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程嘉和看向姜知意，神情疑惑，“意思就是我们不处对象了？”
姜知意点了点头，“不处了。”
她心想，他大病初愈，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自己一定要温和地和他提出来这件事情。
她也不想两个人之间闹得很不好看，他们和平分手就行，毕竟程嘉和对她一直都还挺好的。
“好，我们分手，然后就结婚。”程嘉和笑着说，他伸手去摸她的脸。
没想到她早就和他想一块去了。
书上写得很清楚，处对象是男女之间的婚前爱恋，是一种严肃社会活动。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也已经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肯定不能还只停留在处对象的阶段，他们应该要尽快步入婚姻。
以后，他会是她的丈夫。
以后，她会是他要携手相伴，共度余生的妻子……
换一句话来说，她就是他香香软软白白嫩嫩的老婆！
程嘉和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
姜知意还真是有点愣住了……
程嘉和语气轻快道：“我们现在就回村，过几天我先回城里，和我爸妈商量下结婚的事情。还有你家里，我已经找人过去帮忙了，等新房子修起来……”
“等等！”姜知意打断他，他的脑回路不太正常，“我分手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后分开，你回城里，我留在小石村，咱俩就各过各的，你明白了吗？”
他耐心说道：“这个问题不要担心，结婚之后我们也不用分居的。如果你舍不得这里，我们可以过来这边住半年，然后再去城里住半年，我都听你的。”
“我们的孩子跟你姓也可以。”
“还有家栋，以后他也是我弟弟，我们可以送他去省城读书，然后……”
姜知意感觉自己和他沟通不了。
看来她不能很和气地和他提分手，她现在需要重新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
“程嘉和，我说的分手就是分手，两个人彻底决裂那种。”
程嘉和顿了顿，不过他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他觉得她现在应该是被之前村里那些人的事情影响到了，所以才会故意这样说来刺激自己。
她是害怕他回城后就会抛弃她。
“你放心，我不会跑，我也没有骗你。如果你实在担心，那过几天你跟着我一起回去。我和他们不一样，你信我。”
姜知意气急，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话。我不喜欢你了，我现在是真的想和你分开。”
“我知道你以前也不准备和我结婚，我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你是知青，我和你处对象有面子，而且你有钱有力气又好骗，我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才缠着你。”
“既然你现在要回城里，那我们就分手，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你明明就喜欢我。”程嘉和说。
“我不喜欢你。”
“你之前每天都说喜欢我，还给我写情书，抱我亲我，还有很多很多……”
“这些都是我骗你的，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傻乎乎地又当钱袋子又当牛？”她声音冷漠。
“那天晚上下大雨，我被困在山上，你自己很害怕，但是也要冒着危险出来找我，你很担心我。”
“我是不想你在我家的地里出事，会赖上我，而且我从小就是在这山上长大的，我怎么可能会害怕？”
“你说谎，当时你的腿都在发抖。”程嘉和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闭嘴！总之我现在就是要和你分手！你必须答应，然后我还要一笔分手费，这是我应该得的。”
“不分手，我就给你分手费。分手了，那就一分钱都没有。”
程嘉和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他说的这是人话？
“我要分手，我也要钱。”
程嘉和拉住她，皱眉问：“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的事生气？是我的错，别分手，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没有生气，上次的事情我也不需要要你负责什么。”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就因为我刚刚说我要回城里去吗？”他问道。
这件事情……他可以让步。
他心里其实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程母早就提醒过他，她或许更想留在这个生她养她的家乡。
之前两人一起牵着手在乡野间漫步，一望无际的水田，山间小屋燃起的袅袅炊烟，远处茂密的山林。等到夜晚，空中是闪烁的繁星，月光倾洒，流萤漫天……
虽然这是一个偏远的小村落，却依旧有着自己独特的美，也只有这样自由的天地，才养得出她如此无拘无束的性子。
他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
如果她实在不愿意离开，那他可以为她留下，这些都不是问题。
更何况，他也很清楚，当陪伴和关爱给得足够多的时候，在哪里生活其实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如果你只想在这里也可以，不过我要先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要……”
姜知意又出声打断他，说：“我不想耽误你什么，我们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你的家就在省城，没必要为了我放弃这么多东西，我也会愧疚，心生不安。”
“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之前的事就让它成为一段回忆，各自放手吧。”
话说到这份上，程嘉和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要和自己分手，并不是在闹什么。
此刻，他的心情很混乱。
“我不同意，我是不可能和你分手的。”程嘉和咬牙切齿道。
他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倒是很少看见她这么能说会道，有理有据地反驳他。
看来，为了甩掉他，她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这套堵他嘴的说辞都是提前精心准备的，让人找不到一点漏洞。
程嘉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还杵着拐杖，刚刚站了这么久，他的身体也有点吃力，站不太稳。
“你先坐下休息会儿。”姜知意看出来他在强忍着自己的不适。
“我们今天先回去，然后都好好冷静一下。”程嘉和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情。
姜知意咬了咬下唇，默认了。
下午的时候，两人坐着车回了小石村，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