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无语，晃了晃小暖炉，“你不是已经给我了吗？”
江时衍不打算放过他，“我指的是这个吗？”
他亲昵地拉近人，“嗯？是这个吗？”
“……那不然呢？”
屏风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你这简直穷魔乱舞，小温呢，待会让他写几个字，那孩子肯定写的好。”
江时衍听着里面的交谈，“你倒挺会藏拙啊，有时候都怀疑你这笨也是装的了。”
温璟“切”一声，“我学设计的，什么都懂一点不是很正常吗……不是，我哪笨了？？”
说完，他又垂下眼帘，这手炉温度刚刚好，不止暖和，还有点香香的，他凑近闻闻，是檀木香。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个小玩意。
江时衍突然说：“早知道你这么喜欢。”
“什么？”温璟没听清。
“没什么。”江时衍摇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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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前，江时衍要出去一趟。
温璟看他要走，问：“你去哪里啊？”
“邵州几个朋友听说我回来，设了个宴。”
“哦。”
江时衍看他好像有点蔫，“你想去吗？”
温璟摇摇头，都是不认识的，他去干嘛。
但是江时衍一走，他不想在家待是真的，这家人太热情了，尤其是饭桌上的热情，他抵挡不住。
“你能顺道载我一下吗，我要去趟银启金融公司。”
“去那里做什么？”
温璟有个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在那家公司，混的不错，已经是个小领导了。
他这次来邵州也是突然，中午在微信上说了一声，就收到一个页面的消息，让他一定要抽个时间来找他。
温璟一五一十地说：“有个同学在那上班。”
江时衍迟疑片刻，觉得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已经联系好了吗，确定在那家公司？”
温璟抱着暖炉点头，“嗯，五安路，现在正好到下班时间了。”
江时衍一听地方没错，便说：“走吧，搭你一程。”
车上。
“手机不能没电，要随时保持开机，快回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江时衍叮嘱道。
温璟手里还握着暖手炉，“那万一你还没结束呢？”
“我会尽快，你等我就行，不要自己走动。”
温璟觉得他太夸张，“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坐个公交，打个车都能回来，地址我也知道。”
江时衍提醒他，“上次挨的打，这么快就忘了？”
温璟想起这个也有点后怕，“不能追到邵州来吧。”
江时衍想说“保不准”，又怕吓到他，改口道：“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嗯。”温璟点头。
银启公司离得不远，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到了。
江时衍看人下车，叫住了他，“等等。”
“啊？”温璟又迈了回来。
“胳膊。”
“干嘛？”温璟把左胳膊伸给他。
江时衍拿过一根笔，一把把他袖子撸了起来，在那瘦白的手臂上写下一串黑色数字。
“我的手机号，洗手时候注意点。”
“……”
温璟胳膊痒痒的，他撸下了袖子，觉得江时衍要么把他当老年痴呆了，要么把他当傻子了，哪个成年人出门往胳膊上留电话啊。
温璟关上车门，往公司大楼里去了。
同学一听他要来，激动地在微信上嚎了两嗓子，但是今儿得加班半小时，让他在大厅坐会儿。
温璟不着急，就找了个空座位坐下了。
他今天穿的其实很普通，一件黑色棉服，围了条深棕色围巾，人瘦瘦高高的，皮肤白净，没江时衍看着那么冷，比他柔和很多，但不说话不笑时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来了两个女生，表情略微有些羞涩，“请问你在等人吗？”
温璟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礼貌性地笑笑，说：“等我朋友。”
两个女生忘了接下去的话题，被这个笑迷傻了，竟一脸激动地转身走了。
温璟大概在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等的人终于下来了。
“温璟。”
温璟站起来，一脸轻松地笑笑，“沈越啊，你可算下班了。”
沈越搂过他的肩，“走，请你吃饭。”
两人高中时关系最好，毕业后沈越在邵州上大学，干脆留在了这里。
温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就这么被他勾着肩，“去哪吃？”
“当然是大饭店。”
“呦，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这么阔？”
沈越一挥手，“拉倒吧，一个小主管而已，什么领导，都是老板的牛马。”
他拍拍他的肩，“你呢，最近怎样了。”
温家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温父去世时，他在微信安慰过温璟，不过当时没说几句话。
其实自家里出事后温璟联系的人很少，一方面是没心思，一方面觉得没必要。痛苦这种东西，没人能感同身受。
“还行。”温璟说。
“就那样吧。”他又补了一句。
沈越拦了辆车，临上车前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兄弟我虽然钱不多，但能帮的绝不推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温璟在车上说。
沈越说要带温璟来大饭店，还真大得离谱。
温璟抬头仰望着大楼，“不是吧，这么奢华的地方，咱俩今天进去，钱包够吗？”
沈越拍了他一下，“放心，你就甩开肚子吃吧。”
“我不敢甩。”温璟说。
“你瞧你这点出息，好歹也是温总。”
“拉倒吧，也就姓温了，总不知道在哪。”
“哈哈……”沈越笑笑说，“我之前办业务和这家酒店有关系，经理给了我两张卡，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带你进去消费呗。”
温璟一听，“你小子，有点门路啊。”
“那必须。”
两人迈着大步进去了，位置在16楼的包厢。
温璟四处看看这金光闪烁的装饰，一张大圆桌就坐了他们两人。
奢侈，实在奢侈。
沈越让温璟点菜，温璟推脱着不知道当地有什么，让他点。
关键沈越也第一次来这饭店，让服务员推荐了几种，又点了几个邵州特色菜便也差不多了。
等上菜的间隙，沈越悄悄道：“很多老总和官老爷都爱来这里。”
“为什么？”
“这楼上是ktv。”
温璟“噢”了一声，“还有ktv呢，吃完饭就能上去唱k，还挺方便，那有钱的年轻人喜欢来啊。”
沈越“啧”了一声，“你国外待好些年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啊？”
“不是那种简单的ktv。”
“那是什么？”
沈越又拍了他一下，明明这包厢也没别人，他小声说：“可以点男人女人的ktv，非要我说到这个份上。”
温璟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这种地方，我以为正经饭店呢，怪不得给你卡，这地方估计也只有那些vip能来了吧。”
“你以后可不能成为这儿的常客啊。”温璟说。
“想什么呢，咱哪有钱来这儿消费。”
沈越这话说完，包厢门推开，服务员端着饭菜进来了。
这儿上菜速度快，两人又没点太复杂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菜已经上齐了。
“您二位的菜齐了，您看还有别的需求吗？”服务员问。
沈越随口问：“还有什么服务吗？”
“如果需要表演人员助助兴，可以为您安排。”
沈越瞬间明白这意思了，他看了眼温璟，问：“这……不用去楼上ktv吗？”
“不需要，你在包厢也能享受这项服务。”
沈越瞧着温璟，悄声问：“要么……？”
温璟看他有些蠢蠢欲动，也有点好奇。他想着就算是那种意思，那他们什么都不做，不就行了。
主要是，他还藏了份儿心思，那就是他好久没接触女人了，想近距离感受一下，以免被那个老混球传染了呢。
“那，那来俩？”温璟说。
“你搁这儿买苹果呢，还俩。”
沈越清清嗓子，和服务员说：“那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