
眉头微皱，不过片刻后便将手心的宿命法则捏碎，虽然不知道为何宿命大道没有出现在星海之中，但却不影响他的实力，这是他目前最强的大道，也是他敢以神台境九重天叫板天人第一衰的底气。
站起身子，王辰朝着船头走去，在他突破天人第一衰之时，他便能感知到那道人影的实力境界，赫然是渡过四劫的绝世强者。
“前辈”
王辰朝着那道人影拱手道，在他闭关突破之时，半个冥河弥漫着金光，引来了许多不知名的妖兽，皆是在天人五衰境，不过有着她的存在。
这些妖兽并不敢攻击他，就在王辰以为这名雕塑般的强者依旧如往常一样不会搭理他，却见那亘古不动的身影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这不禁令他有些意外，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目光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微微扯了扯嘴角。
“王辰，我们又见面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反而像是少女的声音，但语气中却饱含沧桑。
王辰先是一愣，不明白眼前这位前辈的意思，不过心中却是有些好奇，他能够感觉到这道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微微抬眸，与那双眼睛对上，四目相视，王辰神情一凛，脑海中不由的浮现一道身影，这双眼睛他很熟悉，上古重瞳。
“季无道”
王辰的声音传来，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再次看到了她，十几年前，在感悟因果意境之时，王莽出现将其带走了，此后整个山海界便没有了二人的消息。
黑袍掀开，季无道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与十几年前相比，她的面容并没有任何变化，反而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显得更加的娇艳。
只不过身上的气息却是无比沧桑，仿佛过去了并非十几年而是无穷岁月，那种岁月的气息令他有些意外。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季无道微微一笑道。
王辰有些愕然，说不意外是假的，毕竟眼前之人分明与自己同辈，但身上的气息却好似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仿佛是从上古走来，而且已经踏入天人第四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