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金凯挑眉。眨眼间，他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我只是想帮你——”
“是这样的，指挥官。我从来没有请求过你的帮助。”
温金凯看着她的脾气，眼睛眯了起来。她爱发脾气。对她来说幸运的是，他是一个耐心的人，愿意解决问题。他从对她粗暴和暴力的不幸后果中吸取了教训。他绝不会再犯这样可怕的错误。这已经造成了他们之间的紧张。
“不过，我想这次你需要我的帮助，”当她转身面对他时，他评论道。
李雪月不理他，走到黑月身边，同时调整着马鞍，让他舒服一些。黑月将头凑近了她，希望能得到一份智力上的奖励。她微微一笑，抚摸着他的鬃毛，手指轻松地穿过他的头发。
“等会儿，”她低声对他说，答应给他一块方糖或苹果片。
见她准备上马，温金凯又开口了。“如果你对他们撒谎的消息传出去怎么办？” 他故意没有提到王室。他不需要多余的耳朵来偷听这场讨论。他恶狠狠地看了马童一眼，马童立刻鞠了一躬，然后就匆匆离去。
李雪月被他嘲讽的话整个人都绷紧了。她的目光猛地落在他身上，嘴唇抿成一团。
“你不会的。”
他笑了。“当然不是。”
“我不相信你。”
“好吧，我确实说过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帮助。我现在就向你提供帮助。” 温金凯向她走近，她却依然不动，不肯再退缩。
她是否意识到自己的固执有一天会毁了她？这么固执可不好。偶尔对他心软一点有什么问题吗？他想念她回到射箭比赛中那个奇怪的小东西。她那么乖巧又可爱，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失去了她的欢心？
“你提供帮助是有代价的。” 她皱起了眉头。“我很难说这对我有帮助。更像是勒索。”
“最终，我们双方都会从中受益。既然如此，这个词还重要吗？” 温金凯由衷地问道，看到她脸上的犹豫，他的嘴角扬起了满意的笑容。
她正在争论她的选择。显然，和他一起吃晚饭是获胜的选择。他并不是在向她提出什么大胆的要求。这是一顿饭，他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她的事。
李雪月权衡了一下自己的选择。如果她和他一起去，只会让他知道这样的威胁是可以容忍的。当这个谎言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时，谁能说他不会对她提出更多的要求呢？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拒绝他的提议，但这太草率了。她更有可能向皇帝和皇后汇报。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亲自告诉他们，或许，下午她终于开始好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遵守诺言？” 她问。
“好点子。” 温金凯摸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你不会的。”
李雪月双臂抱在胸前，嘴唇薄薄的抿了抿。她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如既往地令人生畏。他似乎并不介意。
“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从不食言。”温金凯靠近她说道。他伸手想要整理她滑落的发夹，但她一抖手，又将他的手推开。
“指挥官，把手放在一边。”
温金凯的表情因她的辩解而柔和下来。她似乎又提高了警惕，这一次，比之前更加警惕。对他来说，想要突破她的围墙是极其困难的。一个错误，她就会永远评判他。他希望事情不是这样的。她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把他拒之门外。
“那你说呢，小鹿？和我一起吃饭吧？”
李雪月知道，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拖延他向皇室汇报的可能性。
她叹了口气。“今天不行。我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太累了，无法参加社交活动。此外，太阳正在落山，如果是晚餐，我的父母会吓坏了，认为这是别的事情。”
温金凯皱起眉头。这既不是肯定的，也不是否定的。“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李雪月食指抵着下巴，盯着天花板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我很快就会通知你。”
“你真的会让我知道吗？”
“你不相信我吗？” 李雪月含糊其辞，故意不给他正面回答。
“美好的。” 温金凯眯了眯眼睛，警告道：“小鹿你要知道，我不喜欢说谎。” 他把手放在臀部上，而她叹了口气，点点头。
“很高兴知道，”她反驳道，一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边牵着她的马走出马厩。
当他眨眼的时候，她已经骑到了马背上，缰绳舒适地握在她手里。看到她没有侧坐在马鞍上，双脚悬在一侧，他并不感到惊讶。这样骑马比较困难，他更希望她坐在中间的马鞍上，这样受伤的机会更小。
温金凯就站在他们和马厩入口之间。“你会遵守诺言吗？” 当她沉默时，他扬起了眉毛问道。
“我会考虑一下。”
“小鹿。”他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不要骗我。”
“那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对我撒谎呢？” 她皱起了眉头。“归根结底，言语只是言语。”
“你对我和我的道德就这么一点信任吗？我是一个守信用的人。如果我说谎和欺骗，我的手下会尊重我吗？对我有信心吧！” 当他们之间的温度降低、紧张气氛加剧时，他发生了争执。
“我试着相信你，指挥官。直到你向我展示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只是不喜欢我没有向你保证我不会有后宫！你知道这种心态在这个国家是相当自私的吗？”
李雪月紧闭双眼。“如果上天有一颗心，请打开它，赐予我耐心来对付这个畜生。”
“还有，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因为这并不确定！我有没有后宫，不应该决定你的选择。该死的雪月！” 温金凯沮丧地叹了口气，咬紧牙关，肌肉在滴答作响。
“我不知道我对你有什么感觉，但这并不是恶意。你是我所能要求的一切，但我只是凡人。我会犯错，我会说错话，我有我自己的愿望。如果你没有向我证明——”
“谈恋爱需要两个人，结婚需要两个人，做决定也需要两个人。”李雪月插话道，她的眼睛猛地睁开，露出了内心熊熊燃烧的火焰。
风暴与火山，冰与火，黑曜石与黄玉，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展开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激烈争吵。
“如果在感情的基础上你无法妥协，那就别再追求我了。”
温金凯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低声、兽性地咆哮道：“不。”
她睁大了眼睛，这声音太不人道了，她无法理解这是他发出的。他的脸上充满了纯粹的愤怒，他的眼睛像飓风中汹涌的海浪一样狂暴。他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气。
“绝对不！” 他嘶声说道，“我不会停止追求你。我不会再让另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从我的指缝中溜走。”
“另一个女人？” 李雪月眨着眼睛重复了一遍。她比他更清楚了。她对自己突然意识到的理解感到极大的难以置信。
李雪月震惊地呼出一口气，她的眼眸里流淌着不确定的情绪。“你想用我来取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