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你疯了吗？”恹煜松开顾祁，他摘下碎裂的眼镜，二话不说拽住虞棠的手腕。
“他想杀了我们！想开车捻死我们！你竟然说自己是自愿？”
恹煜强撑着，努力不让自己发抖。
他是真怕了顾祁，如果他没醒过来，他真的不敢想，此刻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
“你听我解释。”虞棠扯着恹煜的手腕。
顷刻间！她看到恹煜拽着脖颈上的绳子，整个人面颊憋到通红。
在恹煜挣扎的同时，高出恹煜一头的白发少年，已经把项圈绳索勒紧，眼底充斥着病态的偏执。
只一眼，虞棠立马辨认出顾祁转换了人格，而且还是最为极端的第三人格。
完了完了！
她还没稳住顾祁，最难搞的人格，竟然被恹煜激出来了！
“顾祁！你干什么？！”
虞棠尝试着上前，突然被顾祁阴冷的声音阻止：“别乱动，不然我勒断他的喉咙。”
三人僵持成行，顾祁那失控的模样，使得虞棠不敢再前进分毫。
第三个人格的疯批程度，显然比主人格难哄多了。
而且，对方根本不给她破绽。
大脑飞速运转着，虞棠洋装神色痛苦蹲在地上，察觉顾祁有一秒分散注意力，立马冲过去将恹煜拉到身后。
看到虞棠跟恹煜站在一起，顾祁捂着面颊，发出怪异的笑声。
他笑得苦涩，平静的目光，却让虞棠看得头皮发麻。
顾祁：“虞棠，你果然在骗我。”
“我跟他之间，你选择他对吗？”顾祁面上耐心耗尽，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经料到。
哪怕虞棠再喜欢他，任由谁，也不会选择一个疯子。
一个会随时失控，甚至会囚禁所爱之人，伤人的疯子。
顾祁收起眼底的痛苦，像阴暗的男鬼，一步步走向虞棠，最终停驻在离两人只有一米的距离。
“你们大可逃，我会把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杀了。”他笑着举起刀。
没等虞棠解释，身后恹煜紧紧握住她手腕：“虞棠！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跑！”
恹煜口干舌燥，垂眸看向虞棠挣脱开他的手，竟一步步走到顾祁面前。
她像是不怕顾祁随时会失控，每走一步，便离那对着她的刀刃更进一步。
直到刀刃抵在她胸口，虞棠顾不上看顾祁的反应，声音冷静：“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虞棠：“不过这件事，与恹煜无关，放他走吧。”
眼看那匕首，只差用力就可以捅穿虞棠胸口，恹煜没出息的双腿发软，整个人快要恐惧的吐出来。
他根本不敢相信，虞棠会主动丢下生的希望，心甘情愿去到恶魔的身边。
“恹煜，你在这里被囚禁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件事会毁了顾祁。”虞棠转头望向他。
虞棠：“愣着干什么？还不走！打算拖后腿？！”
就在恹煜打算开口时，他跟顾祁同时愣住。
虞棠向前一步，匕首刺入胸口一点，猩红的血在虞棠衣服晕染开。
这样可怕的景象，使得恹煜没出息的迈开双腿。
他头也不回的跑，生怕后面两个疯癫的人，会再次如藤蔓缠绕上来。
他承认，自己害怕了。
也不敢妄想介入虞棠的感情，甚至产生一丝，丢下虞棠没出息的愧疚感。
此时此刻，房间只剩下虞棠费力呼吸的声音。
她抬眸，捕捉到顾祁眼中一闪而过的意外，直接伸出手抱住高挑的少年。
“你现在相信，我爱你了吗？”
“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爱你。”
“顾祁，我就是为你而来，我愿意死在你刀下，我愿意跟你一起去死。”
这样的话，让顾祁瞪大双目，看向虞棠苍白的小脸。
他原本就不是主人格，自然不相信，虞棠与恹煜毫无关系。
但这样病态的表白，却让他心脏震颤的厉害，产生一阵满足的战栗。
没有任何一个疯子，可以拒绝无条件与自己毁灭的人。
熟悉的吻落在他唇畔，虞棠抬眸笑着，抚摸着他精致的五官。
