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宜的脸噌的一下就红透了。
怎么办！
要是被客户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丢得起这个人！
“要不，我去你衣柜里躲一会？”
她自己说出来都尴尬。
这办公室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稍等。”殷启良声音淡定，对门外道，“我马上就来会议室。”
“科技局推过来的项目。”男人淡然整理仪容，对陈嘉宜解释，“搞机器人的，资料我发给你，你也来吧。”
陈嘉宜是好奇宝宝，对海丰各种新奇的项目都很感兴趣，也很欣赏殷启良超前的战略眼光。
会议室。
“两位好，我是诺卡科技的cEo徐翔，承蒙殷总邀请，不胜荣幸。”
“欢迎徐总，”殷启良介绍道，“这是陈嘉宜，你们加个微信，有什么事情就找她联系。”
两人加了微信。
“那我就开始介绍了，”徐翔打开幻灯片。
这是一个协作工业机器人的项目，主要是针对一些高危高难度的工作者设计的。
近几年，c城大力推广高科技产业，海丰又是高科技产业投资的龙头老大，每天申请拜访的不计其数。
只不过在殷启良看来，这其中很多都是噱头大于内容，真正让他觉得专业又有潜力的不多。
徐翔就是其中之一。
他介绍完后，殷启良也颇为满意，于是先是问了几个技术方面包括维修，系统和零件配置之类的问题，就开始切入正题，也就是谈钱了。
“其实，无论是A股市场还是海丰本身，我们缺的不是资金，”殷总看着他的幻灯片，“我在意的是估值上升的空间，毕竟这是中小市值的上市公司，对比同类公司的历史行情，我注意到，在市场反弹阶段，它的上涨弹性比较高，反之就差一点，根据目前的经济环境，徐总您有什么考量吗？”
陈嘉宜坐在他后面，手边摆着录音笔，同时也在不停记录和分析。
殷启良的提问一贯很刁钻，虽然他对于这搞技术的会比纯搞商务的友好很多，但徐翔明显不是伶牙俐齿的类型，面对提问，不停在擦汗。
看他过于焦虑，殷启良为了缓和气氛，问陈嘉宜，“你有想说的吗？”
陈嘉宜扫了一眼刚才的笔记。
“其实，殷总，我反而倾向于徐总这样的中小市值的上市公司，他们在目前的经济环境下，相较于大的，反而会更有优势。”
果然，此言一出，徐翔的眼中闪过光芒。
“你说说。”殷启良一脸期待加花痴。
陈嘉宜指着幻灯片，“宏观上讲，我们目前的经济还在复苏期间，假设流动性不那么紧张，那么徐总这种中小公司的业绩增速会比大市值公司快。另外你说它的弹性指数比较高，这也侧面证明了它的周期性。所以如果我们能对徐总的公司做更多了解，那么对于它的成长性，也能做出更好的预判。其次，关于反弹周期，我觉得可以关注一下它的EtF指数。”
她说完，徐翔长长松了一口气。
殷启良都眼里满是惊喜的赞赏。
这个项目推过来的时候，陈嘉宜刚从刘翰的事件中抽身，再加上是高精尖产品，殷启良本以为她并不了解，没想到她还是能提出如此有价值的意见，和以前的几次会议一样，只要陈嘉宜参会，她的观点都能让他有灵光一现的感觉。
哪怕寥寥数语，都能说到他心里，这是跟在殷启良身边多年的高管都做不到的。
此时的殷启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也会是和他肝胆相照的战友，合拍的程度连他自己都惊讶。
“那徐总，我们今天可以签个合作协议吗？”想到这，他拍板，“接下来，我会安排陈嘉宜和公司法务，去你们那边进一步调研。”
陈嘉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她进海丰以来，第一次看殷启良这么爽快地要跟人签协议。
以往都是别人求着他签，他还未必愿意。
“真的吗！”徐翔一脸遇到知音的表情，“殷总，你都不知道，我为这个项目，都跑了无数家公司，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不是他们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他们。本来我对海丰更是没抱希望，没想到我们的沟通这么愉快，还有陈小姐，你的分析太专业了！我自愧不如！”
殷启良跟他握了握手，“希望我们后续的合作能一切顺利。”
说完，他偷偷在桌子下拿膝盖顶了陈嘉宜一下。
“……”
陈嘉宜赶紧站起来，“徐总，我送您。”
“你留下，”殷启良又道，“我安排了老王和方宇接待徐总，他们已经在门口了，你跟我回办公室。”
陈嘉宜知道他没憋好屁，但碍于外人在场，又不能拒绝老板的要求。
殷启良得逞一笑，送徐翔出门。
回来后，陈嘉宜已经在他办公室门口了。
他面无表情开门，看陈嘉宜进去，自己后脚进去关上门。
“你怎么这么果断就确定合作了？”陈嘉宜问他，“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是徐翔运气好，”殷启良脱下西装，“本来没想这么快的，但你的意见我爱听，所以我就答应了，这叫妇唱夫随，反正海丰多的就是钱。”
陈嘉宜觉得太草率了，“你不要拿正事开玩笑好吗？不说钱不钱的，万一徐翔跟那个刘翰一样，是个坏人，要至海丰于死地，我可担不起你烽火戏诸侯的责任。”
殷启良不糊弄她，认认真真地解释道，“你别紧张，我的意思是，我能坐上这个位置，我不是吃闲饭的，其实投资的本质就是看人，什么人能成事，什么人是半吊子，我有我的判断，而你的观点正好加深了我的信心，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说场面话哄人，所以我更重视你的意见。另外，你别看徐翔嘴笨了点，但他搞技术兢兢业业，这样的人底线高，所以我哪怕赔点钱，也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你说呢？”
原来是这样。陈嘉宜有所领悟。
虽然嘴上不理他，她的心里还是很服气的，这个男人身上的远见卓识，野心与务实并存的风格，一直都是最让她欣赏的。
“好吧，你是老板，你有数就行。”
她转身要走。
殷启良又把她拉回来。
“你知道你刚才特别像什么？”殷启良浅笑着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