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少年眼神落在远处，虞棠想循着他的视线转头，又被顾祁扣住后脑勺按着深吻。
舌尖探进来绵绵麻麻的触感，侵袭着她的每个感官。
少女嘤咛一声，猛地听到顾祁沙哑的声线：“棠棠，你知道我跟历时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吧？”
“知道.…”
虞棠搞不懂，顾祁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问这种事。
下一秒，她便感受到耳尖喷洒着热气：“你现在喜欢历时衍，还是喜欢我？”
“我喜欢你呀，这还用问吗？”
“哥哥跟我，你最喜欢谁？”
这有什么区别吗？
虞棠总觉得，顾祁好像很执着这个问题。
“回答我。”顾祁扣紧虞棠的腰肢，轻轻在她敏感的腰侧捏了捏。
几乎是瞬间，她便腿软的靠在少年怀中：“喜欢弟弟，喜欢顾祁。”
“你讨厌我哥哥，对吗？”顾祁继续循循善诱。
“讨厌你哥哥，喜欢你的每一个地方，唔……别亲耳朵，好痒！”
虞棠被顾祁折磨的浑身燥热，他的吻仿佛调情，像猫尾巴挠痒痒似的，挠着她的每个神经快要崩溃。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顾祁抬眸像是挑衅，一边吻着虞棠，一边看向面色铁青的历时衍。
此刻那远处的黑发少年，正脸色苍白盯着两人，整个人快要崩溃。
听到虞棠亲口说出厌恶也就算了，又看到喜欢的女孩，在别人怀中意乱情迷…
尤其是在他最看不起，名义上肮脏，什么都不如他的弟弟怀中意动…
历时衍理智快要崩溃，颤抖的捂着唇，逼自己站在原地只是看着。
他说不清，为什么得到这样的羞辱，依旧不愿离开。
“顾祁，你别亲了，一会儿会被人看到的！”
虞棠作势去推顾祁，没想到，对方真的放开了她。
手中多出一件包装盒，虞棠疑惑说：“这是？”
“情侣装。”白发少年揉了揉她的秀发，“跟我身上是同款。”
“好好好，我穿。”虞棠忍不住笑出声，“你之前不是说，不打算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现在怎么又反悔？”
“只是副人格不想公之于众，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顾祁贪恋的亲了亲她。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直到虞棠与顾祁分开，历时衍才敢从黑暗中现身。
他跟着虞棠回到教室，看到虞棠将情侣装放在桌兜离开，这才悄悄走到课桌前。
拆开包装盒，映入眼帘的女士卫衣，好像每一处都标注着，虞棠与顾祁正在甜蜜恋爱。
历时衍合了合眼，努力想要挪开视线。
过了几秒钟，少年又控制不住受虐般，望向那情侣装。
他伸出修长的手，颤抖得抚摸着那女士情侣装，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情绪。
翌日。
学校里。
虞棠训练之余，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女士情侣卫衣。
所幸这件女款卫衣，单看只是一件普通的女士卫衣，只有跟顾祁一起穿出门，才能看出是情侣装。
让她穿着情侣装在学校招摇，也太羞耻了。
她跟操场上的同学跑了几圈，空闲下来期间，注意到手机熟悉的号码，发来几条零零星星的短信。
【棠棠，我在教室。】
顾祁昨天刚来学校探望过她，怎么今天不在医院乖乖治疗，又来了？
【你不来见我吗？】
看到一连串短信催促，虞棠表面无奈，脚步却不受控制，加快向着教室而去。
这个时间点，已经接近放学黄昏。
教学楼内，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大部分教室都了熄灯，只有操场上留着，各班为校运会训练的同学。
虞棠扭动教室门把手，打开门，看到教室里黑漆漆的厉害。
