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你到底要拦我几次？！”千军阵前，汉王朱高煦近乎崩溃地向着前方的白发少年怒吼道。
他的父亲告诉过他们这几个孩子关于白墨的事，可在他看来，什么太祖认下的大哥，什么从一甲子之前活到现在仍旧少年模样的大伯，他都认为不过是无稽之谈。
在他的认知中，所谓的白墨，不过是前朝朱允炆留下的一位顶级高手罢了，父亲好心收留了他，还让他当了锦衣卫的总指挥使，但这白墨却不识好歹，直接擅离官位，不知所踪。
直到去年，汉王趁着朱棣驾崩的消息传来，朝内还未稳定的时候，兵发北京，想要一举夺下皇位。
可在那时，也是这个少年模样的男子，以前所未见的高超武力，一人凿穿了军阵，来到他面前，问了他一句：
“你选退兵，还是让我直接送你一程？”
临近先天的内力修为，没有给朱高煦半分安全感，在万分屈辱之下，他只能选择退兵，把皇位让给了他那位窝囊的大哥。
但朱高煦认为老天是眷顾他的，看吧！那个怪物逼我退兵之后，我那大哥竟然连一年皇帝都没做到就死了！
果然，我朱高煦才是永乐帝最合适的继承者！看吧，当年父皇以靖难之名夺了他侄子的皇位。
如今我汉王朱高煦也将复刻我父王当年的壮举，以叔叔之身，夺下我那侄儿的天下！
每每想到这里，朱高煦就不禁心潮澎湃，嗯，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那个熟悉的白发人，再次拦在他的军阵之前。
见白墨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朱高煦的心中感觉越发憋屈，他崩溃地大喊道：
“大爷爷！我父皇夺建文帝的皇位你没有阻拦！为什么我发兵的时候，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
“我那大哥福缘太薄！一年皇位都没坐住，我看这侄儿同样不行！看看我吧！大爷爷！我少小时就随父皇征战天下，一生戎马至此！我才是最适合登上那皇位的人啊！！！”
朱高煦的话语在内力的作用下，响彻在整个军阵之间，但无论他如何呐喊，白墨都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他一番宣泄之后，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白发少年只身一人再次凿穿了军阵。
当那张少年模样的脸庞走到近前之后，一模一样的话语响彻在了朱高煦的耳边：
“你选退兵，还是让我直接送你一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崩溃的大叫声中，朱高煦猛地拉动了缰绳，身下的骏马马蹄高高扬起，然后，这位汉王便头也不回地策马狂奔了起来。
而原本还算整齐的军阵，望着自家崩溃的主帅，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
洪熙元年，明仁宗朱高炽驾崩，汉王朱高煦意图伏击太子朱瞻基，却因某些原因伏击失败。
同年，朱瞻基即位，年号“宣德”。
“谢大爷爷救命之恩！”当汉王崩溃奔逃之后，在之前大军伏击的不远处，一位神色还有些惊慌的男子向白墨深深作揖感谢。
他就是本该去北京即位的朱瞻基，而在刚刚，若不是白墨出手，他怕是要被自己这位叔叔给活剐了！
对自己这位孙子的道谢，白墨不以为意，在击杀了朱棣之后，他渐渐变得更为随心所欲。毕竟跟他最为亲近的朱重八已经离世，朱允炆更是在他的见证下自焚。
而他看顾了同年的老四，也被他亲手送去了轮回。
现在这些小辈，说实话，他不熟。
而之所以阻拦朱高煦，不过是因为此人过于像朱棣了，他刚杀完永乐不久，对这一款皇帝，他不太喜欢。
至于眼前的朱瞻基？对于他的道谢，白墨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便闪身离开了此处。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见证者罢了。
见白墨消失，本准备让这位神秘的大爷爷继续护送自己的朱瞻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可四下呼唤半天，见白墨真的不出现之后，朱瞻基只好命令属下快些赶路。
第二年，宣德元年，
汉王朱高煦再反！
这一次，白墨没有出手，而是成为了宣德帝的朱瞻基亲自出征，结果那位自以为最像永乐帝的汉王，最终兵败被俘。
事后，还在北京一栋青楼里勾栏听曲的白墨知晓此事后，只是摇头笑了笑。
建文帝那是和天下为敌，在永乐反他的时候，沿途的守军连反抗都不做，便直接开门放他入了应天，所以最后建文帝才会心死自焚。
但现在天下太平，你们这些永乐的子孙争来争去，你还想像你爹那么顺利？做梦呢！
这孩子，果然脑子不太灵光！
【见证进度45%】
成为阶下之囚后，宣德帝曾经多次到狱中看望朱高煦。
但在其中一次，朱高煦却伸脚将朱瞻基绊倒：“哈哈！你这个废物，要不是那个白发怪物拦我，你登基那一年，我就会在路上把你杀了！”
闻言，朱瞻基大怒，叫来力士用三千斤的铁架压制住朱高煦，然后将他放到了铜缸之上，要将他生生烤死：
“你这个蠢货！不知道什么叫成王败寇是吧？！真当我不敢杀你？！！”
烈火的高温熏烤着朱高煦的身体，他死死瞪着眼前的皇帝，眼中到死都是不服的气焰。
事后，已经再次游历到金陵的白墨听到这话后，连勾栏听曲的雅兴都被打断了：“好嘛，看来这孩子，是真不聪明....”
求个饶的事，既然朱瞻基一直没杀他还主动去看望他，显然是能给他机会的，结果这孩子过于耿直了。
好家伙，你被关着，还绊人家，还说当年差点把他杀了的事。
唉，孙子啊，你死的不冤！
说起来，你除了能打一点，真不像你爹啊。
看看你爹，隐忍那么久，不都忍下来了嘛！
哦，你爹最后也是我宰的啊？那没事了。
有些心虚的白墨摸了摸鼻子，随手将一块银子塞入了一旁花魁的怀中，再顺手摸了一下后，再次沉溺于这个时代的风花雪月之中。
【见证进度47%】
而白墨并不知道，在汉王伏诛的消息传出后不久。
一位曾经汉王一脉的将领便携汉王仅剩的幼子，与一篇名为《兵劫杀道》的功法，遁入了民间。
之后，岁月悠悠。