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给他选一条最容易的路。
不是这条布满荆棘，把自己弄的血肉模糊，树敌万千的不归路。
捏住那白皙下颚，鬼稷俯身竖瞳直视南易，情绪越浓眸色越骇人。
“为什么要去想让别人把我带走？后悔怎么不想自己带我走？！怎么不后悔当初不陪我留下？！就这么不想要我？！还是我这段时间太顺着你，想吵架？！”
鬼稷的记忆被篡改过，他理解的跟南易理解的不一样，他没有放下，只要稍微一提，神经就十分敏感的紧绷。
只不过因为差点彻底失去，让他将怨恨埋进深处，埋不代表消失，总是心里的一个疙瘩。
系统呲呲响，怎么吵起来了？
南易被他一句接着一句冲的第一次因为对话酸了眼眶，不是因为别的，单纯因为着急想解释，他又说那么多挤的他气哭。
“我想吵什么架？！”
“是我不想回去找你？在人间使用法术都会被压制，我想找你可意识消失进不去身体，心疼你被欺负，说两句怎么就成了想吵架？！”哭的难受。
“你跟着齐木，好歹他能保护你，我保护不了还不能把你交给能保护你的人吗？我这么想有什么错？”
【……】
升了下级，发生什么了？
鬼稷高涨的沉怒焉熄，看着南易哭心口也跟着慢慢发揪，抓住话里重点，意识消失？
哽咽哭道：“到底是你没有心还是我没有心？”
“你当初不是直接走了？”
“我走什么？我要走还让你等我干什么？！”没忍住反吼回去，关心他心疼他还被他冲，说他想吵架，放谁身上谁不气！
鬼稷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别碰我！”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清洛……”嗓音微哑。
南易止住了哭，但刚才哭狠了，停下来也是一哽一哽的，脸也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哭的。
竖瞳微动，将人搂进怀里，南易想去推，他把他禁锢了，眼角的泪被大掌用指腹擦去。
动作霸道的很，声音却放软了，“不哭了，你不要就不要了，我不怕疼，我自己能成长，现在不用谁保护，我保护你。”
南易向来吃软不吃硬，眼睛又酸了，躲开鬼稷的手抱紧他脸埋进他颈脖里，声音闷闷的，“没有不要，一直都要。”
【进度条：百分之九十】
【不好意思宿主，前面进度条不显示，是系统被降级1.0版，现已升级，继续加油】
1.0版，故事线错乱，没有大致剧本，最低级试验版本，系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降级了。
它还是第一次体验1.0版本。
还以为世界出bug了，一直跟宿主说这是个崩坏的世界来着，真打脸。
后面在人间没找到棋玉，南易就跟鬼稷回去了。
……
……
“魔修是不是不能灵魂脱离肉体？”
“可以。”
“可是我不能，为什么？”
“练错了。”
“没有，试了好几遍，是不是因为之前灵修才不行？”
“不会，丹海换了，我修的术你都能修。”
“真不行。”
南易见他不信，当场捻了个诀，灵魂不仅没脱窍，倒是把他自己震的有些晕，不由后退。
鬼稷托住他后腰，稳住了他。
“小心点。”
“你操作一遍我看看。”
南易站稳后推开他，不信邪了。
鬼稷颇为无奈，他也不用掐什么诀，指尖轻动，魂魄跟身体就分离了，重合后摇摇头，“照书学没错。”
“可是你怎么跟书上的不一样？”
“书都是基础，手伸过来。”
南易听话的把手伸过去，鬼稷探了他的经脉，道：“好好练，时间问题。”
南易半信半疑收回手。
“还有穿梭和瞬移，连飞行都持续不了多久，为什么？”
鬼稷不解的嗯了声。
南易摊开手，“你自己看。”刚有点形态的蓝色卦阵，很快消失不见，像灵力供养不足一样。
不解的望着鬼稷。
鬼稷眸色略微复杂，竖瞳也迷糊了，怎么会？
南易丢了一个阵放在脚底，他踩了一下，咔叭碎了。
鬼稷：“……”
怎么弱成这样？
他碰上南易眉心的红点，一丝黑气渡进去，道：“再试试，用你本命术。”
掌心凝出水球，水形成的铁链绕着水球，刚到脑袋大时水球突然炸开，南易捂着肚子脸色瞬间难看。
“疼……”
鬼稷将人扶抱住，担忧问：“怎么了？”
揪着鬼稷衣服的骨指突起泛白，冷汗从额间冒出，唇角紧抿，疼的摇头。
鬼稷让鬼医来，把脉间鬼医的表情很诡异，一度以为自己弄错了。
怎么会？
单独传音给鬼稷，声音微抖，他说完鬼稷脸也有点五颜六色的意思了。
“下去。”
鬼医瑟缩退下。
鬼稷给了南易一个穿着冰珠的系绳，帮他揉着肚子，没一会疼痛褪去，脸也恢复了血色。
“时稷。”
“嗯？”
“我怎么了？”
鬼稷眼眸晃了下，手有意无意覆罩在南易腹部护着，“没事，可能之前固魂影响，又换了丹海，到了瓶颈期。”
“你少骗人，瓶颈期突破不了，跟用法术有什么关系？”
“最近别修炼了，养养身体。”
“你什么意思？”
他平时不这样，现在用这语调说话什么意思？身体真出问题了？进度条只差十，难道……
——系统，这身体是不是要不行了？
【未检测出异样】
“别多想，你之前是灵修，多少会受影响。”
“你说你修的我都能修。”
“这里就你一个从灵修到魔修，有影响也不确定，暂且看看。”
“真的？”将信将疑问。
“真的。”
养屁身体，南易非得弄清身体怎么了，他半点都不信时稷的鬼话。
晚上打坐修炼，随着魔气往外输送，符文将他绕在圈内，水线绕着符文，颈脖带的那颗冰珠散出莹莹淡光。
又在灵魂脱窍。
他就不信这个鬼邪！
魔气外溢一股奇特的香慢慢散开，在深渊崖修炼的鬼稷倏地睁开双目，几乎在同瞬间消失不见。
密长的睫毛因疼痛微颤，南易终究是放弃了，捂着肚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