“顾祁？你怎么不开灯？”
对方像是知道她准备做什么，高挑的身影逐渐逼近，立马按在灯控按钮上。
那极为高挑的阴影笼罩下来，从背后将虞棠围了个满怀，似乎整个人在激动的发抖。
“顾祁？你还好吗？怎么不说话？”
虞棠转过头，背后高挑的少年立马按住她的肩膀，似乎生怕她会回头。
“我没事。”别扭冷漠的声线，好像与顾祁平时的清悦的少年音，略微有些不同。
想到顾祁会转换人格，虞棠担忧问道：“是副人格吗？”
背后良久都没有出现声音，等到虞棠都有些不耐烦了，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人握住。
那力道出奇的大，好像快要把她的手腕拆卸下来。
“顾祁！你到底怎么了？”虞棠声音不耐，一边挣脱着，一边想要回头。
“你喜欢哥哥，还是弟弟？”
又来了？两天了都是这个问题，没完没了是吧？
虞棠挣开的手腕，在黑暗中无奈的转过身，踮起脚尖拍着少年的肩膀：“当然喜欢弟弟呀！”
“为什么？”那冷漠的声音，似乎有些迫切。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我最最最喜欢你了！不要多想好不好？”
她表完态，刚打算安慰一下顾祁，突然听到头顶不正常的喘息声。
对方好像极度痛苦，扭曲的声音无比崩溃，带着几分不平稳的喘息声：“哥哥…你不喜欢吗？”
“当然啊，我喜欢历时衍干嘛？”
虞棠眼睁睁看着，那黑影伸出手，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为什么？哥哥也可以改！你为什么不喜欢哥哥？！”
“你以前，不是喜欢过哥哥吗？他现在可以改成任何你喜欢的样子！只要你想，都可以！”
直到这会儿，虞棠才察觉出不对劲。
她伸出手，按上灯控开关，手立马被大掌按住，黑暗中，突然出现“砰”——的倒地声。
那声音痛苦的回答：“虞棠，我好像犯病了，你能帮我去拿药吗？”
她来不及思考太多，想到顾祁犯病时痛苦癫狂的模样，立马将对方扶起来。
“你等等，我去校医室问问有没有药！”
教室门再次被关上，坐在地上的少年，踉踉跄跄扶着桌子慢慢起身。
此刻，窗外天已经黑得厉害。
借着月光，他颤颤巍巍站在教室仪容镜前，捂着脸头疼的厉害。
那镜中的少年，戴着白色的假发，穿着特意买来与虞棠同样的情侣装。
只是，就算历时衍与顾祁装扮一模一样，五官有一些细微相似，他们却全然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哥哥黑瞳黑睫毛，五官锐利，攻击性满满，眼神里是不同的漠然。
而弟弟拥有琥珀色的瞳孔，白睫毛，眼下泪痣中和男性的锐利，长得漂亮脆弱，如同易碎的天使。
“为什么不像顾祁呢？”历时衍冷笑出声，对着镜中学着顾祁的神情，拉下自己僵硬锐利的眉眼。
他不是桃花眼，根本不像！
他又对着镜子，狠狠扯起麻木的嘴角，学着顾祁对虞棠温柔的微笑：“棠棠…”
不像！他根本学不出，顾祁对爱人满心满眼的模样！
他不温柔！他天性凉薄！
历时衍情崩溃，一点点把他僵硬的嘴角扯起来，露出深红的牙床，不要命般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
看着镜中的自己，历时衍眉目弥漫着痛苦，直接一拳打在镜中。
镜中格格不入的模样，四分五裂，如同他的理智与高傲，悉数碎裂成碎片。
他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副卑微的模样。
只能学着顾祁，学他最厌恶的人，才能得到虞棠的一点视线。
他的梦里，虞棠为讨好他，会学习沐娇娇的模样，穿白裙子，变得乖巧无害。
而在现实，他却为了讨好虞棠，学习顾祁的样子，甚至变得不像自己，欺骗她来教室，只为了能跟她相处一会儿。
他们好像位置互换，这次轮到他去做可悲的替身。
“你的手怎么了？！”
听到背后少女焦急的声音，历时衍惊恐抬起双目，惊慌失措向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