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鱼呢？
霍尧为了看的更加清楚一些，他专门走进鱼缸跟前，鱼缸里面除了碧波荡漾的水面之外，哪里还有那条红龙？
他单手撑在鱼缸壁上沉思了几秒，转而上楼去找沈晴。
边上楼边唤她。
“沈晴？”
“沈晴醒了没。”
霍尧低着头踩着台阶往上走，最后他停在门前敲了两下，侧耳听见。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根本听不见声音。
索性他试探性的去推门，“沈晴昨天还说自己年轻，小小年纪听不见我.....”
随着门被推开，属于女孩身上的香气一下子扑鼻而来。
但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女孩并不在。
霍尧站在门口有些出了神。
他昨天有说的很过分吗？
平日里赶都赶不走，昨天倒是搬走了？
抓着门的手被他收回来，随后踏入房间。
最尽头的玻璃柜中陈列着一排排的赛车模型，他还记得有一次上楼找沈晴，沈晴趴在玻璃门上问他那些车子名字。
霍尧收回视线，转而去看床上。
之前沈晴嚷嚷他房间都是灰色系，直接把他的四件套换成了淡紫色，而此刻床上依旧是那套死气沉沉的灰色用品。
他看了一会儿，得出结论。
这套确实没有那套淡紫色的好看。
霍尧捡起掉在地上的玛卡巴卡毛绒玩具，规规矩矩摆在床上正中央的位置上，这才重新走出房间关上门。
接连两天。
霍尧的生活大变样，到点习惯性去做饭，做完饭才发现他做成了两个人的份。
时不时在房间里好像能看见沈晴没心没肺到处跑的样子。
他带着沈晴唯一留下来的围裙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接连抽了好几支烟。
三支烟尽，他也从沙发上站起身子，走到餐桌前，一个人吃饭。
每次经过楼梯时，他还是会下意识往楼上看一眼。
明明他可以选择搬回楼上住，但他还是习惯性回到一楼客房。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都没有变。
翌日。
霍尧驱车回了赛车俱乐部。
红色法拉利停下的那一刻，眼尖的小酒从大厅里窜了出来。
像只猴子一样，在他身边来回转。
“老大，你可回来了。”
霍尧从后座拎出一个袋子，往他怀里一丢，“给你们带的。”
小酒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眼睛都亮了，这是最新出的游戏盘。
“谢谢老大！”
霍尧没当回事，自己斜倚在车身上，低着头，单手拢着打火机。
刚走到台阶前的小酒突然折返回来，往霍尧跟前一站，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霍尧拧着眉，嘴上叼着烟，收起打火机后，才用两指夹走嘴上的烟。
说话时烟雾随之飘出，“有话说？”
小酒狂点头。
“说。”
“沈晴前两天来过。”
霍尧往嘴边送烟的动作微顿，听惯他们喊沈晴大嫂，突然叫她名字，竟然还有些陌生。
片刻他将烟移开，声音里夹杂着不明情绪。
“她说什么了？”
一提这个，小酒不吭声了。
‘我不喜欢老男人’
到现在这句话给他的冲击力还不小。
一支烟抽尽，霍尧站直身子，“什么都没有说啊。”
也行。
霍尧回到俱乐部跟往常一样，盯着他们训练，闲暇时帮他们检查一下车辆是不是该换配件。
上午他站在水吧前煮咖啡，离着老远就听见一旁有人打电话。
他好奇的往那边望了一眼，小七举着手机视线刚好跟霍尧撞在一起，他不自觉的往旁边过道上挪去。
可霍尧还是听清楚他讲电话内容。
“大嫂没事，有事你说话，我一般不忙，啊，放心别人听不见的。”
“.......”
中午开完会，他坐在小会议室里看比赛资料，玻璃门外，小酒晃着身子从旁边经过。
同样，手上举着个手机，目视前方，径自从霍尧旁边经过。
“晴姐，我不忙，你说什么事情。”
霍尧转过头，将手中的激光笔往桌子上一扔，拿起烟盒站起身子往外面走。
晚上，吃完饭。
霍尧两手插口，晃着身子从二楼下来，刚好看见四罐提着头盔从外面进来，看样子像是刚刚结束训练。
然而他跟小七和小酒一样，手套都没有摘，举着手机在讲话。
“放心啊，这事交给我吧，一会儿我给你找找去。”
四罐经过霍尧时，对着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就这么不算近的距离，霍尧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
是沈晴。
他站在原地看着四罐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转弯处，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整整一天，别说一通电话，连个微信都没人给他发。
霍尧靠在栏杆上，垂着眸，不停的滑动屏幕，划着划着他便点到沈晴朋友圈中。
里面，只有两个横杠和一个点。
他阖了阖眼，整整一天，他耳边全是那些队员跟沈晴讲电话声音，就连他中午出去抽烟，保安大哥还拽着他聊人生聊感情。
说，孩子是两个人之间重要的纽带。
现在，他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他将手机塞回口袋，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上走。
这边，四罐按照沈晴的旨意，进到她之前住过的霍尧房间。
果然在洗手台上躺着一支口红，他很自然将口红揣在自己口袋里。
低着头往外走，却被霍尧叫住了。
“四罐。”
霍尧两手抱胸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四罐还插在口袋里没有掏出的手上。
眉头不自觉蹙起，随后下巴微扬，“拿什么呢？”
四罐也没藏着掖着，将那支口红又拿了出来，“沈晴的口红落这里了。”
“她怎么不自己来拿？”
四罐挠了挠头，“她说她不方便来。”
“那你方便出去？不知道最近封闭式训练？”
说到这里，四罐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他抬脚又往霍尧跟前走了两步，才开口。
“老大，正好我有事说，后天我得去医院给我奶奶交医药费，所以请个假。”
霍尧没接话，而是伸手打算去拿那支口红。
谁知道手还没有碰到口红，四罐将手猛地往后缩，补充道，“刚好我顺路，可以给沈晴送趟口红。”
霍尧有些头疼，“你知道她住哪吗？”
“知道啊。”四罐说着掏出手机，“她发地址给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