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拿到的？”
孟栀从他手里拿过户口本，两本都翻了翻，其中一本的确是她的。
“老孟会心甘情愿把户口本交给你？”孟栀睁大眼，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骗到的？”
顾时宴一脸高深莫测，慢条斯理地把手撕鸡一点点撕下来，大部分肉放进孟栀的饭碗。
见孟栀一直盯着他，颇有一种不知道答案不罢休的姿态，便慢条斯理的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勾着唇：”不偷不抢，孟老师心甘情愿拿给我的。”
不应该啊？
孟栀不可思议。
她特地打电话给老孟，再三叮嘱不要把户口本交给顾时宴，当初老孟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哪知这么不靠谱啊？”
顾时宴看着孟栀揪着脸，勾着唇耐心提醒：“记得愿赌服输。”
孟栀仰着脸，目光正好落在他带笑的眉眼：“所以今天下午你有事，是去攻克老孟了？”
顾时宴笑而不语，抽了一张纸巾擦手，而后目不转睛地看她。
浓密的睫毛下，深邃带笑的眼眸，藏着从容和淡定，比起十八岁的顾时宴，此刻的他愈发成熟、内敛。
“所以，你对老孟说了什么？”孟栀嗓音脆脆的，带着好奇。
顾时宴不再卖关子，淡定地回复：“其实，不止今天，我找孟老师好几次了。”
孟栀睁大眼睛。
好啊，宴哥背着她做了那么多小动作。
她回想起半个月前老孟发给她的微信，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早就有猫腻了。
孟栀眯了眯眼睛，盯着顾时宴：“背着我去几次了？”
顾时宴看着对面女孩儿化着淡妆的精致脸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着，一袭修身的浅色职业套裙将身上的曲线勾勒的一览无余。
高中那会用那水雾般的眼眸看他的文静少女，转眼一变，成了职场上自信明媚、受人瞩目的姑娘。
干净的脸上略施粉黛，双眸微弯，带着浅薄的笑意。
气质纯净又柔软，像是雨后新茉，又像是清晨白茶。
顾时宴就这么看着，看不够似的。
就怕一眨眼，又过去了五年……
孟栀挥了挥手，笑容温柔：“呆住了？说话啊，几次了？”
“老婆太好看了。”
顾时宴眼尾轻挑，敛起眼睫，笑的慵懒随性，只是眸光却未从女孩身上移开。
孟栀对上他一双深邃黑眸，唇角轻弯起来，她笑，脸颊和耳侧却忽然不受控制的发热，浑身肆意滚烫，如汹涌而来的磅礴浪潮。
顾时宴答非所问，孟栀红着脸羞赧的拿他没办法。
只好装作气鼓鼓的看着他。
顾时宴慢条斯理得为她夹菜，对上她泛红的眼尾，挑挑眉笑的非常不厚道。
等他收拾碗筷，做完家务，便不再藏着掖着，走到孟栀边上，俯身看她。
“其实也没去几次，第一次是十月份，第二次是旅游回来之后，第三次就是今天。”
低沉的嗓音带着笑，家居服的衣领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半敞着，肌骨贲张的胸膛若隐若现，有些疏懒，又有些莫名的撩人。
秀色可餐。
孟栀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早先才散下去的滚烫再度回潮。
她下意识看了几眼才默默移开视线，耳尖处的潮红怎么都散不去。
狭小的空间，她听见自己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呼之欲出的羞涩欲盖弥彰的藏着。
“你、你觉不觉得、有点热？”
孟栀嗓音软软的，猫咪似的。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硬邦邦的。
见他不为所动，便推着他试图站起来，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拖鞋。
本就紧张的她，重心不稳，朝沙发后面倒去。
顾时宴顺势一把揽住女孩腰肢。
他握得不牢，似乎真的只是怕她摔倒扶了一把。
可孟栀挣了挣，却一时不能挣脱。
“阿宴。”
女孩软着嗓音喊他，许是因为紧张，软绵中带着性感的哑。
顾时宴原本散漫的眼眸瞬间变暗，心上某个地方像是开了闸，不过很快就被他克制，暗藏在无边的夜色里。
他往后退一步，带着女孩站稳。
“嗯。”
孟栀红着脸去开窗。
顾时宴笑着看她跑开，坐到沙发上，侧着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女孩。
一只冷白带欲的手很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轻轻摩挲皮质沙发，深邃眼神明目张胆地跟随着女孩的身影。
孟栀似有所觉，转头看他。
一阵风刮过，窗口纱帘卷起。
纤细袅袅的女孩长发飞舞，如一朵盛开在暗夜里的红玫瑰，随风摇曳。
于一片乱花迷眼中，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颗本就乱了的心漏了一拍。
“栀栀。”
顾时宴起身慢慢踱步到女孩身侧，关上窗，拉上幻影纱帘。
低下头，扣着她的腰，哄着：“栀栀，你输了。”
周身是他温热的呼吸，明明天气渐冷，却依旧热烈。
孟栀笑了笑，眼睛对上他一双深邃黑眸，不自觉的唇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昏黄的光影透过纱帘与屋内灯光重合，在他家居服上折出几道暖光。
眼角渐渐蓄了水汽。
这是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从懵懂无知到心藏爱意，整整十年。
中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现在看来如此可笑，但对当年那个要强的少年和敏感的少女来说，却是一道鸿沟。
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存在。
她看着他褪去青涩， 褪去肆意洒脱，变得小心谨慎。
至于中间缺失的几年，他一定过得很累，却也耀眼。
孟栀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感受着他胸口灼人的热度，以及那急促有力的心脏，红着脸小声呢喃。
“那就，愿赌服输呗，我也不是输不起。”
说完，她低头埋进他怀里，不敢再抬头。
“栀栀。”顾时宴紧紧扣着女孩的腰，低哄：“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他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头发，笃定地开口：“后天双十二，我们去民政局，记得请假。”
“为什么双十二？”
孟栀瞄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因为——1212就是'要爱，要爱'，栀栀，我要爱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