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展满脸委屈，却也只敢在原地嘟嘟囔囔。
“红绫，咱们宫里好不容易来个新鲜活物，我想逗他玩嘛，谁知道原来猫都这么小气的……”
红绫气不过，又踢他一脚。
“你还有脸说！”
白祈言听着也觉得有意思。
“猫小气？你们不知道猫会吃鱼吗？你觉得我小气，但我只觉得你一定很美味，这就是格局。”
“……”红展：“要不是神尊闭关了，你能这么威风吗？神尊一定会为我做主的！”
白祈言挑眉。
“做主？做什么主？养鱼本来就是要常换常新的好不好？我是无想宫里唯一的猫，而你们……有这么大一群！少个一条两条的，有区别吗？”
红绫：“……”
红展：“……”
池中的所有红鲤鱼：“……”
红绫明显要成熟一点，知道白祈言说这番话是在故意气他们的。
但红展却不服气，瞪着眼睛看向白祈言。
“你是猫了不起啊？你修为高了不起啊？这里有这么多鱼呢，如果我们一拥而上，撑都能把你撑死！”
白祈言活动了一下手指，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好啊，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红展：“红绫救我！”
“红展！”
红绫呵斥了一声，将直往自己身后躲的红展给拽了出来，略带歉意的看着白祈言。
“仙友莫怪，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没有坏心思的。”
“知道。”白祈言微微抬了抬下巴，“鱼脑子嘛。”
红展：“……”
白祈言跟池中的这些红鲤鱼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他有点疑惑的问道：“你们真的在这池子里修炼了数万年了么？”
“对啊。”
或许是鱼的七秒记忆起了作用，红展见白祈言真的没有要收拾他的意思，顿时忘记了刚刚的惨痛经历，滔滔不绝的讲着。
“自无想宫落成之日，我们就已经在这鱼池之中了，算起来已经有九万九千多年了。”
“？”白祈言震惊：“不是……在天界，修炼了将近十万年！就这？你们十万年就修了个这？”
他实在是觉得难以理解。
在天界修炼了十万年的鲤鱼 ，怎么会被他一个畜生道的妖吊着打啊？
红展以为他是在凡尔赛，刚要怼回去，红绫便抢在他前面开口。
“仙友有所不知，六道众生本就分贵贱，且不说上三道，即便是下三道，也有些生灵分智慧更多，有些生灵智慧更少。我等不过是些蠢钝之物，是以修行殊为不易，即便修行十万年，也不过是开了灵智、能化形，法力实在低微。”
换句话说，六道众生本就不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修行的难易程度更是不同。
就算同为畜生道，也有些动物更通灵性。
白祈言的原身是猫，比鱼聪明有灵性，所以很轻易便能比他们修为更高。
“这样啊……”
白祈言坐在池边，认真思索着。
“那天道还真是不公。”
红绫摇了摇头，说道：“既已投生了此身，自该努力修炼，如你我这般能开了灵智修炼的，已经是有大运道了。畜生道寻常众生，寿数短暂，寿尽了便只能再入轮回，一世一世的受苦。”
“红绫，你总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红展轻哼一声。
“他个蠢猫，能懂这些么？不过就是仗着法力高强，欺负鱼罢了，也就只能欺负鱼了。”
白祈言扭头捏住他的脸颊，“信不信我把你红烧了？”
“你放开我……等神尊出关了，我一定要告诉神尊，让他好好惩治你！”
“他惩治我，也得是在我吃了你之后呀，傻鱼。”
红展：“……”
白祈言：“我听人说你们这种颜色比较鲜艳的观赏鱼不好吃，肉质比较柴，腥味也挺重的。要做的话，得用大火，下重料，但猫的味觉跟人不一样……生吃的话，会不会好一点？”
“………”红展：“呜呜呜呜呜我害怕，红绫你看他！”
此时红绫连理他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不太好意思的看了白祈言一眼。
白祈言摆摆手，转移了话题。
“话说神尊为什么闭关？他要闭关多长时间才能出来？”
红绫轻轻摇了摇头。
“神尊闭关的原因，我等实在不知。只是每隔数百年，星云沙海的封印便会松动，需要神尊亲自去加固封印。
每次神尊从星云沙海回来，便会闭关，闭关的时间不定，大多数时候都要等星云沙海的封印下次松动时，神尊才会出关。”
白祈言：“？？？”
那岂不是要闭关几百年？
传说中的挂机男友？
红绫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从前神尊都是独自前往星云沙海的，从未带旁人去过，只有这次带了您去。”
白祈言的关注点还在铲屎官闭关的时间上。
“那他为什么闭关啊？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见他受伤啊……”
红绫摇头。
白祈言大脑飞速运转。
他好奇的问道：“你们觉得我的修为怎么样？”
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天界的战力体系。
几乎什么都不敢做，哪里都不敢去。
白祈言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天界究竟是不是食物链最底端。
如果不是的话，他也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了。
闻言，红绫再次摇头。
“我等法力实在低微，看不透您的修为。”
“……”白祈言：“那腓腓呢？就是那只叫无忧的大狸猫！”
“腓腓……”红绫认真想着。
这时候，红展插话。
“腓腓可是跟在天帝身侧的神兽，修为比天界好多神官都强的。神兽生来便有灵智，岂是你这只下界来的笨猫可以比的？”
红展这鱼，充分体现了什么叫能屈能伸。
明明怕白祈言怕的不得了，却偏偏总想着要找茬。
白祈言站起身，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如果你遇上的是他，现在恐怕已经在他肚子里了，神界的猫吃神界的鱼，很合理吧？”
红展：“……”
红绫：“……”
两条鱼双双沉默。
他们后知后觉的发现，白祈言说的是真的 。
假如来到无想宫的是腓腓，他真的很可能每天随机从鱼池里挑一条幸运儿吃掉。
“猫爷！”
红展彻底生不起任何挑衅的心思了。
“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之前朝你吐水、骂你，都是吸引你注意的小手段而已，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