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节过后就是小年了。
涂山的小年是全族在灵树之下过，从早到晚。
一早起来得在灵树下按辈分祭祖，祭祖结束后还得听族长的年终总结发言，然后再开始年夜饭的席面准备，直到太阳落山的那一刻开始才开席。
因为期待这天，余慕淮早早地就醒了，推了推身边的白淮璟：“璟哥哥，起床啦！”
白淮璟看了看窗外，还繁星点点，翻了个身，拍拍余慕淮的背：“乖，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余慕淮睡不着了，趴在白淮璟的怀里，一会儿摸摸耳朵，一会儿碰碰睫毛，一会儿又亲几下白淮璟的唇……
“乖乖，不想睡了？”白淮璟被他闹得彻底没了睡意。
余慕淮点点头：“我们起来吧？”
“不着急。”白淮璟亲吻一下刚才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把你撩起来的火灭了再说。”
说完就倾身吻了过去。
……
族长和族长夫人起来的动静响起的时候，白淮璟刚给余慕淮洗漱完。
“今天祭祖，我手腕都没有力气了！”余慕淮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白淮璟。
白淮璟笑着将他拥入怀里：“没事，老公伺候你起床穿衣，一会儿祭祖你也不用操劳。”
余慕淮伸手，让他帮忙穿衣服。
因为要祭祖，白淮璟这个少族长和余慕淮这个少族长夫人都得穿吉服，穿起来略微繁琐。
余慕淮本来闭着眼睛享受着白淮璟的服务，可是过了好久，都还没穿好，就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衣服？”
“吉服，还剩最后一件外衫。”白淮璟说。
“这么多层，却不会臃肿诶。”余慕淮站起来，在穿衣镜前面转了两圈。
“还有一些配饰。”白淮璟拿来一个小盒子。
“这些都得挂在身上？”余慕淮瞪大了眼睛，好重的样子。
“嗯。”白淮璟点点头，“最重的是这个璎珞，其他的不算重。”
白淮璟将一个半身长的璎珞挂在余慕淮的脖子上，在身前摆正，然后是肩膀上、袖口、背后、还有裙摆处别上一些小配饰。
穿戴完成后，余慕淮整个人是一步一响，配饰晃动的声音清脆好听。
“你的呢？”余慕淮看着还穿着睡衣的白淮璟。
白淮璟指着衣柜前的托盘：“在那儿。”
余慕淮坐在椅子上：“快穿上我看看！”
白淮璟褪去睡衣，将吉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少族长的配饰不比少族长夫人的少，甚至少族长还有一个极大的发冠。
白淮璟戴上发冠的时候，余慕淮感觉自己的脖子也一沉。
“好重的样子。”
“还好，第一次戴的时候差点没支撑住，戴的多了，就习惯了。”白淮璟说。
穿好衣服，余慕淮和白淮璟一起去灵树之下。
葵扇和肖宥卿不用参加祭祖，现在还没有醒。
祭祖仪式第一步，就是请狐仙，数十米的十尾狐仙雕塑被放在灵树之下，在太阳升起的时候，进行三拜之礼。
之后随着太阳的升起，阳光会穿过狐仙雕塑的十尾空隙照耀在跪拜它面前的子孙身上。
这被狐族称之为狐仙赐福。
直至太阳完全升起，狐仙雕塑就该下场了，接着就是一些祭祀舞蹈，狐族众人两边散开，留出中间的位置。
白淮璟牵着余慕淮的手，站在族长和族长夫人身后：“累不累？”
余慕淮摇摇头：“不累。”
目光好奇地看着前面跳的舞蹈，看着并不优美，韵律却刚刚好踩准了，让整个舞蹈有一种既和谐又不和谐的美。
祭祀舞蹈结束后，就是族长发言，以及少族长发言了。
不得不说，这一环节很有必要，但也是真的枯燥。
这时候已经可以坐着了，余慕淮今天醒的早，兴奋劲儿过去了，现在困得很，偏偏上面还在说着，他不能睡。
好不容易结束了，余慕淮靠进白淮璟的怀里：“老公，我困了。”
接下来是席面的准备，用不着余慕淮一直在了。
白淮璟和族长打了个招呼，就抱着余慕淮回了家。
这时候也不过刚刚十点，葵扇和肖宥卿刚准备往灵树那边去。就遇到了抱着余慕淮回来的白淮璟。
“淮宝宝这是怎么了？”葵扇担忧地问。
白淮璟轻声说：“睡着了。”
白淮璟将余慕淮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关了房门出来。
“席面那边我还得去盯着，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淮宝，他今天醒的早，一上午礼仪流程下来，累坏了。”白淮璟拜托葵扇和肖宥卿。
葵扇点点头：“没问题，我们就等淮宝宝醒了再去。”
白淮璟点点头，离开了。
余慕淮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饿醒的。
他伸了个懒腰，睡饱了，但是很饿。
葵扇和肖宥卿在院子里，听见余慕淮起来的动静，推门进来：“醒啦？”
葵扇坐到余慕淮的床边：“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多久？”余慕淮问，“不会小年夜饭都开始了吧？”
“不至于，不过也快了，再不醒，我们也该来叫你了。”葵扇说，“先吃点东西，然后咱们一起去灵树那边。”
肖宥卿端来一碗温热的粥。
正在这时，白淮璟回来了，揽下了给余慕淮喂粥的工作。
不是余慕淮不想自己吃，而是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就想靠在白淮璟的怀里，一动不动。
喝完粥，白淮璟给余慕淮穿好衣服，出门和葵扇肖宥卿一起，去灵树底下准备吃小年夜饭。
半路上，还遇到了刚回来的白淮琮。
白淮琮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小年了，今年倒是难得。
白大伯高兴极了，说是白淮琮谈对象了，人没带回来，这次回来是提前知会他们老两口。
余慕淮听说白淮琮有对象了，瞪大了眼睛，看向白淮琮。
白淮琮点了点头，全是默认了。
余慕淮拉住葵扇的手，做了个口型：“红椒姑姑。”
葵扇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余慕淮点头：“真的！”
葵扇倒吸一口凉气：“这辈分……”
直到坐在席面上，葵扇还处在吃惊的心境当中，这也太……
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消息，再抬头就发现自己面前已经被堆满了菜，扭头一看，果然是白淮璟在给余慕淮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