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殿。
“你找我何事？”徐元清问道。
“师姐，我要和姜知意成亲。”
“我们二人情投意合，两心相许。”
“我希望你可以出面，你是灵山掌门，我也一直把你当做长辈，所以只有你的身份是最合适的。”
徐元清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徐闻业，她冷哼一声：“你疯了？！”
“我看你现在是鬼迷心窍，难不成是你修炼时出了问题，走火入魔了？”
徐元清还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他说错了。
“师姐，我是认真的。”徐闻业的语气重了些。
“不可能！你别忘了，你是灵山师祖，怎么可以和一个合欢宗女子厮混在一起？”徐元清声音里带着怒意。
徐闻业下意识地纠正她：“不是厮混，我们是要成婚。”
徐元清闭了闭眼，极力按捺住心里翻涌的情绪。
她很了解徐闻业的性格，自己肯定不能硬来，他向来也没什么耐心。
她说道：“师弟，婚嫁之事本来是该由着你的心意。只是她对你的修行不仅无益，甚至还要……采补你。”
“当年我们收留他们合欢宗弟子，已经是无比仁慈。他们不仅不知恩图报，现在还要反过来影响灵山大能。”
徐元清满脸痛惜地看着他。
“而且，你难道忘了当年先师祖对你的嘱托吗？”
徐闻业垂着眼眸，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他眼底是遮不住的复杂情绪。
徐闻业直接设了一个结界，将整个掌门殿都围了起来，确保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接下来的对话。
他缓缓开口道：“师姐，其实当年师祖并没有成功地将所有修为传授于我。”
“你说什么？！”
徐元清面色惨白，双目死死盯着徐闻业，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
这么多年以来，徐闻业就是整个灵山的定海神针。
可以说，正是有他在，别的宗门才不敢肆意妄为，才有了灵山长久的安宁。
因为惧怕……
惧怕他从前师祖那得到的强大力量。
现在他告诉自己，当年并没有成功？
徐元清只觉得心里发寒。
“师姐，你不必担忧什么。如今的我已经有了保护灵山的实力。”
徐闻业见状适时出言安抚她。
“当年，师祖本欲将全部修为都传给我，只可惜我过于年幼，实在是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
“师祖宽慰我，能拿到一半的修为也已经足够。同时他也告诉我，让我千万死守住这个秘密，以后一定要潜心修炼。假以时日，才能有真正的实力守卫灵山。”
“这么多年，师姐你一个人支撑着整个灵山，负责大小事务，一直都很辛苦。”
“所以我也更加不敢告诉你这个真相，因为我很清楚，你的底气就是来自于我这个师弟。我一旦倒下，你也会被击垮，接着便是整个灵山的倾覆。”
徐元清显然没有想到这其中居然有这样的隐情。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以往那些试炼……”
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来挑衅灵山，不过大都被徐闻业挡了回去。
后来便是很多试炼，无一不是凶险万分，遍地荆棘。
徐闻业摇了摇头，说道：“所以师姐你别怪我以前总是任性……那会你还经常罚我去暗室反省，其实我也很无奈。”
“有时候和他们那些人比试完，又或者刚打完妖兽回来，我实在是太疼了，还只能偷偷地疗伤，也不敢叫你们发现什么。”
“师姐，这些年，我一直为着修行而活。我想无论如何，一定要赶上师祖当年的修为，如此才能够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好在如今我已经挺了过来。接下来的时日，我希望都可以同她一起。和她待在一块的时候，我很开心。”
徐闻业说着这话，眼里都是笑意。
徐元清眼眶微红，满是心疼，她对徐闻业更多的是对亲人一样的关爱。
说到底，在这个修真界，像徐闻业这般年纪的修仙者大都还活在家人的庇护之下，修为也远不及他。
徐元清语重心长地说道：“既如此，那就随你的心意吧。师弟，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是师姐对不住你。”
徐闻业又摇头：“师姐，你也很辛苦。我希望，你以后能多为自己着想。灵山固然重要，但是也有我们在。”
徐元清点了点头。
此刻她才是真的对徐闻业放心了。
以往她还把他当做任性的师弟来看待，担心他心性不稳。
现在看来，他早就已经成长为可以为灵山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