“我就是喜欢你，连你现在可怕的样子，在我眼里也很可爱。”
顾祁：“你认真的？哪怕我割断你的喉咙？捅穿你的心脏？”
“嗯，没关系。”
顾祁：“哪怕我们的尸体腐烂在这里，你也愿意？”
“愿意。”
顾祁：“哪怕我变成这副样子？永远囚禁你也愿意？”
“我愿意。”
顾祁彻底放弃思考，他心中涌出一种病态的想法，仿佛虞棠此刻说的，是婚礼上新娘的誓言。
白发少年扔下刀，将虞棠抵在墙上，五指深入她的发丝，狠狠吻上她的唇。
那极端的吻，仿佛带着病态的兴奋，甚至想要将她侵吞殆尽。
明明这吻带着痛，却让虞棠浑身细胞也躁动起来。
她想，另一种意义上，她跟顾祁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病态。
她爱这样的顾祁，也不像普通人一样害怕他，只要彼此在一起就好。
白发少年单手抱起虞棠，兴奋的喘息着：“说你爱我，我喜欢听。”
“我爱你，顾祁。”
“继续说。”
“我爱你…”
“我也爱你，虞棠。”
…
虞棠转头，看向身后抱着她，快要将她勒到窒息的少年，心中暖意流入四肢百骸。
胸口的伤已经处理过，虞棠费力的转过身，将熟睡的顾祁抱在胸口，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身体。
“别怕，我不会离开，哪怕你囚禁我一辈子，也没关系。”
只是这样细弱的动静，显然吵醒了顾祁。
他抬起满是红血丝的瞳眸：“你有斯德哥尔摩吗？”
“我没有。”虞棠很清楚，自己没有斯德哥尔摩。
她猜，大概是因为太喜欢顾祁，所以对方的一切，她都接受了。
只要顾祁有安全感，只要他开心快乐，她愿意妥协承担一切结果。
黑暗中，顾祁起身，琥珀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她，似乎想扒开虞棠的皮肉，看进她的灵魂之中。
虞棠猜，第三人格这个极端分子，恐怕还没相信她。
很快，虞棠便应证了这个猜测。
顾祁将虞棠从床上单手抱起来，将她抱上别墅二楼，打开上锁的房间。
几乎是开门的瞬间，一股腐臭的味道，瞬间扑面而来。
随着顾祁打开白炽灯，虞棠呼吸一滞，盯着满墙壁的照片，愣了一下。
那些照片，有过去两人相恋的模样。
也有分手那天，虞棠一个人蹲在角落痛苦的模样。
甚至还有开学后，她在学校与别人聊天，撑着下巴在学校凉亭发呆的模样。
顾祁看到虞棠愣神，嘲讽的笑声传来：“怕了？这还不是最真实的我。”
他指了指桌子，虞棠视线落在桌上。
她曾经丢失的发圈…吃过半块的巧克力…甚至还有她前两天丢掉的外套。
“在我们还没分开时，我就提前在你手机上，装了监听。”顾祁拿起旧外套，痴迷的放在鼻尖轻嗅，“有棠棠的味道，还没消散。”
顾祁：“我不是你的影子，却像你的影子，如影随形，我想要吞噬你，想要把你溺死在我怀里。”
顾祁：“这才是真实的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妄，我的念。”
极具压迫力的少年，一步步逼近虞棠，面颊上泛滥着不正常的潮红，宛若高潮后的余韵。
他好像很喜欢，看虞棠一点点发现自己内心的阴暗。
这样被剖析的刺激与羞耻，甚至比赤裸的两个人皮肤相贴，更让他每个感官都爽到窒息。
冰凉的指尖抚摸着虞棠的眉目，顾祁偏头笑着：“现在，还喜欢这样恶心的我吗？”
“喜欢啊，你就像我的小狗，到处收集我的东西。”虞棠笑着回应。
“只有小狗，才会把喜欢的东西，收集起来吧？”少女反握住顾祁手掌，亲了亲，“我很喜欢，这样很可爱。”
顾祁：？
他这个病娇，是不是当的不太称职？
为什么虞棠，不像一般小说里女主那样，害怕厌恶指责呢？！
他在虞棠面前，解开上衣扣子，一件件褪去上身衣物，低头将虞棠堵在角落中，按住她的唇。
“看我。”
闻声，虞棠看向他苍白的身体，瞬间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与骇然，浑身发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