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顾时宴笑着问。
孟栀累的不想动。
“累呢。”
呢说到一半，她打了个哈欠。
早上起太早了，假期综合症之一不想早起。
明明睡够了，却依然觉得很困。
刚刚消耗的精力让她又累又困，还很饿。
回酒店的路上，女孩靠着椅背合着眼，迷迷糊糊一阵后渐渐的睡着了。
到了酒店，顾时宴停好车，侧眸看了眼女孩。
纤长的眼睫毛在阳光下印出纤长柔软的弧度，淡淡地光晕在她脸上随着树影晃动。
熟睡的她，让他不忍心叫醒。
轻手轻脚关上车门，他在车外打了几个电话，再回到车里，见她眯着眼睛，似乎刚醒。
许是空调太热，她整张脸闷得红红的。
如黑绸般的长发缓缓铺开。
身上的衣服比较宽松，她微微一动，露出白皙精致的脖颈。
“吵醒你了？”
男人眼眸里带着懊悔，早知道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她自己醒。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熟。”
刚睡醒，声音有点哑。
他拿了她的保温杯，打开盖子，把杯子凑到她唇边：“冬天干燥，喝点温水。”
“谢谢。”
“谢什么？”他自然而然的接过她的杯子，一点点盖好。
“走吧，吃饭去。”
孟栀还未说话，她的胃倒是非常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惹得孟栀瞬间红了脸。
顾时宴勾唇，假装别开视线。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爱脸红。
他就装作没看到吧，省得她一直记着。
—
假期很快结束。
回杭城的路上顾时宴电话不断。
大部分都是当事人的咨询电话。
当然能让顾时宴出面打官司的，都是些举足轻重的人物。
孟栀第一次知道原来律师也这么忙，比她这个策划狗好不了多少。
挂了电话，顾时宴发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下周六陪我去趟学校？”
“要不别了吧。”
孟栀有点犯怵，打算在他去学校前先一步回家和老孟如实交代。
希望老孟看在她这么诚实可信的份上千万别发火。
“栀栀，别怕。”
孟老师坐在咖啡厅和他说的那番话还历历在目。
不过他从未露出鄙夷的眼神，就算说他们不合适也是就事论事，当初他的确一穷二白、一无所有。
就连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靠资助。
他有什么资格在孟老师面前做出保证。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更何况爱女心情的父亲？
“你知道，我爸专抓校风校纪，其中早恋和逃课打架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顾时宴笑着道：“你已经不是高中生了，我也不是。”
“一般人在我爸面前都招架不住......我很怂的，到时候......”
孟栀眼睛扑闪一下，随即被自己逗笑，“到时候说不定火上浇油。”
—
小长假过后，孟栀回到元珑府。
铺天盖地的工作令她崩溃。
“林姐，我现在觉得休息是种罪过。”好不容易忙到午饭时间，孟栀对着挤压的资料长叹。
“知足吧，能休一定要休息，不然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林溪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
“年假调休假今年休不完明年作废，说句难听的，不休就是义务加班。走吧，干饭！”
两人从办公室下楼。
孟栀走过休息区，听到几个客服围在一起换班休息。
“前几天孟策不在，边晴晴围在谢总边上可殷勤了，这摆明了想撬墙角啊！”
“不算吧，孟策没和谢总在一起过，她都有男朋友了。关键她男朋友这么帅，还是国民律师男友。”
“虽然孟策有男朋友，但谢总摆明了对孟策有意思啊，十个人都能看出来。”
“昨天营销总让她回别墅项目，她脸都拉长了。”
“在外面晃过，谁还想回一年卖不掉几套房的养老院？”
“不过边晴晴好像挺对陈经理胃口的，好几次他们在一起聊天。”
“陈经理有老婆孩子吧？不会是......”
顿时几个小姑娘眼冒金光，露出八卦的眼神。
“不会吧？都是同一公司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会这么傻？”
“我可没说什么？万一陈经理欣赏她的能力呢？就像林经理欣赏孟策一样。”
......
小姑娘聊八卦太专注，就连林溪和孟栀走过都不知道。
两人走远，林溪温婉一笑：“年轻就是好，做什么事都肆无忌惮。不像我这个年纪，走一步都要往后看三步。”
“林姐，你才多大，就有那么多感慨啦？”
孟栀侧眸，林溪身材纤细紧致，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
而且她皮肤白，马尾一扎，和二十五六刚毕业的姑娘一般无二。
不过她最喜欢把头发挽起来，用发夹别着，气质温婉优雅，知性柔美。
“而且，你和我一起出去，只要我不把你当领导，别人一看准认为我们是同学。”
林溪睨了孟栀一眼。
笑着打量：“出去一趟，小嘴抹了蜜？”
“实话实说怎么就是抹了蜜啦？”
“说不过你，出去一趟口才见长，是不是和你那律师男友呆久了沾染到他的特长？”
孟栀闹了个大红脸：“没有......”
林溪见孟栀经不起逗，歇了心思。
“下周项目开盘庆功宴，集团负责营销、策划的高管都会来，回头好好表现。”
“又来？”‘听到这孟栀顿时没了胃口。
去年她刚从学校毕业，和她一起进来的大学生策划汇聚在总部培训。
培训结束的晚宴，她亲眼看到好几个平时严肃内敛的领导，喝了酒后将手覆在喝醉了的女学生腰上。
有些人的手甚至越滑越下，在臀上流连。
当时孟栀就反胃吃不下饭，整个晚宴，她全程面无表情，悄悄把红酒换成可乐。敬酒跟在最后面。
可最变态的事还在后面，那些垃圾领导的助理竟然助纣为虐，一个个查看学生是否“偷天换日”用其他饮料换了酒。
好在那会孟栀无心打扮，素面朝天再加上t恤牛仔，站在精心打扮过的学生面前毫不起眼。
就这样，还是她偷偷溜了好几次卫生间才躲过狼爪的。
如今一听集团领导四个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林溪早看透了职场灰暗。
恶人无处不在，亲和正直的领导心里说不定丑陋不堪。
不过作为女孩子，身在职场必须要有防护意识。
不然离了父母亲人，在职场还肆意天真的人，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看了孟栀一眼，毫不在意道：“下回你就跟在我后面，咱们这个营销总虽然爱拍马，但底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