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助理也愣了一下，刚刚场务在那里发，小助理想起周缙启说昨晚太热所以没睡好，于是便给周缙启也要了一碗，没问是哪里来的。
可能是导演犒劳大家的吧。
小助理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但周缙启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花玉霭身上，他和这个导演认识的时间不短，知道这人拍戏敬业，但可没那么贴心地能在大热天给人准备绿豆汤。
想到早上花玉霭的一直在看自己的脸，周缙启问，“昨晚我没睡好的事，你说给了谁听？”
小助理想了想，早上来的时候周缙启的黑眼圈太重，的确有人问过他是不是太累了。
当时她就和人说了周缙启因为天热没睡好的事。
“小花啊，还是你贴心，这个绿豆汤好喝啊。”导演端着碗往花玉霭走去。
小助理也看向花玉霭，扭头对周缙缙启说，“早上我们聊天的时候，花老师好像也在旁边。”
“嗯。”周缙启的目光还落在花玉霭那个方向。
听到导演喊自己，花玉霭下意识扭头看过来，一眼就撞进了周缙启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
像是忽然受惊的小动物，花玉霭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反应过来对视之后又快速地移开了。
等再次看过来的时候，周缙启那张平淡无波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周缙启手上端着小助理递给他的绿豆汤，再一次和花玉霭对视之后，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将汤还给小助理，“我不喝。”
虽然周缙启的声音很小，但从他张合的唇中，花玉霭还是读出了意思。
导演和个别几个演员都围在花玉霭身边，他心不在焉地应和着，目光追着周缙启的背影。
不是他自作多情，花玉霭这绿豆汤摆明了就是要讨好他的。可为什么花玉霭又要躲着自己，还要跑回那个破烂的地方。
越想周缙启越烦躁，拍戏的时候情绪都没能收住。在被导演骂了几句之后才恢复状态，快速拍完之后他整个人也沉静了不少。
“去吧，去休息吧，一整个下午跟丢了魂一样。”导演拍了拍周缙启的肩膀。
周缙启点了点头，难得没和导演呛声。
小助理去给他安排回酒店的车子去了，周缙启也没急着去找人，而是在剧组转了一圈。
他记得花玉霭下午也要补拍一个镜头，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走。
“见着花玉霭了吗？”周缙启逮到个人就问，“他是不是早退了？”
“花老师刚刚还在呢。”
“好像去了休息室。”
周缙启便扭头往休息室走，他记得花玉霭也有个单独的休息室。
“叩叩——”
敲了敲门，周缙启发现花玉霭又没关门。
休息室里有一张单人小沙发，周缙启进去的时候，花玉霭正窝在里头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睡得不安稳，花玉霭一直皱着眉头，连周缙启进去了都没睁开眼睛。
等蹲在小沙发面前，仰头看着花玉霭羽鸦似的眼睫时，周缙启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下戏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要找花玉霭，今天拍戏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花玉霭失落的神色。
自己没喝绿豆汤，花玉霭很难过吧。
既然喜欢自己，还要特意送绿豆汤，那为什么还要躲开视线？
周缙启不喜欢弯弯绕绕，既然不理解不明白，那就必然要主动问一下。
问花玉霭为什么要送绿豆汤。
可找到人，花玉霭又在休息，周缙启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喊醒。
凭什么花玉霭能睡得这么香，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打算坏心地把人弄醒，周缙启亲眼看着几秒之内花玉霭脸色一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簌簌落下。
“唔——”
只见花玉霭忽然睁开眼睛，迷离的眼神还未聚焦，便又拧着眉头痛苦地闭上。
周缙启刚想要上前询问，花玉霭便曲起身缩成一个小虾米。
“怎么回事？不舒服？胃疼吗？”周缙启看着花玉霭双手死死地抵着胃部，想起医生说花玉霭吃的药对胃部刺激很大。
看着瘦弱的人此刻力气格外大，周缙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花玉霭的手扒下来。他的动作不算小，一下子就把花玉霭的衣服给掀了起来，布料之下白皙皮肤上的青紫痕迹格外明显。
“这么用力？你想把自己捅穿吗？”周缙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看着那伤痕，他的心脏被揪了一下。
手被周缙启控制住的花玉霭似乎连牙齿都在发抖，半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周缙启骂完便一只手钳住花玉霭的手，另外一只手去怀里掏手机，“喂，车子呢？到了没有？”
“周老师。”花玉霭强忍着疼痛让自己坐起来，但他的体位一发生变化又抽到胃部，猛地一下疼得他眼前发黑。
“别乱动！”周缙启在挂电话之前喊了一句。
那头拿着电话看着停在眼前的车的小助理最后听到周缙启语气不是很好地命令着，让人别乱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要过去找人还是在原地等着。
“我看看，这里是吧？”周缙启温热的大手笨拙地探进花玉霭的腹部，薄薄的一块皮肉之下，是冰冷活跃的器官。
他只看过自己大哥给嫂子这么揉胃，但具体怎么操作他是一点也不懂。
“嘶。”
他的力道不对，还让花玉霭痛得仰起头来。
大滴的汗水落在周缙启的手背上，他心虚地放缓了动作，让自己手下的力度也更加轻柔。
“我……我轻一点，要不还是去医院吧。”周缙启有些慌乱。
但花玉霭咬着牙摇头，“我吃过药了，缓一下就好了。”
闻言，周缙启也没再说话，好像在家里，嫂子也是吃个药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开始周缙启动作生疏得有些僵硬，但是在弄疼花玉霭之后，他倒是像忽然开窍了一般摸到了窍门。
也不算是他摸到了窍门，而是他的手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唤醒了记忆，熟门熟路地打着圈，将那痉挛跳动的物件安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